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我只是想确认顾客是不是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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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母在上，你看见那人的耳朵了吗？”街边，一个身穿灰袍的男子与同伴并肩而行，他用手掩着嘴，压低声音对同伴说。

“我打赌一壸，她旁边那位先生的耳朵肯定也是直顶到帽顶。”另一人同样轻声回应，语气中带着一丝自信。

两人站在路边，目光紧盯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对男女。他们一边观察，一边小声议论着。

“不，我赌两个半壸，他的耳朵绝对长到能塞满那整个帽子了，否则旁边那个长耳朵的贵族小姐不会跟他在一起的。”

两个人都坚持已见，似乎对自已的判断很有信心。

就在这时，莫哈和艾丽娅走到一处驿站前，停下脚步。莫哈对着一位马夫说道：“先生，请给我们找一辆最快前往圣堂市的马车。”他的声音清晰而坚定，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似乎必须要马上赶回家中以继承遗产。

接着，莫哈伸出手，从看似鼓鼓囊囊的口袋里掏出仅有的三枚银币，毫不犹豫地抛给了马夫。马夫敏捷地接住银币，然后逐一用牙齿轻轻咬了一下，确认无误后，便将它们塞进自已的内衬口袋中，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尊敬的小姐、先生，咱们现在就出发吧。”马夫笑着说道，转身走向停在一旁的马车。

其实，包下一辆车只需两枚银币，但为了维护贵族的体面，莫哈不得不把所有的银币都给了马夫。他心中暗自叫苦，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镇定自若的神情。

“请上车，小姐。先生。”马夫拿出一节阶梯，打开马车的门，恭敬地说道。

莫哈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身着华丽长裙的艾丽娅登上马车，同时轻轻提起她那如丝般柔滑的裙摆，以确保她能够优雅地上车。然后，他才紧跟着上车。毫无疑问，莫哈和艾丽娅曾经作为领主家的奴隶，展现出了极高的礼仪素养。尽管表面上显得十分焦急，急于赶往隔壁的圣堂市，但他们的言行举止却散发出一种独特的优雅气质，这种优雅是普通人难以模仿的。

马夫看到两人上车后，便上前轻轻地关闭车门。刚刚弯下腰拾起台阶并放置妥当，他就发现两位乘客已经拉起了车窗的窗帘。然而，即使没有拉上窗帘，马夫仅凭两人的衣着打扮以及慷慨大方的举动，也不敢轻易窥探贵族的隐私。马夫想起刚才莫哈那标准的绅士动作，还模仿了一下，却总是不知道哪不对，就是模仿不来。

当车厢内的两人感受到车身的晃动时，他们明白马车已经开始前行了。

"今天真是酷热难耐啊！

"艾丽娅一边抱怨着，一边掀起长裙，试图这样能够更凉快些。然后她注意到莫哈躲避的目光，眨巴着眼睛问道：

"怎么了？难道你觉得今天不热吗？你看你不也是满头大汗。

"

但是莫哈心里很清楚，自已出汗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天气炎热。于是他默默地将车窗稍微打开一些，希望这样能够降低车厢内的温度。

“怎么了？难道是看到姐姐觉得害羞吗？”艾丽娅突然一下子坐到了莫哈身旁，说出了一句完全不像是从她现在那张乖巧美丽的脸庞上会说出来的话，“前天晚上洗澡的时候，我可是把你看了个遍呢，现在让你看回来一点也不吃亏嘛。”

听到这句话，莫哈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只觉得额头上冒出了更多的汗水，甚至还因为起身太急而哐当一声撞到了车厢顶部。

此时此刻，正在外面驾车的马夫也察觉到了车厢里似乎有些异样的动静。他一边想象着刚才见到的那位贵族小姐的迷人模样，一边心里暗自羡慕起莫哈来，心想如果自已也是一名贵族该多好啊。然而，这种事情马夫倒是见过很多次了，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些贵族就是不喜欢他们府邸内的豪华大床，偏偏喜欢在这种小马车上整，但是当他想到那整整一枚银币的丰厚小费时，他也不再担心车厢会被弄脏了。毕竟，只要给那些在街边擦车的小孩子们一壸钱，他们就能把车厢里外擦拭得干干净净。

莫哈捂着头，全然不知道外面马夫在想什么，惊讶地说道：“你偷看我洗澡？”

“我也不是故意的嘛，谁知道那旅店的浴室镜子竟然能从外面直接看到里面，还角度绝佳，一览无遗，连你那小……”莫哈实在听不下去了，赶忙捂住艾丽娅的嘴，不让她再诋毁这张脸。

“别说了，我说你出来后一向爱干净，偏偏那晚怎么不洗澡呢。”就算两人扮演成度蜜月的贵族新婚夫妻，只穿着一层内衣在一张床上一个被窝里睡觉的时候，莫哈也没有这么脸红过。

“唔……唔……”艾丽娅呜呜叫着，好不容易挣脱开莫哈的手，于是大口喘着粗气。

外面马夫实在是没忍住，想听听里面什么动静，在这段宽敞的路上让马匹自由奔跑，自已则是刚把耳朵贴上去，就听见了那贵族小姐的喘气声。马夫闻声一下又缩了回去，对着自已心中道，“圣母在上，我可是正人君子，刚才只是确认顾客是否还活着，是的。”于是又一本正经的驾驶其马匹。

“大不了等到了圣堂市，姐姐也洗一次给你看回来嘛，别那么小气。”艾丽娅缓过气后，帮莫哈解开领口的两颗纽扣，笑嘻嘻地说道，“还是你现在就要看呢？”

莫哈扭过头看着拉着窗帘的窗外，尽管领口都敞开了，不时有风儿吹进，还是觉得很热：“谁要看你啊，再说这都不是你的样子。”

艾丽娅闻言愣了愣，随后竟是直接坐在了莫哈的腿上，贴着他的脸说道：“你是想说，要看我用原本的样子洗澡？”

莫哈能清楚地感受到艾丽娅的鼻息，那股温热气息略带着少女特有的香气，狠狠地拍打在他的脸上。他看着艾丽娅的眼睛，那眼瞳颜色随着艾丽娅的呼吸在变化，短短三息间，艾丽娅便重新化为他们刚来莱拉市时的样貌。

尽管眼前这贴在自已脸上的面容远不如刚才那张美丽，肤色、毛发、耳朵、身材都难以相比较，但是此时的莫哈却感觉车厢内比刚才还要热。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一会儿，居然同时别过头去，又过了一会，艾丽娅刚想说什么，就看见莫哈捡起从她那由于易形而变得有些松垮的礼裙中掉落出来的一枚刻有第三代教皇头像的大金币。

“好啊你，居然还有一枚金币。说，还藏了多少。”莫哈假装平复了自已的内心，看着熟悉的艾丽娅，质问道。

未等艾丽娅反应过来之后狡辩，莫哈就晃着艾丽娅的肩膀，想将剩下私藏的钱币都摇出来。

“不，不要……快，快给我……”艾丽娅看着又有两枚大金币掉落出来，用因为被摇晃着所以发音有些带颤地说道。

外面的车夫吭哧就给了自已一巴掌，别过头默默念叨着：“圣母在上，圣母原谅我，我真的只是想确认一下顾客是否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