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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陈梦凡和陈念走在市集街上,朝着王婆的小摊走去。
他们即将远行,临行前,陈梦凡想再和这位老人见上一面。
王婆的小摊还在原处,一串串色泽明艳的糖葫芦在阳光下更显诱人。
看着熟悉的街道,陈梦凡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
娘还在世的时候,陈梦凡是很少出家门的。
第一次上街,还是陪着祖母出门,购置些杂货。
那是一个赶集日,街道上喧闹无比,人潮涌动。
小梦凡被祖母紧紧地牵着,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街道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摊,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香气。
小梦凡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这些小摊吸引了过去,清澈的眸子一闪一闪的。
祖母知道小梦凡馋嘴,于是牵着他走向了一个生意很好的糖葫芦小摊。
摊主是一个慈祥的老妪,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
她手法熟练地串着糖葫芦,每一个都晶莹剔透,色泽诱人。
祖母看着小梦凡盯着糖葫芦目不转睛的样子,笑着摸了摸小梦凡的头,拉着小梦凡走到了摊前。
老妪热情地招呼着他们:
“哟,这孩子长得真俊呐!来,婆婆给你挑个最大的糖葫芦。”
她说着,从架子上取下了一串最大的糖葫芦,递给了小梦凡。
小梦凡接过糖葫芦,眼睛亮得像星星一样。
不过小梦凡没急着吃,而是先递向了祖母,奶声奶气地说:
“祖母,你先吃。”
祖母忍不住轻笑起来,拍了拍小梦凡的手背,
“凡儿,奶奶咬不动,你快吃吧,莫噎着了。”
小梦凡有些失望,但还是懂事地点点头。
摊位上的老妪看见这一幕,不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叹道:
“多乖的孩子啊,您老真是有福气。”
“是啊。”
祖母脸上洋溢着笑容。
……
祖母走后,陈梦凡出门次数渐渐变多了,每次路过这条街时,他都会光顾这个摊子,久而久之,便和老太太熟络了。
街坊们都称老太太为王婆,王婆十多年前,孤身一人来到了这个小镇。
据王婆说,她的老伴和儿子一家,都死在了一场瘟疫中,只有她一个人活了下来,搭了一个好心人的车队,远走他乡,来到了这个小镇。
也是在小镇街坊的帮助下,有了一间小屋,摆了个摊子,得以糊口。
……
陈梦凡远远就看见王婆坐在摊边,阳光洒在她布满深深浅浅皱纹的脸上,仿佛想要抚平那些岁月的痕迹。
老太太眯着眼睛,享受着温暖的阳光。
陈梦凡走到摊前,轻声唤道:
“王婆,我们又来看您了。”
王婆闻言睁开了眼,她的双眼已经有些浑浊。
“是梦凡和念儿啊,快坐下,婆婆给你们拿糖葫芦。”
陈梦凡上前扶着王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