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意外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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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我先进去了。”陈余安朝着路口的一辆大众挥一挥手。

主驾上的帅气中年人摇下车窗跟他挥手示意，喊了几句加油助威的话，便驱车离开了。

目送轿车消失在街道的转角，陈余安缓了缓长出一口气。看着不远处刻着“白鹿中学”的黄蜡门牌石，捏了捏手中装着各式文具、身份证、准考证的透明文具袋，穿过门口一众脸色担忧、紧张的“家长群”，走进了校园。

“终于要跟这个磨人的地方说再见了。”

陈余安，白鹿中学平平无奇的一位高三学生。

论外形长相，175左右的个子不高不矮，五官算不上惊为天人的帅，但是整体看上去柔和协调。眼睛深邃而明亮，眉毛微微上扬，蓬松的黑略带斜分，额前的丝整齐地拢向两侧，给人一种精明干练的感觉。

论学习和兴趣特长，白鹿中学全段总共1ooo余人。他每次排名考都能稳定在3oo名左右，根据学校往年的高考上岸情况，正常挥的情况下保底都有65o分的水平，完全能上一所顶级的211大学或者中等水平的985大学。然而这个分数在白鹿中学这所全市第一，全国第59的学校里根本算不得什么稀奇事。三年来，年级段的荣誉风云榜他是一次没上过的，学科竞赛也是榜上无名，文艺汇演、元旦迎新晚会的舞台更是查无此人。

走在校园的林荫小路上，身边行色匆匆的同学们无一不是神情严肃，大多数人手上还抱着复习资料，一边赶路去考场，一边抓住一切可利用时间多看一点学习资料，面对即将来临的人生的第一道挑战，也是第一次机遇，每一位少年学子都是严阵以待。

除了陈余安。

此时的他还在回想昨晚那个过分真实的梦境，同时克制着被折腾了一晚上而隐隐作痛的大脑。

一个月之前，他跟广大白鹿学子一般无二，整日过着教室—食堂—宿舍三点一线的公式化生活。然而某一天的夜里，当他沉溺于梦乡，正化身克劳德与萨菲罗斯激情对决的时候，有两个光团光团从天而降。

一个化作巨兽名叫菲尔，一个化作美貌少女，叫作韦奥拉。他们俩挥挥手就把整个米德加尔变成了一边废墟，之后他们很热情地告诉陈余安，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将会和他一起生活，且暂居于他的精神世界之中。

起初陈余安也以为这不过是又一场梦境，毕竟梦的内容本就捉摸不定，却不曾想他的噩梦就此开始。

接下来的一个月，这一女一兽会不定时地出现在他的梦境之中。巨兽很是高傲，一般不会主动找陈余安说话，也不会主动现身。但韦奥拉却热衷于“编织”陈余安的梦境，让他以身临其境的方式观看各种她精心编排、冲击着他世界观和人生观的、怪诞离奇的“舞台剧”。

再经过最初的恐慌和不解后，陈余安出于好奇也乐得观看这些现代电脑都做不出来的级“特效电影”。然而随着“舞台剧”内容变得愈光怪陆离和恐怖，陈余安也试图拒绝观影邀请。而每每这个时候，菲尔就会走到他身侧，用物理方法胁迫他看完女孩编排的表演。

就这样渡过了煎熬的一个月，一直到高考前夕，他还被两个人所折腾。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梦境不会消磨他太多的精神，虽不至于让他第二天起来精神萎靡不振，但多少也会产生一些影响，比如轻微的头疼、头晕等。

坐在座位上，咬着笔帽注视着窗外的浮云，双目空空。

“叮铃铃~”铃声将他从思绪中拉回，深吸了一口气，将注意力集中到试卷和答题纸上。

第一科是语文，是他最为擅长的科目之一。陈余安不仅爱玩游戏，也喜欢研究游戏以及角色的背景故事，这就使得他积累了大量的阅读经验以及各种所谓的“好词好句”和“名人名言。”

第一题，现代文阅读。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的小题。

……

当考生们正在考场上如火如荼地拼杀之时，一个身披黑色兜帽的人背着一个半人高的大木箱灵活地翻过近三米高墙，缩着身子在空荡荡的校园里快前行。

他似乎对这个学校非常熟悉，总是能恰到好处地躲过监控的捕捉。

“根据那位大人的说法，就是这了。”他从裤兜中掏出一张经过五六次折叠的精致地图，上面标注了白鹿中学所有仍在运行的监控摄像头的可检测范围，还用一条红线画出了一条安全的潜入路线。

而这条路的终点则是a幢教学楼一楼最边缘的男厕所。

再次往左右张望了一番，确认无人现他后，他迅走入男厕并反锁大门。脱去黑色长袍，露出那张惨白枯瘦的脸，没有一点血色。眼睛狭长而深邃，像是两个黑洞，毫无温暖可言；鼻子尖而扭曲，仿佛被一只可怕的怪物咬过一样；嘴唇紧闭，时常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仿佛在嘲笑整个世界；他的下巴尖锐而突出。

他打量了一番男厕的布局，走到最中央的位置，“就是这了，这片地区空间壁垒最薄弱的地方。接下来只要能成功，那我在会里的地位就会水涨船高，我的血统就能再进一步，我的权力也是，嘿嘿嘿嘿……”

说着，他竟痴笑起来，病态而疯狂。

将木箱平放在地面打开，里面装着的竟是一具干瘪尸体，从大腿处往上折叠。小腿和脸紧紧地贴在一起，表情惊恐且惊慌，不难想象出他当时是经历了怎样的折磨和痛苦。尸体边上还盛放着大大小小数十瓶玻璃瓶，里面清一色装着深红色的液体。

男人先用瓶中血液在地面上画出一个不太平整的圆，又在里面画上一个五角星。随后他将尸体搬出来平铺在地面上，将四肢呈一个大字摆开，头、手、脚正好对应着五个角。

仅仅是做了两个极为简单的事情，但他的额头却是冷汗密布。

一切准备工作完成后，他跪伏在地面，头顶贴着对面，口中念叨着古怪的，似咒语一般的话。

“以血为引，以魂为祭，何铸大道，灵界降临。”

说完他迅抬起头，瞳孔收缩，变成一个绿色的圆点，同时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划过自己的左臂。

鲜血汩汩地流出。

然而血液在落地之后没有飞溅，仿佛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牵引，在地面上凝聚成一条线，朝着前方的五角星缓缓流去。随着血液的流入，五角星亮起了微弱的光芒，圆圈中央纯白色的大理石变成一片漆黑如泥沼的东西，尸体缓缓下陷直至彻底沉没。

以圆圈为中心，周围的大理石地板快皲裂、破碎，四周刚粉刷过的白墙开始黄、黑、脱漆，隔间的木板门也渐渐腐烂。

这个男厕所仿佛瞬间穿越了五六十年的时光，所有的物体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老化和损坏，而且这腐蚀的范围还在逐渐往外延伸。

而唯一毫无变化的只有那已经笑得没有人形，近乎疯癫的奇怪男人。

“我成了，我成了！”他高举双手歇斯底里地呐喊着，手臂因过于激动而不住地颤抖“我创造了自己的灵界！力量，权力，女人，金钱，都将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