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异议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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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普低声吐槽：“跟闹剧一样。”

英格拉姆也低声解释道：“陛下，没办法，你看下面，那么多市民，这种情况下法庭的氛围是无法避免的混乱。”

这个时候的法庭，没有那么严肃，是要求很多人见证下才可以进行的。除了宣布罪行的证人，法官，还有二十四个陪审员，也允许部分市民参观。

除非是那种不公开的审判，但是就算是不公开的审判，陪审员的人数也不允许打折扣。

菲利普就问英格拉姆：“最后宣布审判，怎样才能判他有罪？”

英格拉姆说：“看陪审员，只有超过一半的人认为他是有罪的，法官宣布的处罚才能生效，低于这个人数，就会被视作无罪，当庭释放。”

菲利普就好奇道：“审判员是怎么选的？”

英格拉姆说：“一般是选择公正的绅士还有学士，有时候也会麻烦贵族，但是都是人们认可的，十分公正的绅士。”

菲利普就笑了，他觉得这样的法庭谈不上很公正，说道：“那么，如果罪人把自已说的很可怜，去赢得审判员的同情，那不是可以逃脱罪刑了吗？”

英格拉姆很诧异，脱口而出：“陛下，如果确实是值得同情的人，那么给他一次机会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他只是为了逃避惩罚欺骗人们，我想，他最终也会被发现真面目的，何况，怎么可能有这样恶劣的罪人。”

菲利普才是那个诧异的，英格拉姆居然有如此天真的时候？还是在这个世界，真的没有人性如此恶劣的家伙？

下面一个男人，举着长长的羊皮卷，一条一条诉说着亨利王的罪行。他害死了自已的妻子，可怜的图尔斯特的公主，这点有侍女亲眼所见。

作证的侍女看起来格外沧桑，但是依旧口齿清晰地诉说着那天发生的事情。

“那是索菲亚公主快入寝的时候，因为公主喜欢睡觉前喝一杯热牛奶，所以我去厨房准备。当我回来的时候，我走过一整条走廊，在走廊拐弯处，我听到了公主和这个男人在争吵。”女人一把抹去肆虐的泪水，继续说道。“公主之前经常和他争吵，甚至……他还殴打了公主数次！”

人群发出惊呼声，这个世界，殴打自已的妻子是被其他人唾弃谴责的，人们认为那是最低贱的家伙才会做出的事情，任何一个绅士，都应该尊重女性，爱护女性，何况是自已的妻子。

“我很担心公主，因为公主之前被他打的伤还没有好……”

人群再次有了骚动。

“所以我就把牛奶和银盘子放下，想着上前阻止他，保护公主殿下。”女人发出巨大的啜泣声，她虽然语气哽咽，但依旧条理清晰的讲述着自已经历的事情。“我看到，我亲眼看到，他把公主推倒了！公主撞在了一套锁甲上面，不知道是什么尖锐的东西穿透了她的身体，我可怜的公主，浑身是血，那血流了满地都是。”

侍女抬起头，指着看起来精神恍惚的亨利.安特尔，高声说道：“我看见他踩着满地血，在那里笑！他一直在笑！他就是想杀死我可怜的主人！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都不会在杀死自已妻子之后，还在现场，踩着自已妻子的尸体，肆意嘲笑她！”

她尖叫着指责着亨利：“那是你的妻子！我可怜的公主做错了什么？她最大的错误就是嫁给了你！但是，是你们！是你！是你向图尔斯特求娶的她！你就是个魔鬼！”

因为侍女的情绪看起来十分崩溃，人们不得不把她搀扶下去，从始至终，无论那个侍女怎么责骂亨利，他都一言不发，始终没有任何回复。

围观的民众开始议论纷纷，在审判席位上的审判员们也低头交流着。

菲利普就说道：“杀妻这个罪行是什么处罚？”

英格拉姆低头跟他解释：“是绞刑，陛下。任何一个人的生命都是神明护佑的，没有任何人可以剥夺。何况，一对夫妻，在一起的时候，会向神明宣誓，结下互相照顾的誓言，杀死自已的妻子，也是违背了与神明的誓言。绞刑，毫无疑问，任何一个国家都是这么判决的。”

菲利普端起自已的腰，觉得这么说的话，其实这个世界还挺不错的。

英格拉姆叹息着说：“可惜了。”

“可惜什么？”

“他是国君啊，陛下。没有人可以处死国君，事实上，审判都是不可以的。”

菲利普立刻松懈了下来，嘀咕着：“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英格拉姆没有听清，疑惑地说：“陛下，您刚刚说什么？”

菲利普本来不想回答，但是又觉得不服气，抬高声音说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在世间公理面前，没有任何人应该享有特权！”

英格拉姆他们无法反驳，甚至被菲利普的话震惊住了，一个本身就是特权阶级的人，说着违背自已阶级的话，是他们无法想象的。

“陛下，不是所有人都如您这样想。”英格拉姆说道。

然后他语气低沉的开口：“陛下，请收回您的话吧，这样的话语，也是在质疑教廷。”

他就差没亲口说，让菲利普不要乱说话了，不要如此任性，压着自已不耐烦的心情，无奈的看着菲利普。

菲利普回应他的是一声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