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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黄昏，修斯带着满身的疲惫前来会合，他不忘询问两人今天的收获。
“……没有收获。”
夏诺的语气干涩，伊芙更是噤若寒蝉。
中午“逛”完，没发现任何机会，他们也就继续偷食物去了，可哪怕用尽全力，甚至冒着被伙计抓住的危险尽可能寻求机会，偷不到就是偷不到。
修斯的眉头深深地皱起，冷冽地看了两人一会，直让他们抬不起头。
他没有说什么，好一会儿，才摇头叹气。
“我们回去吧。”
“是。”
回到家，修斯将修巨墙得的红薯给了姐姐，谎称是偷到的，姐姐并未察觉异常，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晚饭大家也是在寂静中度过，冷战的氛围愈发浓厚，任谁都不敢轻易开口说话了。
守夜时，等大家睡沉，夏诺才偷偷给女鹅喂食，小尾巴却是没有食欲。
“爸爸，我怕。”
估计是家里的氛围将她吓到了。
夏诺只好抱紧她安慰，“没事的，别怕，有我在。”
“小尾巴，想妈妈。”她把脸埋进夏诺的怀里，使劲嗅着，仿佛那里有妈妈的味道。
夏诺沉默良久，“以后忘了妈妈吧。”
小尾巴停下了动作，闷声闷气说。
“不要！”
“她对你不好，经常打你，我都看到了。”夏诺感觉她妈有病，总对小尾巴又打又亲。
“那我也要妈妈。”小尾巴笃定。
夏诺拿她没办法，只好再尽量给她喂点食物，她晚饭总吃得极少。
“爸爸吃，小尾巴才吃。”她这么说。
夏诺只好自已一口她一口地喂。
喂完后，小尾巴突然抱住夏诺的脖子，“啪叽”一口亲在了脸上，她柔着声认真说道。
“小尾巴喜欢爸爸。”
夏诺一时间有种莫名的欣喜，虽然不太合时宜，但还是忍不住笑了笑。
“我也喜欢小尾巴。”
下半夜的时候，安雅没有准时起来，修斯接替了她。
“听露西说，姐姐今天一个人去了灵山，应该是累坏了，我来守下半夜，别打扰到她了。”
“好。”夏诺点了点头。
这些天一直是夏诺、修斯和安雅三人守夜。
其实伊芙和露西也提出过想守夜的想法，但都被安雅和修斯拒绝，表示她们是女孩年纪又小，不适合守夜。
抱着已经睡着的小尾巴来到床上，夏诺小心地躺到安雅和伊芙中间。
刚睡下，就感觉脸附近的床板湿湿的。
“水？”
夏诺伸手去摸，沿着水迹循向源头。
“这不会是姐姐的口水吧？”夏诺猜想着，毕竟伊芙也有流口水的习惯，姐姐会也正常。
但是他猜错了。
他触到了安雅的眼角。
这不是姐姐的口水，是姐姐的眼泪。
姐姐哭过了。
联想到白天修斯说的话，夏诺也不难想象姐姐为什么会哭。
因为食物不够他们一家人过冬，姐姐担心他们会饿死在这个冬天。
其实一家人早已为此紧张危机起来，而身为现代人的夏诺就是这么迟钝，或者说没有危机感，一直无法体会到这种绝望，而现在姐姐的眼泪，像是将他从另一个次元拉进了现实，他突然就有几分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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