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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茗坦率地回答:“没有了。”
朱棣想起了明月的休憩时光,便提议道:“回去问问你的姐姐是否有心上人。若未曾,我会为她物色一个适宜的对象,确保这个月内能让她完婚。”
李茗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他明白若皇帝对姐姐不再有兴趣,即使事务繁忙,也不会再干涉这些事情。他行了一礼,感激地说:“我代我姐姐谢过陛下。”
朱棣目光穿过窗棂,望见天边渐渐泛起曙光,“告知明月,她可以稍晚归来。让家人预备好她的战斗装备,身边应随时伴有擅长武艺之人。我现在应当用餐,你也去好好休息。”
李茗努力掩藏心中的喜悦,行礼告别后,轻松愉悦地走出了宣室。
秋拓不禁开口赞道:“陛下对李太监的关心真是无微不至,看李太监笑得多么开心。”
朱棣目光落在李茗身上,几乎无法抑制心中的兴奋,有种想要跳起来欢呼的冲动。这种久违的愉悦感让他觉得颇为有趣。“他丝毫不亚于他的姐姐。”
秋拓露出惊讶的神情,“您是指李太后的妻子?”见到皇帝点头确认,她立刻本能地朝门外望去,却并未看到李茗的身影,“我一定是听错了。”
朱棣反问道:“若他真如你所言的无能,那他的姐姐又怎会时刻将他放在心上,事无巨细地关照他?”
秋拓曾拜访过李茗的居所,留意到李茗所用之物与他的主人的品味迥异,甚至超越了皇太后的待遇。尽管皇帝因皇太后的保护田风而对她有所不满,不常前往她的宫苑,但他毕竟是一位孝顺的儿子。既然李妻为她弟弟准备的东西而非皇太后,皇帝自然不会感到不悦。
皇帝向来未曾显露过怒色,秋拓曾以为皇帝不敢流露真实情感,以免惹李妻不悦。然而现在,一切变得清晰起来,那个孩子实乃天赋异禀。
“这就解释了为何皇帝对他如此重视,乃至亲自指导他。”徐一,曾作为朱蓉的养父及皇太子的导师,如此感慨。
秋拓心中却仍有许多疑惑未解,“皇帝是否为李太监安排了适当的婚配?”
“她自然会做到。”
在五月十五日这天,李茗率领一群人进山砍伐竹子,并将它们抛入下竺园附近的水域进行浸泡。
到了五月初一上午,李茗带着设计铁锅和犁的计划,前往下竺园寻找工匠。
当天下午,他们在主殿附近找到了一片肥沃的土地,面积超过五英亩。在那儿,李茗摆弄着她的项链,深思熟虑着应该种植什么作物。
五月七日,李茗指挥众人清理出一块七英亩的肥沃耕地,为播种做足了准备。
到了五月九日,她带领下人们小心翼翼地种植了棉花幼苗。鉴于天气异常多变,加之棉花幼苗本身极为脆弱,李茗决定暂缓其他事务,全心投入到棉花幼苗的照护中。她在附近又耕种了辣椒和黄瓜,以期丰富收成。随着秋日的忙碌逐渐落幕,七夕节终于到来,带来了片刻的喘息之机。
五月十三日,李茗意识到她不能整日只是照看棉花,需要分散一下注意力。恰好此时,铁锅已经运抵。
赵音殿的厨师随她一同前来,李茗便下令厨师着手制作油炸圈饼。
油炸面团与豆浆堪称绝配,李茗对豆浆的渴望愈发强烈,于是她指示厨师购买一个小石磨,以便现场磨制豆浆。
九月四日,李茗终于品尝到了她翘首以盼的豆浆,甚至还指导厨师学会了制作豆腐。史子,带着一丝不解,观察着李茗的举动。
天黄留在了赵音殿,而史子则前来服侍李茗。尽管近期任务繁重,她并未有任何怨言。李茗十分欣赏这位坚韧不拔、勤奋工作的阿姨,于是她有意询问,“你也想尝尝豆浆吗?”以此来缓解史子的焦虑和紧张。
史子随口说道,“我不想要。”
“出了什么事吗?”李茗直接追问。
李茗并不喜欢被人尾随,即便是在用餐时,她也只允许史子留在她身边。李茗声明,“如果你现在不告诉我,那我就永远不会知道。”
史子跪在地上,低声回答。
李茗的惊讶之情溢于言表,她几乎因为震惊而说不出话来,“你是说,你在打扫时不小心损坏了皇帝最珍爱的物品?”
“并没有,”史子立刻回应。
李茗心中已有答案。在明月宫,被遣送出宫的人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当李茗的儿子看到离开皇宫的机会时,他会去找朱棣,询问他是否还记得她。若是朱棣已不记得,她将离开皇宫,另觅良人。
李茗好奇地问,“你真的想离开皇宫吗?”
史子瞪大了眼睛,意识到自已可能说漏了嘴,赶忙解释,“不,不,我只是在皇宫里待了两个月。我家境贫寒,看到李夫人厨师制作的豆腐,我想请李夫人允许我教授家人如何制作豆腐,这样他们就能通过这门手艺维持生计了。”
李茗忍不住开口,“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你只需告知奉桂即可。”
史子惊讶得几乎怀疑自已的耳朵。
李茗进一步阐明,“从今早我吩咐奉桂开始浸泡豆子,到我们磨豆、煮豆浆、制作豆腐,你一直陪伴在我身边,因此我假设你已经了解制作豆腐的辛苦过程。如果我中午想在明月宫享用豆腐,必须等到豆腐制作完成,那恐怕已经是深夜了。到那时我已经休息,那么这一切又有何意义呢?市场上并不乏豆腐贩子,寻找起来并不困难。我随时都可以买到豆腐,不是吗?”
史子点了点头,“你说得确实有理。”
李茗接着问道,“我有权力阻止你将豆腐的制作方法告诉你家人吗?我并不期望通过豆腐制作来致富。”
史子兴奋地跪地致谢,“感谢您,夫人。”
李茗轻轻地摇了摇头,心中感慨她家的贫困以至于她成为了皇宫的奴隶,“你先别忙着感谢我,我话还没说完呢。豆腐的制作是一门精细的技艺;压制时间短的豆腐口感嫩滑,而压制时间长的则更加紧实。如果压制得较薄,它甚至比多层皮还要细腻,切成细条后非常适合用来做汤。若是豆腐未能卖出,放置半天便会变质成臭豆腐,但若是与粥同食或是油炸,依旧可以变得美味可口。”
史子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