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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莫森商行新录用的职员吗?’
“‘正是。’
“‘嗯,’他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听说你在理财方面能力突出,有过优异的成绩。你记得考克森的经理帕克吧,一提起你他就赞不绝口。’
“他这样说,我当然很高兴。我对工作一向认真负责,但是我做梦也没想到,伦敦城里竟然有人这样评价我。
“‘你的记忆力怎么样?’他说道。
“‘还不错。’我谦虚地回答。
“‘你离职以后,对市场行情还熟悉吗?’他问道。
“‘是的。我每天早上都留意看证券交易所的牌价表。’
“‘真是一个有心人啊!’他大声说,‘这才是生财有道呢!你不反对我来考你一下吧?请问埃尔郡股票牌价是多少?’
“‘106.5~107.175英镑。’
“‘不错,新西兰统一公债呢?’
“‘104英镑。’
“‘好,英国布罗肯·希尔恩股票呢?’
“‘7~7.6英镑。’
“‘好极了!’他举起双手大声欢呼,‘与我听到的完全相符,你果然厉害。我的朋友,去莫森商行去当一个书记员,简直太委屈你了!’
“你可以想象,他这副狂喜的模样,怎能不让我感到惊奇呢。‘啊,’我说道,‘别人可不像你这样高看我,平纳先生。我找到这份工作很不容易,我已经很满足了。’
“‘不能这样说,先生,你应该出人头地,你干这事简直是大材小用。我要告诉你,我很欣赏你的才能。我提供给你的工作和薪水,与你的才干相比是不高,但和莫森商行相比,那就差别大了。跟我说一下,你什么时候去莫森商行上班?’
“‘下个星期一。’
“‘啊哈!我斗胆想跟你打个赌,你没有必要去那里上班。’
“‘不去那里上班?’
“‘对呀,先生。因为那一天,你就要成为法国中部五金有限公司的业务经理了,在法国城乡各地,这家公司还拥有134家分公司,此外,它还有两家分公司,分别位于比利时的布鲁塞尔和意大利的圣雷莫。’
“我大吃一惊。‘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公司。’我说道。
“‘你可以没听说过。公司一直在低调、平稳地运营,它的资金是向私人筹集的,生意好的没法说,根本不需要大肆宣扬。我哥哥哈里·平纳是公司创始人,现在已经是总经理,还进了董事会。他知道我在这里交友广泛,所以,要我替他物色一个精明干练,而薪俸要求不高的人,一个干劲足而又听从指挥的年轻人。帕克提到了你,于是今晚我才来这儿找你。开始时薪酬不高,一年500英镑。’
“‘一年500英镑!’我叫了起来。
“‘不过,这也仅仅是在开始的时候。除此之外,你的代销商完成的营业额,你都可以从中提取1%的佣金。说句实话,这笔收入应该高于你的薪水。’
“‘可是我对五金生意一无所知啊。’
“‘这有什么关系啊,我的朋友,你不是懂会计吗。’
“兴奋过度让我的脑袋嗡嗡作响,我坐立不稳,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可是猛然间,疑问出现了。‘我必须坦诚相告,’我说道,‘莫森商行虽然一年才给我200英镑,可是莫森商行真实可靠。实话实说,我对你们的公司确实知之甚少……’
“‘啊,聪明,有头脑!’他兴高采烈地大叫道,‘你就是我们需要的人才。你有主见、有原则,这非常正确。你看,这有一张100英镑的钞票,如果你认为我们已经谈妥了,你现在就可以把它收起来了,就当是你预支的薪水。’
“‘太好了,’我说道,‘我什么时候开始我的新工作呢?’
“‘明天下午一点到伯明翰,’他说道,‘我口袋里有张便条,你可以带上它去见我哥哥。这家公司的临时办公室在科波莱森街126号B,你可以去那里找他。虽然我对你很满意,但是,你的任用还得经过他的认可。’
“‘说真的,我都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才好,平纳先生。’我说道。
“‘不用这样,我的朋友。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可是有一两件小事,我们必须先安排好,很简单,不过是走走形式而已。你手边有一张纸,麻烦你在上面写上:我欣然同意出任法国中部五金有限公司的业务经理,年薪至少500英镑。’
“我照他所说的写好,然后他把那张纸放进口袋里。
“‘还有一个小问题,’他说道,‘莫森商行方面你怎么处理呢?’
“我兴奋过头以至于把这个事忘了个干净。‘我写封信给他们,直接辞职好了。’我说道。
“‘恰恰相反,我不希望你这么做。因为你,我和莫森商行的经理起了争执,我去向他打听你的事,他很没教养地责骂我把你从他们商行挖走。我实在是忍无可忍,就对他说:‘如果要用能力出众的人,那你就应当拿出丰厚的报酬。’他说:‘他宁肯拿我们的低薪,也不会拿你们的高薪。’我说:‘我和你赌5英镑,如果他接受我的工作,就不会再理会你们了。’他说:‘可以!我们把他从下层贫民窟里救了出来,谅他也不敢说走就走。’他就是这么说的。
“‘这个可恶的东西!’我说道,‘我们根本没打过交道,我为什么非要替他着想呢?如果你不愿意我理他,那我当然不会写信给他了。’
“‘那好!就这么定了,’他说着从椅上站起来,‘好,我真是太高兴了,能替我哥哥找到你这样的人才。这100英镑,是你的预支薪金,拿着这封信。请把地址记下来,科波莱森街126号B,请记好,约定的时间是明天下午1点钟。晚安,祝你好运!’
“以上这些,就是我记忆中的有关我们两人谈话的全部内容。华生医生,你可以想象,好运突然从天而降,我该是多么高兴。那天,直到半夜了我还没有睡觉,我为自己庆幸不已,第二天我一早就坐上了前往伯明翰的火车,因而赴约时时间充裕。我在新大街找了一家旅店,安放好自己的行李,然后按他给我的地址找了过去。
“提前一刻钟我就到了那里,不过,我想这也没什么。126号B在一个狭窄的甬道内,它夹在两家大商店的中间,甬道尽头是一道曲折的石头阶梯,沿着阶梯上去有很多隔间,租给一些公司或自由职业者做办公室用。业主的名字都写在墙壁上,但是却没有法国中部五金有限公司的名字。我站在那里惶恐不安,怀疑整个事件是不是一场恶意设计的骗局,这时一个人走上前来跟我说话,他与昨晚我见到的那个人长得很像,尤其是身形和嗓音,简直是一模一样,但是,他的胡子刮得很干净,头发颜色稍微有点浅。
“‘你可是霍尔·派克罗夫特先生?’他问道。
“‘是的。’我说道。
“‘嗯!等的就是你,但是你比约定的时间来得早了一些。今天早上,我兄弟给我来了一封信,他在信上夸奖了你一番。’
“‘我正在找你们的办公室。’
“‘我们公司的牌子还没来得及挂上去,因为我们也是上个星期刚到这儿,租了这几间临时办公室。跟我来,我们来谈谈你工作的事。’
“我跟着他走到楼梯顶端,就在顶层石板瓦下面,有两个空空荡荡、满是灰尘的小房间,没有挂窗帘,也没有铺地毯,他领我走了进去。我原以为它就像我常见的办公室那样,宽敞舒适,窗明几净,齐刷刷地坐着很多的职员。可是我看到屋里除了两把松木椅和一张小桌子,加上桌子上的一个账簿,还有一个废纸篓,就没有其他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