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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是相信幻想在明天生,而放弃正在消失的现实。

在经过一番仔细地研究之后,刀锋之影先生总算肯将那张画片还给我,他得出的结论是这是一张毫无意义的卡片,大概是我买的某本书的赠品。但我却察觉到了它和那张消失的疾跑卡片的关联——它们都是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手中,上面画着某种程度上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事物。但仆人送上了丰盛的早餐,刚出炉的面包和大片香肠让我瞬间放弃了思考,投身于这世上最美好的事业——享受美食——之中。

“这面包是用农场里种的麦子做的,这香肠的原料是农场里养的猪的肉,还有这菜汤,里面所有的材料,除了盐,都是我们家的农场出产的。”卡特琳娜小姐洋洋自得,看上去像是一位农家乐的老板娘。“在西线和平的年代我们家的农场可以储存大量的粮食,一旦生战争,这些粮食可以供应给军队。如果德玛西亚或者野蛮人的部队打到这里来(虽然说这根本不可能),我家的农庄就是抵抗敌人的第一个堡垒。”好吧,高尚的小卡特表现出了她崇高的爱国情操,她一点都不像个农家乐老板娘,除了她那普通女人的身高。

我在她严厉的注视之下喝光了菜汤,这让我感到肚子胀得厉害。靠着椅背,我端详起庭院的晨曦,远处传来鸡鸣,这一切让我回想起我曾经在乡村度过的短短岁月。仆人从屋子里出来收走碗碟,并告诉我床已经铺好了。我表示我精神的很,不怎么需要休息,于是卡特琳娜提议玩纸牌,泰隆没有说什么,我觉得他是想要完成他主子的命令,好好教给我什么东西,不过眼见他打量了一下我芦苇一般的体格,默不作声地回屋子里拿来了一叠纸牌。

“你会不会玩我们诺克萨斯的牌,不会我也不教你。”姑娘笑盈盈地咬着一缕头,双手飞快地洗着牌。

“我只会玩斗地主和拖拉机。”我诚实地对她说。

“拖垃圾是什么,一个厉害的人带着一个垃圾的人玩么?如果是这样,那我可要带着你玩。”红美人笑得花枝乱颤。

“拖拉机是一种大型农业器械,”我解释道,“它可以拖着大型爬犁犁地,也可以拖着车厢运东西。它不需要人或动物使力气,只需要往里面倒油,点着火就能动。”

“听上去像是一种海克斯科技产品,不过海克斯科技是靠水晶驱动的,并不是靠油。”泰隆若有所思。

“我们诺克萨斯有驯化的龙蜥,也可以用来拉牛马拉不动的爬犁。”卡特琳娜不服气地撅着嘴。“用海克斯科技的皮尔特沃夫还不是要从我们诺克萨斯进口粮食,也不见他们造出来什么拖拉机。”

“皮尔特沃夫从诺克萨斯进口粮食的原因是他们根本就不种地。我们却拿着能养活他们一城人的粮食来换他们的海克斯科技产品,而且还换不了多少。要不是他们人口少地盘小,他们会是一个比德玛西亚和北方蛮子加起来还可怕的对手。”泰隆显然比较理智,也许是多年在贫民窟和二流公会的打拼让他见识过比单纯的武力更加可怕的东西。

小姑娘不吱声了,只是狠狠地把洗好的两垛牌拍在桌子上。“我不玩什么拖拉机,你教他诺克萨斯的牌怎么打。”

卡特琳娜小姐虽说喜爱玩牌——至少在农庄的这个清晨表现出了对玩牌的喜爱,但牌技并不高明,或者说非常差劲。她不停地揪着桌脚边的砖缝里长着的一丛野草,并尝试偷看我的手牌,但每一次都被泰隆指出来。

“卡特琳娜,这是你第十次看别人的牌了。”

卡特的头像是膨胀起来的红气球,她默不作声,收回了视线,然后干净利落地输掉了这一局。

突如其来地,她像一只炸了毛的鹦鹉一样开始大声数落:“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他要给我派这种无聊的差事,我为什么不能去艾欧尼亚,或者北边,或者恕瑞玛,去做一些真正对国家有益的事情,而是要呆在这个已经收完庄稼什么活都没剩下的农庄里,陪着这一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大少爷玩纸牌,还输得像街头的流浪汉。”

我承认,我个人认为是卡特琳娜小姐自己想要打牌才提出要玩牌的,没想到她竟然是为了陪我解闷,这真的让我大为感动。我真的想向她道一声谢,并询问她是否愿意陪我上床,不过我是一个有着好脾气的现代大学生,于是我假装内疚地开口:“我为我的任性感到十分抱歉……”

不过没等我说出几个字,泰隆突然举起他的右手,摸了摸左眼眶。

牌桌上的氛围顿时变得十分紧张,卡特琳娜左眼的伤疤因为怒气和屈辱而变得红彤彤的,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像一头呲着牙的母豹子——不过是一头美丽的母豹子。她死死地握着腰间挂着的匕,瞪着我们两个。但泰隆只是沉默,静静摆弄着手中的纸牌。

卡特琳娜像戳破的气球一样泄了气。

“你想不想去地里看看,我可以带你去走走。”她含糊地对我说,起身离开了牌桌。

“这个时候农田刚刚收割完,经常有人在地里打野鸡什么的。”泰隆微笑。

我能说些什么呢,我只好同意了小卡特的要求。仆人拿来了下田的靴子,我们在这沉闷的空气中换上。我为这可怜家族对这可怜姑娘的摧残感到难受,难受到我甚至没有偷偷看她穿的袜子的颜色。

田野里雾蒙蒙,天空不晴不雨,这是典型的诺克萨斯式的天气。地里堆着大豆的秸秆,隐隐约约地,有几个农人在收割着剩下的地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植物的清香,远处隐隐腾起一股烟雾。

“你看,这农庄里面还有庄稼没收完呢。”我自以为幽默地开口。

很不幸的是,卡特琳娜小姐并没有理解我的幽默感,她甚至没有正脸看我一下以表示她听清了我的笑话。我只好装作没有说过这句话,继续跟在她身后,晃晃悠悠地不知道走到哪里去。我并不觉得尴尬,或是因为卡特琳娜小姐的冷漠而反感她:我是认同迅哥儿的话的,所以我从不向弱者挥刀——其实我根本不会挥刀,因为我拿不动刀。我就这样陶醉在自己高尚的品德之中,直到卡特琳娜小姐停下步子,我一下撞到她身上。

我向后退了一步,等待着她转身解释,但这娇蛮的红姑娘只是呆呆地站住不动了。

“呃,请问你在想什么。”我只好再次开口问她,并希望她至少回答一句我能听清楚的话,而不是装作一个滤波器把我的声音滤掉。

她指了指不远处豆杆垛子里的什么东西,我笨拙地绕过她的身子(这让我的靴子沾了一鞋底的泥巴),顺着她的手臂向她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朵美丽的黑色火焰,几只丑陋的大渡鸦在它旁边扑扇着翅膀,它们似乎意识到了的不友好的视线,于是扭着脖子,用猩红的眼睛瞪着我们。

“在我的故乡,人们常常把乌鸦的眼睛画成红色的,因为这样更有威慑力。但其实乌鸦的虹膜是褐色的。”我热心肠地向小卡特科普。

卡特琳娜秀气地甩了一个妩媚的白眼,我不禁感叹起青春少女的魅力,即使在这么一个荒凉而可悲的幻想世界中,在这样一片光秃秃的秋季原野上,也能瞬间让我怦然心动,仿佛这陌生的世界充满了生气,这难以拨散的云丛洒下日光。

这大概是斯维因驯养的乌鸦,看哪,这高傲的尖嘴,执拗的眼光,与那个死板老头如出一辙,我心想。就像猥琐的Verde mort只能养那些滑腻腻的爬虫,一片赤子心的钱钟书会去养神秘莫测的猫,斯维因这个阴影中的既得利益者当然会养这种食肉的的怪鸟。但我身边这位显然不知道这些乌鸦的情报,她脸上露出一副奇怪的痴迷,仿佛被毒蛇的目光定住的小鸟,因为对死亡的恐惧而战栗,但与无情的自然界中的捕食关系不同的是,这只小鸟长着尖爪利喙,胃口大到想要吃掉面前的猎手。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在书里看到过这个故事,我不是在书里面看到的,我是很小的时候听我妈妈讲的,和妹妹一起。”女刺客如雕塑般俊美、像是古希腊美男子一样的脸庞此刻因兴奋几乎痉挛,一片潮红从她血管里浮到皮肤上,这让她比与我结识的这半天里任何一刻,无论是令我惊艳的还是令我厌烦的,不任是青春可人的还是冷漠无情的,都更像一个女孩子,更像一个女人。

她本不是什么措词风雅言笑极妍的上流女子,或者说,她生来便是为了做一个疲于奔命足茧手胝的武夫,讲不朽堡垒的方言,说简单无味的词句。但她此刻简直激动地不会说话,颠三倒四地给我讲着原文已无法考证的故事,可她的叙述如此混乱,我费了好大功夫才捋清楚这稀奇古怪的传说长什么样子,至少弄明白了它在这红美人的小脑袋里长什么样子。

“你是说,乌鸦会把农民变成麦子,然后吃了他们?”我小心翼翼地求证。

她点点头,细长苍白的手指慢慢拢到腰间的刀柄上。真是可爱的幻想世界,美人的手指不因为玩弄利器而布满创口,让我为卡特琳娜秀气的纤手唱一曲颂歌。但是她的回答让我不由得不为诺克萨斯本地传说故事的质量感到可怜,这种诡异而抽象的睡前故事,上次见到还是在日耳曼的黑森林,因为喝啤酒吃酸菜而分别被喝红酒的法国人和吃快餐的扬基佬鄙视的那个民族,他们的童话往往在带着一抹奇幻色彩的同时底色被涂黑。

我只好再次开口,让卡特琳娜小姐收回她跃跃欲试的锋刃:“但这几只乌鸦肯定不是你说的那些,我认识它们,它们是斯维因的信使。”说罢我向那聚在一起的大鸟招了招手,其中一只羽毛最乌黑油亮看上去最神气的斜眼瞅了一下,拍拍翅膀飞过来,它爪子里面抓着一卷纸。我向前走了两步,赶在卡特琳娜出手之前接过这个纸卷。我把它展开抹平:这是个信封。乌鸦们完成任务,于是它们毫不留恋地飞走了。

“你看,这是斯维因的纹章。”我指着封口的火漆,向卡特琳娜宣告着我的胜利。

她只好撇一撇嘴,兴味索然地把手从刀柄上拿开。我把信一卷,塞进了袍子的口袋里面。我以现代人的目光审视着这地方的袍子,虽然既没有风衣漂亮也没有它轻便,但有一个好处,那便是里里外外缝了四五个口袋,如果去近邻的地方旅行,只凭这些口袋就能把物件装得七七八八。如果今天我穿着那件好险没被乐芙兰小姐踩开线的李宁风衣,那回去的时候大概要用手拿着这封信了,我不禁为自己的未雨绸缪沾沾自喜。

“回去吃午饭吧。”在我打算给自己的聪明才智颁个先见之明奖的时候,卡特琳娜小姐已经调转了方向,她就那样一步步地走在田埂上,只留给我一头飘逸的红和看上去孤弱无依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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