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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寒君不理解白家是怎么得知他存在的,不过当他搭上一辆简陋马车,跟着前方轩與行驶之后,他这才意识到,他大闹紫云阁时,这位白家长君也在场。
下人带他弯弯绕绕,从侧门进了白府。
“长君大人就在房中,请进。”
下人在前方引路,纪寒君随她走进门来,就见一位打扮雍容华贵的男人坐在桌旁。他背对着纪寒君,仪态慵懒,自顾自地揽镜画眉。
纪寒君张口欲说些什么,这位名叫于舒长君便开口问道:“钗子呢?”
白家长君惜字如金,言语中情绪不显,可纪寒君却听出几分傲慢之意来。他心绪当即一沉,即使再蠢笨,此时也明白过来白家的态度。
他作为白若未婚夫,好歹算他半个儿子。如今亲家遭难,女婿沦落街头,他作为父亲不出言安慰便算了,上来就是一句“钗子呢”,好似他的人比一支钗子还贱…
这场婚约白家想必是不认了吧?纪寒君深吸了口气,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反正本来就不是他的,既然白家想要,那就还给他们。又不是他主动讨要的,他纪寒君才不稀得。
纪寒君心有怨怼,将珠钗解下欲要归还。可当把被毁坏得不成模样的珠钗握到手中时,他才惊觉过来,珠钗救张琳时被损坏了,自已这下恐怕不好交差了…
“嗯?”
等了半天不见回应,于舒疑惑地回眸。当他看见纪寒君手里的珠钗时,瞬间变了脸色。他上前一把抢过珠钗,愠怒道:“你把它怎么了!谁让你毁了它的?”
于舒抢得很凶,纪寒君的手被他的指甲划了两道红痕,皮肤火辣辣地疼。
虽然他很想说:白家给了他,便是他的,他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但好在他还是明白什么叫形势比人强的,忍住了冲动,解释道:
“我不是故意弄坏它的,只因回来的路上受了伤,才逼不得已刮下珠粉医治…”
纪寒君看于舒眼神像是要生吞活剥了自已一样。他敢保证,要是他稍微挑动一下对方的神经,对方一定会怒得一发不可收拾…
为了消解于舒过于强烈的攻击倾向,纪寒君神情露着楚楚可怜。他欲哭未哭的模样是假装的,可心中的委屈却是真真切切的。
“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你死了都别损它一丝一毫啊!!”于舒尖叫着嘶吼。
纪寒君无法想象,他究竟做了什么得罪人的事,让他抱有如此浓烈的敌意,说出这般绝情的话。
“…可是,我死了长君大人您就连珠钗的影子都见不到啊…”纪寒君有些无辜,弱弱地绊嘴了一句。这是他如今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的回击了。
“哈哈!哈哈哈!”于舒被气笑了,音调陡然拔高:“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还要感谢你?”
说着于舒朝纪寒君迫近了几步,他感觉自已还没有长开,体型比对方小上一圈,感受到的压迫感十足。
“没有。对不起…”纪寒君后撤半步,连连摇头。觉得对方有些可怕,早知就不无事生非,多那一句嘴了。
于舒呵呵冷笑,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纪寒君,似乎十分不满意。他伸手揪起纪寒君侧颊的软肉,凭借身高优势高高地提溜起。
纪寒君感觉皮肉要被扯了下来,疼得他想挣脱开,可对方的手却如同钳子一般咬合得紧,越挣扎越痛。他只好踮起脚尖,缓解一下这要命的撕扯感。
纪寒君两手向下拖拽于舒的手臂,双目蒙上水雾,道:“松手,你弄疼我了…”
“你疼?那我呢,我就不疼了吗?”于舒冷笑连连,手里的动作更粗暴了,“百年难得一遇的赤血鲛珠,我都轮不到用的,落到你手里中,却这般暴殄天物!”
“我说纪芸这么些年是藏的个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原来是怕你出来丢人现眼!瞧你这副不尽人意的模样,连青楼里的伎子都比不上,可真是给我们白家准备了一个大大惊喜。”
这便是他们的真面目了吗?纪寒君感觉心底寒彻。于舒说这样的话,等于彻底与他撕破了脸皮。纪寒君一阵悲凉,原来的好脸色再难维持得住,语气有些僵冷:“所以,白若与我的婚约,你们是不认了吗?”
“婚约?你拿什么跟我谈婚约?你纪家垮都垮了,你这样的丧家之犬也配来当白家长君?若你生得花容月貌,赏你个陪床的小侍当当也不是不行。可就你现在这样,连为我家若儿提鞋都不配!”
纪寒君本想向他讨一些清水,将脸上的伪装洗净的,提高自已的身价再同他谈话。可当他听见对方说,赏他个陪床小侍做时,生生打住了这样的想法。
他纪寒君是什么便宜的人吗?于舒的估价,远远地低出了他的期望,他无法接受这样的落差。
他一定要将自已的唯一筹码保护好,掌握主动权,几番权衡下再做出交易…
所以,他现在还不能暴露自已的外貌。万一白家不要脸,掳他去做日夜玩弄的亵奴怎么办?
“我明白了,婚约作废。既然白家不欢迎我,我走便是。”
纪寒君吐了口郁气,沉静下情绪,微微欠身,给足了这位长君面子后,便转身欲走。纵使他白家再怎么不是,也不曾亏欠过他什么,所以没义务施舍他,那就好聚好散,从此不相往来吧。
“走?我允许了吗?”于舒却不肯轻易饶人,他不屑地冷嗤一声,随后命令道:“来人,把他拖下去关好,给我看住了,要是敢跑就打断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