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忆不澄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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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飞鸟去看世界，是怎样？

变成草木丈量世界，有多广？

化做尘烟感悟世界，会如何？

“可是这些我都做不到。”

彷徨带着不解的语言，由一个面容平整空旷的人偶说出。

地上延生乌黑的物质，支撑着人偶近乎碎裂的白色躯壳。

它在漆黑一片的空间中，对着擅自落入自己寂静世界的光芒呆呆矗立，光将它白色躯壳照亮，照出连接自己的乌黑物质时，惊慌失措的样子。

哪怕没有面容，哪怕只有一个残缺不全的偶身。

在光芒的照射下，地面的反射下，它一瞥自己好似活着的样子。

可它更加迷惑不解了，光说的三个模样自己也都不具备。

只靠这一身残破的躯壳又如何去看世界、丈量世界、感悟世界呢？

于是它说。

聆听完，那束光却不以为意。

而后，语出惊雷，在漆黑空间中小小又残破的人偶心中轰然炸开。

那就成为人，降临世界揽收所有！

承载死的【欲望】窃取生之权柄！

人偶心中所有的彷徨与不解，迷惑与害怕，顷刻间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贪婪与渴望。

他举起还算完整的右手，紧紧的抓住了那一束细微的、璀璨夺目的光，光芒此刻化作一个光点。

他当做心脏一般放进了微微靠左的胸膛。

直接震开，牵持着他的乌黑物质，残缺的人偶开始变得完整，虚假的身躯上长出血肉，人偶的躯壳进化成骨骼，几个呼吸间已然成人。

空间内的漆黑却不想让他就此升华离开本质。

从四面八方好像活过来，铺天盖地的乌黑物质变作触手袭来，一层包着一层妄图把他困在这里。

可重获新生的他不理这些玩笑一般的虚物。

一个挥臂，方才缠绕的触手当场以他圆心炸开，残渣直直飞出了百万里远，消失在了视线内。

横扫所有乌黑物质，他看向脚下密密麻麻的，白色残缺的人偶，正如尸鬼见人一样，饥渴的踩着同类不断向祂爬来。

“无根无凭的欲望，见过生与死后，结果如此疯狂吗？”

“真是丑陋啊，哈哈。”

祂举起了右手，捂着几近表情崩坏的脸庞。

“不过念在曾是同类，我，不会抛弃你们的。”

挥手摆手间，所有的人偶消失。

祂看乌黑物质出现，再次一挥手，乌黑的物质就再也不能聚拢，只化作丝一般的细线，盘聚在这里。

祂立于虚空遥遥远眺，杂乱的风弦妄图扰乱祂的视线。

没有开口，祂的声音却是从四面八方响起。

祂说：“光芒啊，你所期待的，我会成为人的想法，好像并不存在啊。”

“我现在浑身布满生的欲望，容纳着死的本能。”

“甚至比你还璀璨。”

“我！”

“已是一位神明呐！”

……

李渡又一次醒来，在干净整洁的松软床铺上睁开眼睛，表情疲倦不堪。

熟悉的天花板，四周有记忆的布置，拉着的窗帘前的书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