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喝出来的宅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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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八点梁晓天带着刘二勇就直奔镇里，因为昨天曾书记指示今天于涛副书记带着他们去国土局跑跑宅基地的事情！所以8点半上班前梁晓天和刘二勇准时恭敬的出现在于涛副书记办公室。哟小梁工作积极性这么高啊！于书记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没您出马，国土局的大门也进不去啊！有您出马，我看这宅基地的事也是手到擒来哈！你小子还怪会说话呢！别急，你跟老刘先坐一会儿！9点我们坐面包车上去。由于镇里只有一辆桑塔纳3000公务轿车，毫无疑问，这唯一的一辆轿车只能供镇委书记曾合山使用。就算镇长赵栋佰也没有专车，平常去区里开会才能偶尔使用一次，大多数情况下只能由党政办安排昌河面包车。镇长都没专车了，别说保障副书记用车了。所以等到9点，昌河面包车准时出现在楼下，梁晓天赶紧打开副驾驶的门，让于涛副书记坐进去。那个年代领导坐车还不像后世喜欢坐在后面，副驾驶妥妥的秘书位置！那个年代乡镇领导，包括部队团以下领导坐车都喜欢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也是基层的一大特色。随着车驶出镇上，虽然路还是那么坎坷，颠簸。但好在人比较少，所以坐的也不算难受！要我说，曾书记说的对，这狗日的路把我们车桥镇的形象丢的一干二净！镇政府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一条路就跟皮肤病一样就这么拖着。于副书记随口抱怨的话，梁晓天和刘二勇只是默默的听着，也不敢搭话！谁知道这开车的司机背后传不传话！这要是传到镇长耳朵里，那可真是裤裆里掉黄泥。屎也说不清，所以只能插科打诨的附和道，估计镇里也没钱。公路造价1公里得60万，咱们镇这条路有十来公里，整个下来需要上千万了。这么大一笔资金，区里不配套，镇里穷的卖裤衩子也拿不出钱啊！于涛说道，话是这么说，关键上级领导来检查一次骂一次，真不知道两位领导怎么想的。晓天，我可给你提前说好，就算我去国土局他们也不一定卖面子，别看我是个镇3把手，去了区里那些单位，狗屁都不是！现如今啊！乡镇干部都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这些掌握审批大权的局行那才是土皇帝，宅基地的事上次方副镇长就跑了一次了，直接让农村宅基地管理股的一个科员给敷衍了。说什么这件事他们局已经在考虑了，让回去等着。你们看吧一个副镇长当群众就这么给应付着，一点脾气还没有！你要是有脾气，你那个报告就算打上去了！他们也有办法拖着你们不办。不是这有错误，就是那不符合规定。反正最终解释权在他们嘛！你说一个副镇长堂堂镇党委委员，副科级干部。到局行也是副局长。都这样，你要是普通老百姓想申请宅基地不是比登天还难嘛！其实啊！这些狗日的还是想你表示下，关键基层穷的都快当裤子了，哪有多的闲钱烧给他们啊！哎！不说了。这次我约了他们分管宅基地审批的邓涛副局长，他和我是区委党校的同学。就这我也不敢说能办下来！不一会儿到了区里，那个年代办公条件有限，就算是国土局也不像以后单独的办公大楼，那会儿都是在区政府大楼有一层办公。国土局这样的算不错了，像什么气象局，区志办啊！这些也就是一个独立办公室，5.6个人包括局长副局长都挤在一块办公。最后弄得没办法了，在办公划出一小块地方，拉个帘子。这就是局长独立办公地方了。你说这还怎么体现领导的特殊性？国土局在三楼，区政府也没有电梯，所以只能步行爬上去，一路上于涛副书记都是点头给领导们问好！这也是一个特色，别看你是乡镇三把手，可是这区政府，随便拎出来一个可能就是正科干部，别说那些副区长，那都是妥妥的高干！走到二楼的时候，只听一句小梁你怎么来这里了，梁晓天刚想回话！于涛书记赶紧上去问好。程区长我们车桥镇来国土局办宅基地的事的。好好好，小梁不错！随后就转身下楼了，于涛赶紧悄悄的问了梁晓天你认识程区长啊？认识，我大学室友他爹！哦！听着梁晓天说话语气有点冷淡，估摸着关系应该一般！也就没再多问。随后三人到了国土局副局长办公室，敲门进去。老于你们先坐，我批个报告，梁晓天和刘二勇也就规矩的坐下来了。只听于涛说道:“老邓这次无论如何得给老哥一个面子，中午我安排我们出去喝一场。老于你来了，我能让你安排吗？今天我们国土局同志就检验下你们车桥镇同志的酒量。这样你们先去南宾馆，也就是淮水区宾馆。我12点准时到！好好好，老邓那我们就先过去等你们上级领导来检验同志们了，哈哈哈。

老于不用你买单，你只管点，其他的不用你安排！我在那可以签单！瞧瞧人家这副局长当的多滋润，去南宾馆跟在自家吃饭似得，我这乡镇副书记别说饭店签单了，就是镇上饭店我都没这资格！说罢！三人坐车就来到了南宾馆。梁晓天借口有事，赶紧去门口烟酒店要了四条软中华，又拿了四瓶梦之蓝m3，一下子小5000出去了？拿回来时候，于涛副书记诧异的看着他，小梁你这家庭不错啊！这点东西够我两个半月工资了！书记虽说邓局请客，咱也不能坏了礼节，让上级领导看扁我们基层干部吧？你小子说的对，老邓安排吃饭，烟酒咱们解决。这样谁也不欠谁的人情！小梁不错！书记你们先看着点菜，我去给司机师傅要个饭，说罢去了吧台给司机要了个盒饭，又要了两包大苏烟给司机送了过去！司机立马感激的说谢谢，平常他出车哪有这待遇？全镇司机有这待遇的，只有曾合山书记的专职司机！他们这些机动司机每次出车不光要挨饿，就是自已花钱买吃的，回去也报销不了。领导怎么会想起他们，认为这就是他们该干的，去区里当天都回来了，一顿饭不吃又饿不死，久而久之这些机动车司机对于出差都比较反感！狗日的你们吃香的喝辣的，真拿爹们当马夫了。当下对梁晓天说道:“梁支书你人厚道，尊重我们这些马夫，以后你要用面包车给我老袁说一声就行，只要车空着你随时可以用！党政办是个球！袁师傅言重了哈！今天国土局请客也不方便请你坐进去，麻烦你在车里对付一口了。实在不好意思。没事没事，梁支书你们忙！我开车也喝不了酒，吃个南宾馆的盒饭已经不错了。不用管我，不用管我。忙你们你的事。结束提前说，天热，我把空调打开，凉快点！

其实这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对于地位低的人来说他最需要的不是物质，就是一声尊重！可千万别小看他们，他们没有成你事的能力。但是他们往往出车拉的都是乡镇领导，随便讲你两句坏话，或者把没得说成有的。久而久之领导们虽然没有跟你共事过，但是这不好的印象就给他留下了。你说你后面要花多少精力来改观？所以梁晓天对这些小事和细节特别在意！小时候历史书学过嘛！将军没给马夫吃饭，结果连人带马给敌方送过去了。现如今岁数没有那么夸张，但是小心做之，总没坏处嘛！

等回到包间一看11点45了，于涛副书记还没点菜！不禁有些纳闷，看向刘二勇，也是轻轻的摇头，书记怎么还不点菜啊！一会邓局他们就过来了，哎！小梁你不知道，这菜都太贵了，我出发时候就预支了1000块钱，再多了，我也预支不出来，超过1000得找镇长，找完镇长还得找书记！你说为了个请客，花多了我哪好意思找他们啊！刘二勇更没钱了，一个村长一个月几百块钱死工资，再说前面有村支书，和党委副书记，哪轮得到他出头啊！一听这解释，梁晓天赶紧说道，书记您放心，随便点！皇帝还饿不死亲兵呢！咱们出来还能饿到自已啊！今天我请客，您放心点菜，我在吧台已经压了5000块钱，今天这个单谁也没买不了。我已经给前台打过招呼说是于涛书记买了，哈哈哈，小梁会做人。你放心一会儿邓局来了我一定给你们争取宅基地的事！心里不禁感叹，现在小年轻做事真是大气，做人更不得了！自已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田坎干部啊！了不得了不得，回去给书记报告的时候，一定好好夸夸梁晓天。说着也不再矫情，行云流水般的点了六个凉菜，六个热菜。又给每位要了酸奶和矿泉水。当然大果盘也要了一份！这都是喝酒必须的佐料啊！

12点05分，邓副局长带着两位国土局的工作人员准时来到包间，大大咧咧的主位坐下，老于你怎么回事，不是说我能签单吗？你还付了钱，你什么意思看不起老哥我啊！哎呦喂，我的局长老哥哥，1234我还是懂得，我们来求你办事了，哪还能让你买单！说出去，别人骂我们乡镇干部天天吃白饭的了。你老哥位置在那放着呢！天天不知道多少人想请你吃顿饭，我们有进步的机会还不赶紧把握住啊！那是，我们邓局交际广，今天中午推了两桌来的。说话的是国土局一个年轻干部，一脸傲然之色。感谢感谢，感谢各位领导中午赏光接见我们基层干部！让我们基层干部有学习进步的机会。梁晓天不卑不亢的接话道！说罢双方找准位置落座。双方相互介绍起来，邓局带的办公室主任卢晶和刚才说话的小伙子吴海涛，于涛介绍了梁晓天和刘二勇。酒局正式开始，于涛提了三杯酒，感谢国土局的领导对车桥镇基层干部的关心，并表示一定请邓局帮忙解决宅基地的事情。出发之前书记镇长给他提过要求，一定要办好此事！这时国土局办公室主任卢晶不阴不阳的表示，你们书记镇长的脚可真金贵啊！楞是走不到国土局来，于涛赶紧赔罪！表示事成之后一定邀请各位领导，去车桥镇好好转转。这时邓涛发话了，老于你我弟兄，辈子弟兄！这件事我肯定尽最大能力帮你办。但是办好的前提肯定是要喝好，酒喝到位了，什么事都能办，规定的事按规定办，不符合规定的事，特事特办！不一会儿四瓶带来的m3就快见底了，邓涛不停的招呼手下给于涛敬酒！于涛高高的个子，人本身就精瘦精瘦的。酒量也确实招架不住，只好不停的求饶，一看于涛求饶，国土局工作人员吴海涛来劲了，于书记这才哪到哪！这就不行了啊！不是说基层干部酒经考验，都是万金油嘛！夹枪带棒的一番冷嘲热讽！于涛心想，狗日的都像你们一样天天有人请吃请喝，跟在酒缸里泡出来一样！心里想着，嘴上也不敢说啊！到位了到位了，老弟就放过老哥吧！于书记你这话说的，这梦之蓝度数又不高，平常我们都是52度五粮液，这哪能喝醉啊！梁晓天赶紧接话，心想这个驴日哈的摆明是对酒不满意，当即让服务员送了四瓶五粮液出来。并且让服务员送了几个分酒器进来，谦虚的说道，邓局，卢主任，吴主任，我们于书记确实尽量了，小梁不才，今天遇到各位领导体内的酒量瞬间被激起，很荣幸有向各位领导学习的机会，我得把握住！学的深不深，全在酒杯里了。来吴主任老弟敬你一杯！说罢一分酒器一饮而尽！邓局长立即夸道，小梁好酒量！小吴不要丢我们国土局的脸，其实吴海涛这会儿也是硬撑着，他看出来于涛酒量一般，又想在领导面前表现，所以之前是频频给于涛敬酒！没想到半路杀个梁晓天出来。当下被逼到墙角，也没退路！好，我陪梁老弟干了，说着伸了脖子一口干了。但分酒器还是有少许没干完！梁晓天也没较真，当下又干了一壶分酒器。并表示道今天见吴主任开心，好事成双，代表基层向上级领导再讨杯酒喝，话说的滴水不漏！连邓涛都不禁满意的点头，小吴快喝，咱们机关待久了，不能跟基层同志耍滑头，领导发话了，吴海涛拼命也得干啊！当下一口干了，4两酒下肚再也支撑不住了，喝罢就倒下了。梁晓天趁热打铁又敬了办公室主任卢晶一分酒器，又敬了邓涛局长两分酒器！实打实的一斤下去！可以说直接拿捏了全场，邓涛局长不禁爱才的说道:老于这么优秀的基层干部让你们车桥镇给弄了去，不行等三个月试用期满之后，我亲自找局长把晓天协调到我们国土局来，这可是个酒厂“大杀器”啊！老哥哥我说了可不算，你要真爱才找我们曾书记要去，哈哈哈开玩笑！谁敢找你们曾书记啊！那可是王佩区长的大红人啊！哈哈哈，我看今天的酒就到这吧！说罢从主位向门外走去，梁晓天赶紧让前台准备好7条软中华，三个领导每人两条，给国土局司机也拿了一条。赶紧送他们上车，邓涛局长不停夸奖道:“晓天不错，晓天不错！老于周一过来拿报告！那就感谢了老哥哥。说着送走国土局一行人！对刘二勇和梁晓天道，晓天今天立了大功！回去我一定给书记和镇长好好报告一下！对了晓天你家就是淮水的吧！正好今天周五，你就回家休息两天看看父母，周一把报告带回来就行。是啊梁支书，你今天可让我刘二勇开眼了，以后我可不敢跟你拼酒了。你放心回家休息吧！村里工作有我和家明顶着没事的。那就谢谢书记和二勇老哥了！说罢嘱咐司机路上开慢点送于涛和刘二勇回镇里！自已回家看爹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