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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老三你怎么在这？不是入宫去当什么太子属官了吗？怎么滴，惹太子不高兴，被赶回来啦？”
“大哥，你别说了，给弟弟留点面子。”
张老大与那张老二恰好在吃着炖肉，直接分出几块递给杨枫张怀二人。他看着二人狼吞虎咽的模样，为之不解。
“难不成宫里面没肉？怎么这幅吃相？”张老大眼里满是可怜，就连平日里最为理性的张老二也皱起了眉头。
眼前两人，一个是前任上司北地郡守，后来入宫成了太子属官，反倒没了自己这般权力。而另一人却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胞弟，跟着杨枫一并入宫却也没有闯出什么名堂，反倒被踹了出来。此二人却都比自己年幼，张老大也算是将其都看做自己的弟弟一般对待。
“你俩吃慢点，不就是太子把你们赶出来了嘛，命还在就行。在哥哥这北地郡城里面当个官爷，同样是舒舒服服的，不比宫里差！”
张怀使劲咀嚼着炖肉，随后支支吾吾地说道：“大哥，咱俩不是被赶出来的……咱俩是带着任务来的。”
“哟，那看来太子殿下很看重你们啊，是不是任务出了麻烦，想着来找哥哥帮帮忙？”张老大似乎早已看透了这俩人的心理。
杨枫等待片刻后说道：“郡守……”
“得得得，叫什么郡守啊，有些疏远了。咱这郡守之位还是您让给我的，自己又带着咱弟弟入了宫，沾了龙气，咱还得好生谢谢您。您要是不嫌弃，就把咱当成兄弟，让咱占点便宜叫我张老大就是。”
这是什么道理？张怀的心里满是疑问，不由得夸赞张老大的想法和思路很清奇。
“大哥，您和这西北各地良家子关系如何？”
良家子一词说出口来，却让张老大与那张老二相视一笑，这一番动作整得杨枫十分不解。
“杨兄弟，咱记得你也是良家子吧？难不成你不知道咱两家的关系？”
“什么关系？”杨枫脸上的疑惑都要溢出来了。
张老大爽朗一笑，说道：“这西北的良家子，那可都是同气连枝，守望相助的。咱和他们关系铁着呢！咋？你们的任务和这有关？”
杨枫与张怀对视一眼，杨枫点了点头，张怀便说道：“大哥，实不相瞒，我们此次前来，正是为了拉拢良家子支持太子。”
张老大眉头微皱，陷入沉思，片刻后说道：“此事不易，但我愿助你们一臂之力，不过……”
四人将身边帐外的人全都赶走，只留下一处安静之地。张老大让杨枫和张怀详细说了说太子殿下的打算和派遣的任务细节。等到全都说完之后，张老大却微微一笑。
“这太子还是太年轻了，寿王既然要了兵权带着北军去抵御那鲜卑入侵，那太子何必要如此急着找人结盟呢？”
“大哥此话何意？”张怀急忙问道。
张老大吃了口肉，又是一笑：“这陛下之所以会重视寿王，完全是因为他想制衡太子的势力。你们想想如今的陛下春秋鼎盛，自己的孩子都还为及冠，那便还有机会培养培养。要是太子没有竞争对手，他便没有后顾之忧，也就没了动力。”
张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杨枫却反驳道：“可如今寿王势大，已威胁到太子地位，若不早做打算，恐生变故。”
张老大摆摆手，“非也非也，寿王此次出征，胜败未知。若胜，陛下恐会对其有所防备；若败，更是失了圣心。太子只需按兵不动，做好自己分内之事，自能稳固地位。”
张怀迟疑道：“大哥所言虽有道理，但万一……”
张老大打断他，“没有万一，我虽在这北地多年，对朝中局势也算看得明白。你们莫要心急，以免自乱阵脚。寿王越是势大，太子越要沉住气，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佳之策。太子势力一旦疲弱，陛下自然会为他添柴加火的。”
杨枫与张怀面面相觑，陷入沉思。
“不过话又说回来，太子既然已经如此抉择，那便没有话说。事情一旦败露便会引起陛下疑心，到时候真的就是自己逼迫自己造反了。”张老大说罢摇了摇头，语气全是惋惜。
张怀的心里倒是开心，没想到事情竟然朝着混乱的方向展，而自己虽然什么情况也没洞察到，但是能造反就行。等他想完这一切，嘴角却不自觉的上扬起来。
就这一细微举动却又让张老二瞧见了。
“老弟，你是不是很想造反呐？”
张老二平日里着实不怎么说话，可一开口便令人惊叹！就连张老大和杨枫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惊到，目光齐刷刷地转向张怀。
张老大却是插嘴说道：“可以呀老三出息了！”
“啊？”张怀和杨枫同样被搞得昏头昏脑、不明所以。
“老二你说说咱们的打算。”
张老二润了润口，随即说道：“我和大哥早就听说太子和寿王争斗之事，于是早早便做着准备。就借着三弟你的天工宝库，咱们可是了大财。现在北地郡内精兵数量已达八千，其中还有三百骑兵，再者还有很多草原部族加入进来，可谓是壮大许多。”
“这只是一部分，如今是天命在‘刘’在‘汉’！造反的事情是很难实现的，与其说咱们是准备推翻大汉，倒不如说是与士族对抗。如今天下八分士族世家，两分其他。太子已得大士族的支持，那咱们同样支持太子，如此便可在太子新朝之时占得权力，起码也是个六分士族，四分其他。”
听完张老大和张老二的话，张怀却在心里打着算盘：如今天下士族确实拥有着至上的权力，想要一下子推翻可能性不大，倒不如就按着老大的办法循序渐进，通过站队的办法增加权势，增强中下阶层的力量，逐渐削弱士族世家的力量，从而达到平等。
“大哥二哥所言极是，这也算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只不过倒还有些缺陷。”
“什么缺陷？”
张怀正言道：“如果太子只是借助咱们这些中下阶层的力量来完成改朝换代之事，而却只与士族平分天下，那我们该当如何？”
“那就反了他！”张老大这一声吼，让在场几人皆是一惊。
张怀连忙说道：“大哥，不可冲动。若真到了那一步，也需从长计议。”
杨枫也附和道：“是啊，此事还需谨慎谋划，切不可意气用事。”
张老二沉思片刻，说道：“三弟所言不无道理，我们在支持太子之时，也需给自己留些后路。”
随即张老大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解释道：“如果真是这般，那上天自会降下灾祸来惩罚他们。到时候，天命在‘刘’在‘汉’的说法便成立不了，如此下去，天下人人皆可称王、人人皆可起兵，天下大乱也将随后而至！我觉得太子没这胆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