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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教内容包罗广泛得惊人。举凡天文、地理、阴阳、术数、医药、星相、符录、技击等都精妍奥妙。用来配合服气、炼养、服饵、烧炼等达至玄奇神秘境界。例如内家剑术便以形气合一为最高造诣(炼气是内功,炼筋骨是外功)。地理有堪与学等等。
符录咒术驱神役鬼只不过是道教其中一门。正一派就是专尚符录驱遣之术,如江西龙虎山张天师道便是。所谓南宫列仙,即专司人命祸福的神明。
由于道教内容博大深精而又流于驳杂。因此正宗道教主流丹道反而不甚为人所知。无数装神弄鬼的神棍都假借道教之名骗人钱财,使得世人误会极大,竟不知道教其实是我国极深奥精微的学与术。
道教中人往往说旁门八百,左道三千。此一形容道教混乱驳杂的话既痛心而又真确。像金阳口中的长春子,根本就是邪门方术之士。道教决不会承认他。有识之士亦一定看得穿他的丑恶诡邪面目。
小辛问道:“你旁边棺材内就是长春子?”
金阳道:“正是。但我知道他情况很不妙,至少目前比死人还糟糕。”
小辛道:“难道为了吊死鬼之故?”
金阳吃惊地道:“九幽使者与他元灵合一。万一九幽使者发生意外,长春子真人当然亦受累不浅。”
小辛道:“你何故不站起来?何故不离开棺材?”
金阳道:“此棺不但整个是铜铸的,而且祭炼多年,必要时我可以很快关闭棺盖,连九幽使者亦奈何我不得。”
一切疑问他都答得很快很坦白。小辛开始考虑可以相信他。
但有一点他故意不问,而这问题非常重要。那就是既然施展厌胜之术。既然有绿野花解语连四小郑。何以没有阎晓雅?何以没有他小辛在内?
又既然金阳不解释这一点,显然他还藏着很多秘密。这种人信得过么?
然而小辛却很信他的样子,道:“听我的劝告,金阳,赶快脱离这种邪教。生活是好是坏,快乐或寂寞。都好过这种人非人的诡邪生涯。”
金阳叹口气,道:“我明白,因为我已想过千百回。如果你要打开另一口棺材,我一定得先行关闭这个铜棺盖。如果你不愿冒险,那我就出来。”
小辛沉吟一下,道:“你先关闭棺盖。我可能撬开那黑格,也可能离开。”
金阳道:“你最好离开。”忽然压低声音道:“长春子真人可能因九幽使者失败而陷入昏迷。但亦可能诱敌。”
说完,便匆匆躺下,吧塔一声铜棺盖关闭得连一条缝都没有。
小辛毫无表情,谁也不知道他心中有何想法。
那座金色狰狞的神像栩栩如生,浮动着邪恶可怕的气氛。
在他手中的草人,是不是表示命运已控在他手中?
光芒一闪,横行刀已出鞘入鞘,但任何人当场目击亦不可能看见此刀。因为太快了。快得连声音亦瞠乎其后。出鞘入鞘的声响隔一阵才听见。
金色神像忽然裂开跌坠地上,发出很大响声。而他手中四个草人亦通通分开两截。
小辛眼睛四下搜索一阵。嘴角忽然泛起冷笑。
黑棺据说是长春子真人匿卧。但粗重呼吸自始至今都很清晰(当然仅是小辛的听觉)。但铜棺内忽然全无声息,显然棺内已经没有生命。
那么金阳到何处了?他若是死亡的话却又是因何缘故?谁下的手?
小辛刀光乍现又隐。但见铜棺(每一面厚达三寸)拦腰多了两道裂痕。小辛只须轻踢一下,当中一段便滚开一侧。
棺内哪有人影?不过棺底却有一个洞穴。洞内黑暗而又阴风恻恻。
小辛侧耳倾听一会,突然离开石屋。身形霎时隐没漆黑夜色中。
竹林内更加黝黑。不必任何邪法妖术都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
一个人从一丛竹材下悄地然冒出面,动作既轻灵又没有声响。简直有如幽灵出现。
但并不是没有人发现他。因为他才往前迈出两步,突然胸口一疼急急刹住去势。
他根本就是自己把胸口往那尖锐之物碰去。当然只要他刹住脚步,创伤就到此为止。
这片竹林,这处地道出口,他已熟得不能再熟。闭上双眼亦可行走自如。但那是什么物事竟然刺破他胸口肌肤,使他受伤流血?难道是小辛的横行刀摆好方向等他碰上来?
金阳打死也不肯相信小辛有此本事。根本不可能!除非小辛属于黑暗之鬼魂。否则此时此地焉能来到并且摆好宝刀架式?
但小辛的声音传入金阳耳中。一点不假正是小辛。声音很冷漠,听不出一丝得意或奚落。
他道:“金阳如果你不想回答我的话。只要跨前半步。就不必说任何话。我意思说你无须浪费藏在牙齿内的毒药。弄个假牙装上毒药要费不少功夫时间。”
金阳全身冒出冷汗。像小辛这种敌人太可怕了。简直倒了八辈子楣才会碰上他。
小辛又道:“其实你如果说你是九幽使者,我会更相信些。你自己知不知道你的面孔告诉我,你很少用这副真面目见人?通常你都戴着人皮面具。如果你身份如此简单,何须时时戴用人皮面具?”
戴人皮面具居然也会留下痕迹,的确是谁都想不到的。金阳深心中泛起崩溃之感。谁教他如此不幸碰到小辛这种敌人?
小辛又道:“安居镇繁荣得不合理。而有些情形除了邪门左道的帮会之外不会存在。你倒底开不开口?”
金阳几乎听见横行刀刺穿他心脏声音。因此他打个寒噤,道:“你好像什么都知道,我还说什么?”
小辛道:“你肯开口说行。我自然有很多问题。不过,我事先声明。就算你完全回答而我也很满意。但你仍然要受惩罚。至少要使你以后不能再去害人。”
金阳呐呐道:“你不觉得太过份么?”
小辛道:“不,你这辈子只遇到我一次。老实说像我这种人很少很少。别人见到你只好任你欺负荼毒。以往之事我没有责任。但以后我就不能推卸责任了。”
金阳道:“我平生第一次听到这种怪论。但你确实使我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