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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张子墨被嘈杂声吵醒。
“哎哟，全砸了，一片狼藉啊。”
“好惨。”
“我就住楼下，昨晚看到一群人上楼，好像是仇家来寻仇哦。”一位大妈煞有介事的说道。
“有这事？”另一位大妈也凑过来，两人窃窃私语一番后，那大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安分。”
幽幽转醒的张子墨，看看站在门口朝屋里指指点点人，还有些懵。
看到屋里的狼藉后，回忆起昨天发生的事情，张子墨怒从心起。
“我好心帮你，你这样对我？宋嫣然、朱票，还有那个所谓宋少是吧？真有你们的。”
张子墨咬牙切齿。
在这时，一干瘦男人从人群里挤出来。
此人正是这栋楼的房东，彭亮。
彭亮听到那两个大妈的议论后，看了一眼房子里的状况，啊呀一声后，跑进屋里心疼的边摸边喊道：
“我的椅子、我的床……”
“瓷砖，瓷砖也……小张啊，你怎么回事？”
“你说你，一个普通人你安安稳稳过生活不就好了，你去惹什么事呢？”
张子墨根本没有心思回他，回想起昨晚的事情，满脸怒意，不做言语。
看到张子墨这样的反应，彭亮对刚刚大妈听到的话更确信了几分，摇摇头：
“小张啊，你这么惹事，我这里是不能留你了，你走吧。”
“对了，押金我不退的啊。”
听到这话，周围人反应不一，有人一脸麻木，有人窃窃私语，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张子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他现在也并不想辩解，更加不想说话。
起身在地上摸索，找到被钥匙扣被踩烂一圈的钥匙，甩了甩上面的灰尘，揣进兜里。
接着走到倒了一半的衣柜里翻找着完好的衣服。
此时，彭亮的声音又在身后传来：
“对了，屋里的损坏你赔一下，一共是两万五千，分别是……”
喋喋不休的话，让张子墨心烦不已，不自主捏紧拳头，转过身冷眼看着房东。
“你有完没完？就你那破烂家具，劣质瓷砖，我住里面都怕甲醛超标吸出白血病来，这能值两万五？一套做完能有五千都算你被宰了！”
“你想问我惹了什么事？我还想问你，为什么楼下明明是有门禁的，那群人怎么上来的？”
彭亮被张子墨这么一说，眼神闪躲：
“哎呀，行了，大家相识一场，五千就五千了，算你五千！”
“呵。”张子墨轻蔑的笑一声，走到倒塌的床下，翻找起来，“你想要钱是吧？”
但很快，张子墨笑不出来了。
“我钱呢？”
张子墨脸色一冷。
自己这屋里现在是一团糟，简直堪比垃圾场，吃瓜群众进来翻找的可能性很小。
一般人在街边看见一团垃圾一样的东西，会上去翻两下吗？
可能性比较大的解释，是昨晚朱票那群人在打砸的时候发现了自己的箱子，并且据为己有！
张子墨赤红着双眼，一字一顿，几乎是从喉咙间挤出来：
“朱票、宋嫣然，还有那个什么所谓宋少，我跟你没完！”
身后彭亮看到张子墨蹲在地上半天不动，不满的开口：“送什么？我没要你送，你到底有没有钱，这么多人看着，你想耍赖？”
“你该不会是没钱吧？”
“五千都拿不出来，还要学人要面子？”
这几句话，彻底崩断了张子墨心里的某根弦。
“什么世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张子墨咬牙切齿，“去你妈的，整天畏畏缩缩，又有什么用，能保得住什么？！”
这句话，像是对着空气骂的，更像是对着自己骂的。
耳朵仿佛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一声响。
脑袋先是一阵发蒙，耳边也开始耳鸣。
“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