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所谓伊人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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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道漫漫，荒草萋萋，残阳滴血。
我携奎勋弟、典韦一行三人，行行复行行，奔驰在往洛阳的古道上。
这时，我们已是满脸尘土，却望见洛阳城廓已越来越近。我心中呐喊一声：“洛阳，我来了！”
只见城门上，那古朴苍劲的“洛阳”镏金大字，在血红的残阳斜照下更显得苍桑而悲凉。
我们跳下骏马，牵着马随着三五成群进城的人流走向城门。只见城门口有几个官兵在检查行人和收入城费，轮到我们，那位军官看见我们牵着骏马，又一身灰尘，便喝道：“哪里来的？是不是黄巾余孽？”典韦一瞪眼就要上前，我急忙拉住他，上前说道：“我们是扶风人氏，来洛阳拜访族人。”说着便把路引和三串铜板递了过去。
“你这路引是假的。”委琐的军官一把抢过我手上的钱，随手把我们的路引撕掉。几个官兵呼地围了上来，便想抢我们的骏马。
我突地一股怒火心头冒起，可一想到自已是来洛阳办事的，小不忍则乱大谋。我强压心头怒火，说道：“军爷，我们是来找朝廷马日磾太傅的。”
“还敢冒认官亲，呸，来人啊，把他们抓起来。”军官说完，领着几个官兵就要上来动手抓我们。
“住手！恁那军官，可认得老夫？”这时只见从后面马车上走下一位鹄首白发精神矍烁的老者，开口喝住官兵。
那位军官望向老者，随即拱手道：“见过蔡议郎蔡大人，我看他们满身灰尘，状似匪类，故以严查。既是大人开口，我让他们进城便是。”
我们进得城来，我马上走到老者马车前拱手致谢：“扶风马超，多谢大人搭救之恩。”
“免礼，你是马日磾太傅何人？”
“回大人，我乃其堂侄。请问是哪位大人当面？”
“老夫是蔡邕，与你伯父莫逆。原来你是马超，你英勇杀外寇的事迹我也略知，看来是将门虎子啊！”
“你是马超，就是西凉传说中的神威天将军马超？”
我刚突听老者是名闻天下的大儒蔡邕，心头大震，突又看到马车上帘门掀开露出一张精致无比的少女俏脸来，并惊喜地望着我笑问。我只觉惊鸿一瞥，天姿丽容惊为天人，想想这位肯定是蔡邕女儿，千古才女蔡文姬啊。急忙趋前回道：“我是马超，些许微名，怎及蔡大人和小姐的千古才名啊？”
“好，别互相吹嘘啦。马超，你远道而来，肯定有要事找马大人。你且去吧，有空来府一叙。”
“好的，马超一定拜谒，当面请教。大人请行。”我赶忙答应着并束手让道。蔡邕放下车帘叫车夫驱车辚辚而去。
鸿运当头啊，是否红鸾星高照？一进洛阳城就巧遇了千古才女蔡文姬，还那么关心惊喜地询问我，她可是我心中千古不变的偶像啊！我多少次叹惋她丈夫早死又远嫁胡人凄惨的一生啊！我又多少次与她梦中的绮旎相嬉戏，既然巧遇，就要拯救于她，我的梦中情人啊！我痴痴望着远去的马车，边想边手舞足蹈起来。
“大哥，现在怎么走呀？”奎勋弟的一句问话打断了我的遐思和癔想，我迷糊说道：“就跟那辆马车走。”
跟着那辆马车，我们走过大道，走过小巷，七弯八拐，最后看见马车停到一处府门前，看着蔡文姬下车扶着父亲进了府门，临关府门时，我似乎看见蔡文姬回头往我们这边望了望，我激动地欲举手打声招呼，却觉得这很孟浪，又硬咽住声音不敢出声，而半空中却停留着我半举的招摇手势。我只能呑着口水看着府门哐当一声关上了，蔡文姬的倩影一闪没入门中不见了。
“大哥，还往前走吗？”二弟又问一声，我茫然转过身，擦了一把流得长长的哈喇子，讪讪地说：“看看，看看……”
“大哥，我问了一位路人，说伯父的府第要往那边走。”
“好，你带路。”我恋恋不舍又望了几眼蔡府那边才跟着二弟慢慢走去。一会，我们走到了伯父府门前，递上名刺，向门房说是来找伯父马日磾大人的。
“哈哈，孟起吗？贤侄呀！长高长大了，快进来，。”我依稀记得伯父当年回家省亲的容貌，一看就确认是伯父了，我急趋步向前：“伯父呀，是小侄马超，父亲叫我来找您老人家。”二弟奎勋也急忙向前道：“伯父好！小侄奎勋见过伯父。”
“好，好！你们兄弟俩都来啦。快进屋。”伯父左手一个、右手一个拉住我们走进府去。然后交待下人给我们安排客房居住，叫我们先洗漱然后去吃晚饭。
我先洗漱完坐在凳上，回想起父亲讲述过的家族史：扶风马氏始祖是东汉开国功臣、伏波将军马援，曾有诗赞其一生功勋：“西汉末年显峥嵘，东汉开国建奇功。西破陇羌融异族，北击乌桓武略雄。二征交趾拓疆域，铜柱立界功勋隆。马革裹尸动天地，桂林伏波山纪荣。”马援从孙马融，是东汉大儒经学家，设绛帐讲学，培育出郑玄、卢植等大儒名臣，也有诗赞其功绩：“东汉大儒经学家，美辞俊才有贤德。仕途多历至太守，绛帐授徒乐弦歌。遍注群经达臻境，育出郑卢鸿儒多。唐时配比孔子享，宋代追封扶风伯。”而马日磾又是马融族侄，他继承马融学说，与王允、蔡邕、卢植等人为莫逆之交，现任太傅之职。
我们都洗漱完毕，带上礼物信札，在小厮带领下来到客厅，拜见伯父，伯父看完马超父亲的信，就叫我进入书房，然后与我攀谈，多为了解我的武功事迹和见识学问，我都一一俱为所答。最后伯父说道：“孟起，你父欲我为你在朝廷觅一功名出路，我刚才所问，你的回答，我甚是满意。待我斟酌运筹。你近日也可往王允司徒、蔡邕议郎、卢植中郎将等大人处拜谒，把你的情况和想法告知他们。”
“谢过伯父，瑾遵伯父之命。”然后走出书房随伯父至饭厅晚餐。
回到客房，我便交待奎勋：“我明天起去拜见几位大人，你就到洛阳市井了解商贸行情，并找下联络人，以备日后经商之用。典韦就不要出去，以免被人认出惹出大麻烦，留守在家。”二人应诺。
第二天，我特意换上华丽服装，打扮得丰神俊朗去拜谒蔡邕。熟门熟路来到蔡府，向门房通告，一会即见管家出来引我进到客厅，斟上茶来，叫我慢饮稍等，蔡大人正为小姐晨课。
我边饮茶边观察起客厅，见摆设极其简陋实朴。心里不禁赞叹，一代大儒，心中绵绣、满腹经纶，却简朴如此，真与世俗之人不一样。
一会，蔡邕来到客厅，却见一袭素裙倩影一闪走入厅后房里。我即刻上前拜言道：“蔡大人，今日马超冒昧前来拜谒，请恕叼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