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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轻轻抚摸着这个灰色的袋子,它既不是麻也不是丝,给人一种未来机械材料的错觉。这些细节或许不那么重要,但这个装着樱桃的袋子却重达四十九斤,这在明代的重量单位中,相当于超过一百斤的重量。
“为何你只带了这么点?”朱棣感到困惑。
李茗解释道:“我本想用篮子装,但每次给你一个,你却从未带回来。我可承担不起这样持续的损失。”
“这是我的错吗?”
李茗挑了挑眉毛反问,“是我的错?”
朱棣总觉得,如果他敢有所暗示,李茗就会立刻要求归还樱桃。因此,他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是我的错,我的错。我回去时给你买九个或七个篮子。”
“不必等你回来,我们今天就可以着手做。”
朱棣的心中此刻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立刻带她返回宫中。因此,他下令车夫改变路线,向东甄进发。
东甄位于皇宫的北侧,临近住宅区。在购买了一些竹编的小篮子后,朱棣提议:“此处离李家颇为相近,我们何不前去一行?”
李茗对李家的人并不熟悉,她清楚只要交谈三句,她的真实身份就可能暴露。“我们去李家时应该如何应对?”
朱棣对此也感到困惑。他最熟悉的李家成员是李茗和李景隆——一个在宫中担任要职,一个尚且年幼仅三岁。
他自已也想不出一个合理的办法来帮助李茗掩饰,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再过几个月,无论你说什么,他们都会更容易接受的。”
李茗询问:“你妹妹李瑞的婚礼定在何时?”
正值月中,朱棣与李茗闲聊时,提到了李瑞婚礼的筹备事宜。李茗知道朱棣对于此类事件总有周详的计划,因此她让他自行决定。
若非眼前无事牵绊,婚礼的筹备应当已着手进行。在这种宁静的日子里,李茗感觉朱棣似乎几乎已将此事抛诸脑后。
朱棣回应道:“尚未定下婚期。”
从他的语气中,李茗察觉到这确实是真的。
她关切地询问:“你打算何时颁发赐婚的旨意?再过几日,天气便会转冷,不宜举行婚礼。”
朱棣已经与长孙和钟庆商讨过,长孙和李家都在为婚礼做着准备;他们正随时待命,以迎接新嫁娘的到来。“我们返回宫中后,我会让占卜师为他们挑选一个吉祥的日子。”
“你还敢依赖占卜师?”李茗质疑道,语气中透露出对其的不信任,“你还想——”她的话语逐渐微弱,意识到他们仍在驴轿之下,便降低了声音,“你过去的错误还不够多吗?”
朱棣斜视了她一眼,“你何时见过我两次栽同一个跟头?”
“真的吗?”李茗质疑道,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怀疑。
朱棣努力回想起过去。
李茗继续追问道,“那李繁庄和栾大呢?殿下,你不会是想告诉我,这些都是后人为了一些目的而杜撰出来的吧。”
随着记忆的涌现,朱棣感到一种尴尬和愤怒交织的情绪,“你对于这些知道的实在太少了!”
“我们初次见面时仅仅只是互相介绍了一下吗?”李茗半开玩笑地推了推他,“再说,我们见面后不久我就告诉过你,我知道的比你多,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都过去几个月了,你难道还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她想要用玩笑的语气再次推他一下,“《易经》深奥难懂,我们不能盲目信仰,但也不能全盘否定。如果你的占卜师真的能够通过风和酒来预测吉凶,那也就算了,但如果他在玩弄鬼神,我建议你不要让他待得太久。你还是应该信任我,我提供的是实实在在的信息。”她递给他一把鲜红的樱桃。
朱棣想要与她共享一笑。
“你不想笑吗?”
朱棣给了她一个轻蔑的眼神。
李茗继续说道,“虽然诚挚的建议可能不那么令人愉快,但这就像苦药对病人有益一样。鉴于我们相识已久,请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你吃东西时就不能安静一点吗?”朱棣皱着眉头问道。
李茗被他的话噎了一下,随即不耐烦地向他吐出一个樱桃核。
朱棣举手作势,李茗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随即意识到他们仍在驴轿之下。车夫就在外面,朱棣不可能在她面前动手,于是她大胆地伸长了脖子。
朱棣咬了咬唇角,举手轻轻推开了她的脖子。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你一遍又一遍地叮嘱。”
李茗凑近他,小心翼翼地确保车夫和卫士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你自认为什么都知道,正因为你不认为有人能从你手中夺走东西,你才一次又一次地遭受攻击。难道你不觉得太过自负了吗?殿下,你难道忘记了刘伯温吗?他敢于威胁要照顾皇车的侏道,只为了多得一些薪水。他是个文人,对礼仪和道德有着深刻的理解。想想看,一个无赖又能做出什么来。”
朱棣向她投去一个含义深远的眼神。
“你难道不相信我?”
朱棣缓缓开口:“如果你是我的女儿——”
“你可能就会像对待胡家那样对待我,将我远远地驱逐出去。”
朱棣的呼吸短暂地停滞了一下,他用深邃而复杂的目光看着她,随后转头看向了外面。
李茗忍不住想笑,“看来没有人愿意听真话,即便是明武皇帝也不例外。”
“我可不是废人!”朱棣忍不住打断她。
李茗反问:“那么现在你愿意和我说话了?”
朱棣不想与她争执,但他觉得这样的行为既狭隘又不适合一个强大且有能力的女性,更别提她还是一个族群的领袖。
朱棣微微咬住嘴唇,轻轻推开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