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李自成的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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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今日的大街上，焕发了一丝生气，昨天周王和巡抚高名衡以及总兵陈永福制定方针后，
今日在大街上架起了大锅，熬起了周王最后的家底，香喷喷的大米粥，周王出品，必属精品！
光是闻着味道，都能给南城百姓生的气息！就在昨天他们还生活在恐惧之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因饥饿而死，尤其是李自成昨天让人用弓箭射进城的宣传页，满篇都是恐吓的用语。
上面写的总结起来就一句话，
“给老子赶紧投降，不投降老子弄死你们！”
李自成也豁出去了，也不再装好人了，也不像之前那样喊着：“开城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
因为没有用，开封的军民团结超出了他的想象，这么多天的消耗，他也难以承受。
在外人看来，他把开封围的水泄不通，开封只是在做困兽之斗，迟早是囊中之物，可谁家一围就是好几个月，一围就是好几十万人。
这几十万人，每天就这么干瞪眼，毕竟都是农民，不是正规军，约束力差，今天几十个人出去溜达一圈，
明天几百个人出去溜达一圈，有人还趁机逃跑了，就这几个月，光是逃跑的就有五六千人。
虽然跑的都是一些小杂兵，但也让李自成大为恼火，抓回来一批当众斩杀，这才震慑住了那些还没来的及跑的人。
这也不能怪有些人想跑，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想着跟李自成对抗朝廷，打仗是要死人的，是要奋勇向前的。
他们真要有这勇气，也会在军中这么多年还是个小虾米，还有一部分人是被裹挟来的。
这些人更可怜，在家种地种的好好的，虽然常年也是食不果腹，好歹还能勉强活着。
李自成来了，非逼着他们造反，他们没得选，只能拖家带口跟着跑。
到了队伍中才发现，苦逼的日子才刚刚开始，还不如在家种地，在家吃不饱，在队伍中更吃不饱。
今天抢着了有的吃，抢不着只能喝风，老人和小孩三天饿九顿，一路走来，死的死，病的病。
更害怕的是，在农民军的队伍里，弱者是没有人权的，所有财物被抢光，妻女被霸占，他们往往不敢反抗。
但是他们敢欺负比他们更弱小的人，在没有规则的时候，人和畜牲有时候是分不清的！
当真正让他们产生恐惧，下决心哪怕死也要跑的事就是，每次打仗，
他们这些被裹挟来没有武器，没有盔甲，破衣烂衫，瘦骨如柴的人，却要在前面充当炮灰。
官兵们可不管这些人可怜不可怜，只要在反贼的队伍中就是反贼一伙的，结果就是这群人，干着最累的活，挨着最毒的打。
冷兵器时代，像这样手无寸铁的走在前面，想有个全尸都很难，死后安葬都成了奢望，最终的命运就是乱葬岗上的新住户！
李自成把这些人震慑住了，不再跑了，老兵油子也不省心，没有仗打，这些人坐在一起是很难闲着的。
唯一的乐趣就是掷骰子赌钱，赌输了后，顺理成章的打一架，开始是几个人打架，有人拉架，最后也加入，最后变成好几个营一起打，打死人的事是常有的！
李自成脑袋天天都疼，这些人总不可能也都杀了吧，这些人虽然一身的毛病，打仗还是得靠他们，所以管也不是，不管也不行。
军师牛金星提议说没事训练训练，毕竟你李自成现在名声在外，军队也应该有个样子，不能让人小瞧了，李自成觉得也有道理，闲来无事也搞一搞。
精挑细选了好多把总，让他们带人进行战阵训练，头一天就让这些把总无语了，集合的哨子吹了一遍又一遍，没见几个人来，去军营一看，个个睡的跟猪似的，谁也没把昨晚交代的今天训练当个事。
把总们一看，只能大鞭子伺候，在哭爹喊娘声中，一个个大怨种们不情不愿的起床了，半个时辰后终于集合了。
把总们看面前东倒西歪的队伍，哭笑不得，不知道还以为镇上赶大集，看比武招亲的场面，一个个衣衫不整，把总怒了，
“那个谁，对，就你，出列，你这衣服踏马的怎么回事，小的都能当屁帘了，怎么回事？”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一脸尴尬的回答到：
“把总，刚才集合着急，不知道哪个狗日的把我的衣服穿走了，小的没办法，胡乱找了一件，在说那像屁帘，最多像女人的肚兜！”
众人哄堂大笑，没办法。这样枯燥的环境，还有什么比这种乐子更有趣的！
把总脸色铁青，想死的心都有了，不明白好好的，大帅脑子抽抽，搞什么训练，看看这些怎么训练！对着那个汉子就破口大骂，
“你她娘的，真是个憨货，难怪大帅要练兵，就靠着你这样的，怎么打胜仗，脱了你的屁帘笑死敌人吗？”
“来人，给我把这个憨货吊在哪棵树上，赏他二十鞭子，长长记性！”
就这样，汉子被吊在了树上，把掉了他的“屁帘”结结实实享受了二十鞭子，打的汉子一脸的幽怨，内心一阵不爽，
“训个什么鸟练！咱们这都是农家把式，搞官府那套干啥，一个个都是吃饱了撑的，能杀死敌人不就行了。”
在汉子被打之后，众人老实多了，可是并没有改变一些事情，把总忙活了一上午给他们讲军阵优势与配合，各兵种怎么协同作战。
结果在众人统一呆滞的眼神中，他知道自已这一早上算是白费力气了。
大伙心里更委屈，大冷天，不好好被窝睡觉，非要在冷风中讲个屁的战阵，怎么冲锋，你要是讲个牛怎么犁地，大伙高低给你整两句！
非要讲这个，有啥注意的，官兵来了一窝蜂上就是了，管他三五十五，三七二十一。
这种想法，就很好解释了为什么李自成打明军，犹如战神，和清军打就不堪一击。
明军少粮少饷，缺乏训练，加上大多主将贪生怕死，往往不战而败，清军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所以李自成也觉得应该训练，看到了潜在的危机，即使头疼，也要提升队伍战斗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