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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夸你！”朱棣压低了声音，拍了拍桌子，“严肃点！你想干什么？稍微避开她一点，别去惹事。你以为郑清有多少条命？”
李茗不安地摆弄着手指，解释道：“我本没有打算那样做，只是她的情绪太过于脆弱。”
朱棣无言以对，对此感到无奈。
李茗想要冷笑一声，继续说：“我若再解释一句，她之所以将皇后和皇帝带来此处，并非是为了她的女儿，而是出于对财富和好运的渴望。”
朱棣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总是这样直言不讳吗？”
李茗本想摇头，她知道自已是在故意挑衅，但又担心进一步激怒朱棣。“我原本只是想让她自食其果。既然她敢将李茗留在身边，她必定认为我性格温和，容易欺负。宫廷中的流言蜚语已经让她士气大受打击。我不怕她，我明确告诉她你更信任我，所以她以后不敢轻举妄动。而且，我还告诉她，她应该去找你姐姐，如果不是她多管闲事，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她会三思——”
“等一下！”朱棣突然又叫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茗沉思了片刻，回答道：“没什么，只是想让督朝公主皇太后徐与你姐姐对峙，我好坐收渔利。”
“就这些？”朱棣感到彻底无奈，“你还能承认？”
李茗坦然回答：“既然我已经做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朱棣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已无言以对。“你就不怕他们会联手，让你成为下一个马皇后？”
“马皇后的地位，与你姑姑和你母亲关系并不大。主要是因为你的爷爷，即皇帝。他不想让李荣成为太子。如果不是你祖母一直坚持，他会等你长大，直接任命你为太子。你母亲和你姑姑所做的事情，只是他废除太子的借口。”李茗继续解释道，“而且，我不像马皇后。我们的关系并非皇帝与宠妃，我也不是依靠孩子。我有李茗、李景隆，还有我自已。即使他们联手，或者你母亲和皇后太后，也没有用。”
朱棣问道：“如果皇太后命令我休了你，我该如何是好？”
“将来你或许会休了她。现在忍耐她，不过是因为她的眼泪还未曾流到那个地步。”李茗的话似乎触动了朱棣，他的表情变得复杂而微妙，交织着各种难以言说的情绪。李茗知道她已经触及了问题的关键。“我们稍后再谈论这个问题。你继续吃饭，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告诉你。”
朱棣心情烦躁，几乎无法继续用餐，生怕愤怒会使他噎住。“在翠音殿被囚禁了这么多天，你还有其他事情要告诉我吗？”
“你离开不久，你姑姑就到了。”李茗说道。“你不想知道关于她的事情吗？”
朱棣本想说不必，但话到嘴边又改了主意。他离开得相当晚，甘泉公主能这么快到达，只能说明她被直接引见，无需经过正门。她会在椒房殿外等待，直到宣室里的皇后出来，然后才会来到这里。“她知道我今天会外出；一定是有人暗中通知了她。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如果她是你姐姐一起来的呢？”李茗反问。
韩延一直在民间搜寻皇太后的女儿，因此他一直住在自已的府邸外，每天早出晚归。今天，他的到达时间与甘泉公主非常接近。“他怎么可能会卷入这件事？”
“那得看他自已的表现了。”李茗语气严肃地说。“无论你对他的计划是什么，只要他别让我发现他与今天的事情有关，否则就别怪我袖手旁观。”
朱棣看着她那异常严肃的表情，忍不住开玩笑道：“你敢对我这么大声说话，难道就不打算帮我了吗？”
“醉酒之后，可以脱掉他的衣服，然后把他扔在娱乐区的街道上。”李茗冷静地提议。
朱棣几乎因为饮料而噎住，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叹了口气，“他可是政府官员。”
“而且我是李茗的妻子，”李茗平静地回应，“我能够处理很多事情。在不该插手的地方插手只会自找麻烦。”
朱棣语带讽刺地说：“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有着聪明的头脑和神奇的金项链吗？”
“如果他们没有，那么你应该更加谨慎地选择你的言辞和行动。”
朱棣忍不住承认：“他最近刚获得升职，我本想将他调离当前位置，但我不能在这个月内就采取行动。”
“我知道你有办法，”李茗回答。
朱棣苦笑着回应：“我不过是人，并非神。”
“你是皇帝，在位已经四十有九个月。对你来说，这应该不是什么挑战。”李茗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提醒道，“别让他去管理下竹园。”
朱棣喝了一口汤，感觉到吃饱了，便慢慢地说道：“李长侯现在在建章宫，我怎能随意将他调至甘正宫？”
“你总有办法的，”李茗显然对他的解释持怀疑态度。
朱棣见她立场坚定，便不再试图说服她，“他欠了菊儿的人情。菊儿是我的庄子，和明的儿子，我自会处理此事。你并非明，为何要插手？”
“我如今占据这副身体，保护李家族便是我的责任。你不是曾说过吗？而且，我对他的观感不佳，对你的庄子菊儿却怀有同情。这样的立场可以吗？”
朱棣点了点头，“那么，你认为不适合的人就减少了一些。”
“是的，至少我不希望与他们相遇，或者不得不撤退。否则，我可能无法战胜他们，但我可以确保让他们明白我的立场。”
朱棣听到她的话，忍不住想要笑出声，“你能稍微放松一点吗？让我多活一阵，如何？”
李茗追问：“那么，那件事该如何处理？”
在下个月的某个下午，朱棣离开皇太后的宫落后，立刻下令召见韩延。他接着对邱拓吩咐道：“取出一千两银子。”
邱拓的脸上瞬间显露出难看的表情，变化无常。
朱棣转头看他，“我难道连一千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吗？”
“我听闻过翠音殿的传闻，并结合您交给我调查的事情，韩延很可能是向皇太后透露您昨天外出的那个人。您这样做，并非在惩罚他，而是在奖励他。李夫人会作何感想？陛下，我们中午还得在翠音殿用午膳。”
朱棣回答：“我自有安排；我必定能够让她满意。”
邱拓心中不禁思忖：“您并非旨在让她满意；相反，您可能是想让她更加不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