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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李茗是个典型的夜猫子，但在古代，没有电灯的条件下，清晨的读书对她来说是一种折磨，这让她不禁开始厌恶白天，只想在夜晚活动。
随着天空逐渐亮起，正是李茗准备入眠的时候。她坐起身来，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们现在聊什么？”
朱棣突然感到自已的话有些唐突，他轻轻拍了拍她刚刚坐过的地方，半开玩笑地说，“就不能安静地闭上你的嘴吗？”
李茗愉快地回答道，“能怪我豆子太多吗？”
朱棣看到她如此迅速地回应，意识到自已又被她巧妙地岔开了话题。但他并未继续追问，因为他实在不愿意与她争执，“你有没有制作你送给钟青的牙刷和牙膏的详细指导？”
“没有，我只知道所需的原料。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是为了向皇太后表达孝心吗？其实，送纸比送牙膏牙刷更合适。牙膏里含有薄荷，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有些人一闻到薄荷的味道就会觉得恶心，更别提用它来刷牙了。”
朱棣回答道：“即便不是为了孝顺，我也打算这么做。毕竟，如果某天你的东西突然不见了，我们总得有备无患。”
“你说得有道理，”李茗点头赞同，“我就是担心它会突然消失，所以才没有在里头放银币。”
朱棣忍不住笑了笑，“怪不得你这么穷。”他话锋一转，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你给我的黄银，确定是银的吗？”
“是啊，肯定是银的。现在，我只剩下你和这些银币了。”
朱棣无言以对……
“你的这张嘴，既能让人心灰意冷，也能让失意的人重燃希望。”
“我真的有如此大的影响力吗？”李茗眨了眨眼睛，一脸惊讶，“我竟然毫无察觉，真是令人震惊。”然而，她的脖子上却看不到一丝羞涩的红晕。
朱棣并不想揭穿她，便说：“给我准备一些制作牙刷和牙膏的原料，我会让工匠试着制作。另外，再给我一些样品作为参考。”
第二天一早，李茗便早早地准备好了朱棣所需的物品。
朱棣随意地瞥了一眼，发现无论是牙膏还是牙刷，竟然都是用她的玉佩制成的，而非她购买的材料。
朱棣好奇地问道：“你把旅馆里拿的那些东西都用完了吗？”
“没有，我正在保存它们作为纪念。”李茗一边说，一边把东西小心地打包放进一个金盒子里，递给了朱棣。她接着提起往事，“陛下，已经是第四天了。初秋的竹子已经长得——”
“够了！”朱棣打断了她的话。
李茗的话未尽其意，“为什么要我停下？你答应给我多一天的，再过几天就只剩下半天了。”
“我答应过吗？”朱棣无辜地望向她。
“骗子！”李茗语塞，几乎要哭出来，“你……你——”
“我很忙，”朱棣在她开口之前，便打断了她的话。
李茗质疑地看着他，似乎他在对她隐瞒真相，“李茗没说最近大臣们特别听话懂事，他们绝不会违背你的意愿。再说，徐一在朝廷里受到高度尊敬，一直支持你；监察御史是你的忠实臣子；田芬是那个帮你处理事务的老狐狸。你在害怕什么？难道是担心命令不会被执行？”
这个女子对历史的了解之深，策略运用之巧妙，让人无处藏私。
“朱安仍在京城，”朱棣回应。
“仍在？一个封建国家的诸侯怎能在京城逗留如此之久？”
朱棣心中的轻蔑不自觉地流露出来，“那个老顽固声称皇太后的身体尚未完全康复，未经向皇太后和先帝告别便离开被视为无礼。他自命不凡，岂能忍受。”
“他的意图何在？”李茗皱起了眉头。
朱棣解释道：“他想多留一些时间，接触更多能产生影响的人，然后再带着丰厚的礼物回去。”
“他这是在试探什么？难道他不清楚你有勇气夺取皇太后的权力，因此无需惧怕？而且，得民心者得天下的道理他难道不懂吗？现如今，大多数人都能过上安定的生活和从事自已的工作。真正会起来反抗他的人能有几个？”
朱棣忍不住更加仔细地打量着李茗，她的头脑对于重要事务确实非常清晰，竟然能够说出“得民心者得天下的道理”。
“你能再给我倒点水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竹园。”朱棣问道。
李茗不理解他所说的“灰色”是指什么，“我？”她疑惑地问。
朱棣点头，前往洗漱，随后径自离开去用餐。
李茗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欲骂他一顿；这个老家伙又是在故弄玄虚。他究竟是否真的希望她去激怒西南王国的朱陵——朱安的女儿？
那位女子并未给家族带来耻辱。她擅长取悦他人，注重每一个细节。朱安不宜在许昌停留过久；他需要争取大臣的支持，同时留意朝廷的动态以便部署战略。他很有可能是带着朱陵一同来到许昌，暗中观察。
朱棣这个老狐狸，没想到朱陵竟然聪明到没有皇太后的许可就不会轻率地来看她。
“夫人，夫人……”
李茗放下手中的笔，“你们是不是把铁锅捅了个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