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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哭得最惨,三个小厮都没能搀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捶胸顿足哀嚎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我的场子啊、哪个天杀的引的火,扒皮抽筋沉湖难消我心头之恨啊——”

秦乐窈不知道赫连煜他们从哪里摸进去的,她没有那些好本事,只能站在街对角往里面瞧了一眼,梁柱上全是被火燎黑的痕迹,形如鬼爬焦臭难闻,这么往里乍看一眼主结构倒是没有烧塌多少,只是烧没了看相,想要重新修缮装潢的花费,不是一笔小数目。

两纵官兵姗姗来迟,粗鲁将门口看热闹的百姓遣散,秦乐窈的视线也跟着一道清明了起来。

然后她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气冲冲地逆向从人群挤了出来,冲到了那赌坊门口。

秦忠霖看着里面黑漆漆的惨状,两眼一黑险些直接撅过去,赶紧蹲在那肥胖老板面前寻求保证:“金老板,这、这、天灾人祸的我不管啊,酒我是已经给你送到了,你这不管东西保没保住,那这、这赊的尾款可得如数付给我啊!”

街上人声噪杂,秦乐窈隔得又远,听不见二人在说些什么,但见那金老板眼睛滴溜溜的转,二人在门口一番拉扯,显然是起了口角之争。

从她酒窖里查出来有罂华开始,一路的辛酸全是这草包哥哥惹出来的,秦乐窈压了许久的怒火现在看见秦忠霖这张脸就生气,他甚至到今时今日,仍然还在傻呵呵地跟这些不清不楚干些杀头勾当的人扯在一起。

秦乐窈气得牙关直哆嗦,上京城里修炼两年多的圆融心性全没了,她左顾右盼找着能上手打人的物件,身后跟着的近卫面面相觑,又看了眼自己的佩刀,两人都觉得自己应该理解错了,秦姑娘平白要他们的刀干什么。

但秦乐窈还没来得及开口借刀,对街赌坊前就又出了变故。

那纵官兵头领听了前来跑腿报信人的一阵耳语,振臂一挥朝手下吩咐:“此案情节严重,恐有蓄意纵火之嫌,涉案相关人等全部带回衙门另行审问!”

那满脑肥肠的金老板立刻就被两个官差给架起来拉走了,秦忠霖还跟着快步追了两脚,一边追一边强调道:“金老板我等你五日,五日啊,这边官爷的事情了了,你就赶紧让账房给我把银子送过来。”

那胖老板装没听见不应声,秦忠霖被官兵拦下,跳起来又瞧了两眼,拿扇子往自己掌心敲了敲,叹息道:“哎,流年不利啊。”

男人转身准备走,岂料身后又再上来两位官差竟是将他也给拦住了。

“沉香酒庄秦忠霖。”官差瞧了眼手令上的名单,很快就对上了号,“是他,带走。”

“诶诶官爷!不是,这是干什么呢,我和这事儿又没关系!”秦忠霖一边嚷嚷着一边被强推着后背给带走了。

这赌场门口围聚的生意伙伴不少,和同福赌坊有贸易往来的店家都被一道扣走了,抓了有四五个,都被官兵围在中间驱赶着往前走。

秦忠霖大聪明没有小机灵不少,一看苗头有些不对劲,小声跟人打听道:“魏兄,可知道这赌坊是不是犯了什么事了?我感觉,这看着不像是去调查纵火这么简单啊。”

“我怎么知道,你不若直接去问那金老板。”

一行人被押进了小路去,离开了繁华的闹市,周围的游商小贩越来越少,高大的白墙青瓦将小巷衬托得有些安静阴森,只能听见他们经过的脚步声。

“官爷。”秦忠霖打量着周围的路,警觉道:“这端州城府衙我也不是没去过,这方向好像走的有点不大像啊。”

旁边的官差不耐道:“跟着走就是了,哪那么多废话。”

其他几人闻言都闷头不作声,秦忠霖是最惜命的,又跟着往前走了一小段,发觉确实这路是越走越偏了,终于在一处拐角时候,看准时机用力往旁边一撞,边跑边嚷嚷道:“跑啊傻站着,他们指不定是冒充的官兵!”

旁边的官差险些被他给撞进了河里,反应过来后另外几人持枪冲上前去拉扯呵斥:“不准动!再反抗有你好果子吃!”

以那肥头大耳还在伤心啜泣的赌坊老板为首,另外几个商户都是面面相觑,即便心里觉得方向不对,可也不敢像这位秦老板似的公然跟官兵作对,一个个都装傻站在原地不动。

“傻站着干什么,跑啊,跑去衙门投案不就行了!”

秦忠霖深知要这些人四散分开了跑才有机会脱身,一个劲地撺掇着道:“咱们家里挣地那么些银子都还没花了,这要是人没了可亏大发了。”

他还算是学过一些三脚猫的把式,仗着自己个高力气大,在几个官差的围堵下战战兢兢地虚张声势。

“去你的哟!”秦忠霖看准机会猛推了一人下水,掉头就是玩命地往前跑。

“追不上吧哈哈哈,小爷逃命的腿脚那可是从小就练出来的,你们要是真官差倒罢了,要是假扮冒充的,我这就去衙门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秦忠霖边跑边嚷嚷着,跑起来像是一阵风,沿着水边的石头路埋头往前冲。

然后下一瞬,就被拐角里忽然冒出头来的男人一脚蹬翻在了地上。

秦忠霖被踹的倒飞出去一大截,胸口被一个冷峻男人踩住,踩得他胸口要炸,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连赫连煜嘲讽地向下睨着眼,不耐道:“呱噪。”

官差也在这时追了上来,朝赫连煜身后跟随的府衙捕头揖手道:“头儿,人都带来了,一个不少,这就押去小吊楼。”

他们走的这种小巷子前后无遮无挡,秦乐窈不敢跟的太近了,只在转角处远远吊着,仗着自己熟悉端州城地形,硬生生循着些微的脚步声方向,跟去了一座吊楼前。

秦乐窈伏着身子拨开矮灌木的枝叶想要往前探一些,被身后两个护卫制止了,沉声道:“秦姑娘,你不善隐匿行踪,莫要再上前去。”

“二位大哥,我兄长被刚才那群人押走了,穿的像官兵,但这却并非是端州府衙,我担心有危险。”秦乐窈请求地看着二人,“可否帮我探探虚实?或是在此处帮我蹲守片刻,我回去报官。”

即便再怎么气得牙痒痒要揍人,但秦乐窈在这世上也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哥哥和一个父亲了,不能真的放任见死不救。

就在这时,另一个近卫指着下面惊奇道:“诶秦姑娘,你看,那些是咱们的人。”

秦乐窈闻言向下一瞧,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从吊脚楼外出来的视察的那个,可不就是季风吗。

她赶紧带着两人从侧面的小坡下去,一进到视野范围,立即就被抽刀的季风给发现了,男人见来者是她,疑惑地迎上前去,询问道:“秦姑娘?你怎么到这来了。”

“此事说来惭愧……”秦乐窈朝那吊脚楼看了眼,季风在这,那赫连煜必然就也在里头了,但既然秦忠霖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带来的,怕是要公事公办,况且他自己原本就不大干净,根本经不起查。

“这些人带过来是什么个情况,季护卫可否透露一二?”秦乐窈只能以情分据实相告,“实不相瞒,这里面有我那个不成器的哥哥,若是他蠢笨犯了事……”

“嗯?你哥哥也在里头?”季风有些意外,他一直跟在赫连煜身边,这批名单并不是他这边给出去的,乃是锦衣卫领命暗访之后直接与府衙联系。

季风显然是相当给秦乐窈面子的,他回头问副手道:“查查看,是哪一个,有没有姓秦的。”

“有,沉香酒庄的秦忠霖。”

季风闻言点头道:“没事,秦姑娘,不必担心,这一趟是公子觉得那赌坊起火蹊跷,便说将近期与之有贸易往来的商户先搜查一遍,主要是查账和一些例行的审问,走个过场。”

他将秦乐窈带进了吊脚楼里,指着里面一间房门道:“城内还有几家要一起带过来,人还没齐,公子现下也不会开审,你哥哥就在这间里面,你可以进去见见他。”

秦乐窈心里一喜,感激揖手道:“那就多谢季大哥通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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