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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的最后一抹余晖洒在泰安城中。
赶了一下午的路,张少颜和花月宁终于来到了天牢。
上次仓库爆炸案,张少颜和林楚儿在这里被关了几天,以至于他打心底对这个地方没一丝丝的好感。
此刻的天牢依旧如数月前那般,破旧、荒凉,仿佛一座矗立于繁华泰安中的一座孤坟。
不过对于关在里面的人而言,这里也确实是座坟场罢了。
天牢的守卫似乎早就得到了命令,张少颜和花月宁几乎没受什么阻碍就进到的天牢的四层深处,连搜身都没有,不知道是花月宁提前做了打点,还是他那位‘干爷爷’下了命令。
天牢地上四层最深处的监房门口,站了足足二十名羽林卫。
而这二十名羽林卫要看守的,只有监牢内的一名老人而已。
这是张少颜第一次见到成王,不知是不是王爷的身份原因,此刻的成王非但没有换上囚犯的衣服,反而穿的极为尊贵华丽。
他的手脚没有绑铁链,监牢中竟然还有笔墨纸砚,书桌摇椅,如果不是周围的环境,说这里是哪户人家的书房也不为过。
此刻成王正坐在书桌前看书,对于羽林卫打开监牢大门的动作视若不见。
二人走入大牢,花月宁恭恭敬敬的拱手拜道:“在下江南道行商花月宁,见过王爷。”
张少颜瞥了他一眼,直接抄起一旁的凳子摆在身前,坐下道:“王爷,有话直说吧。”
成王抬眼瞥了他一眼,翻了翻书页,语气低沉道:“见到本王为何不行礼?”
张少颜轻笑道:“我就是个平头百姓,您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若是平日里在街上,我有幸见到您,就算行三拜九叩之大礼,您又岂会正眼瞧我?
如今您落难于此,指名点姓要见我,我就算不拜,您又能如何?”
花月宁听罢皱了皱眉,好像想说些什么,最后却没开口。
老人合上书,笑道:“听你这意思,你似乎不太喜欢我们这些王公贵族啊。”
张少颜靠在椅背上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大家虽然都活在这片土地上,但本质上是两个世界的人,连生与死都无法产生交集,何来喜不喜欢。”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成王默默念叨一番,点头称赞道,“好小子,看不出来肚子里还有点墨水。”
张少颜心中冷笑,这群人就是吃了没有九年义务教育的亏,看书也是只得其字,不得其意。
成王学张少颜的样子靠在椅背上,淡淡问道:“头乐赌坊的事,我听说了,是你们两个干的?”
花月宁点头道:“监察司从赌坊的账簿里查出了大量的资金去向不明,合理怀疑是王爷将这些钱转移到了大奉,用来养兵谋反。”
成王瞥了他一眼,冷笑道:“我见过你干爷爷,他说你聪慧过人,我却没看出来。”
花月宁皱眉道:“我没懂王爷的意思。”
成王正了正衣领,语气平淡道:“如果我说,本王不知道头乐赌坊的生意呢?”
张少颜和花月宁对视一眼,两人皆是一惊。
张少颜反应过来,一拍桌子道:“不可能!贺秋都说了是你儿子指使他......”
话说一半,他突然愣了一下。
成王笑道:“想明白了?”
张少颜摇摇头道:“我不信,你儿子玩这么大,你这个当爹的能不知道?”
成王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双眼微闭。
“博荣他娘死的早,我一个人将他拉扯大,有些时候管教的太过严厉了,以至于他成年之后,便几乎不再跟我说话了。
我知道他在外面认识了一群狐朋狗友,也知道他做的生意不太......干净。
但我真的没想到他胆子竟然如此之大,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来。”
花月宁皱眉道:“如果真如您所言,您为什么不告诉女帝您是无辜的?”
“哼,无辜?”成王冷笑一声,“子不教,父之过。博荣走到今天这一步,全怪我未能及时察觉。陛下怪罪于我,我毫无怨言。”
张少颜有些不耐烦道:“既然毫无怨言,那你找我们来干嘛?”
成王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想请张公子,替我保一趟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