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啜茶帖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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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正感肚饿，寻得一张空白桌子坐了上去。一看价目，羊肉却甚贵，七百文一斤。羊杂，羊头便宜，就二三十文一斤。

楚羽不由奇怪，向那个妇人问道：“店家，羊肉如何这般贵，羊杂，羊头又这般便宜？”

那妇人听到楚羽口音，回道：“客官外地来的吧，羊肉要进贡宫中，只有少量流入这蔡河上来卖，如何不贵？这羊头羊杂宫中却是不要的，所以便宜哩。”

楚羽愕然，他却不知，历史上赵宋官家宫中一年消耗羊肉就要40多万斤。而大宋又失去了唐时的传统放牧地，故民间羊肉奇贵，难得吃得一顿羊肉。

羊肉摊也就三五张桌子，已经坐满了人，只有角落里一张桌子空着。

楚羽等人旁边一桌三口之家正在吃食。男子约莫三十二三岁，穿一件明显多次浆洗的青色直裰，头戴蓝色文士方巾，妇人二十七八的模样，穿件旧的素色对襟，正用手撕扯着羊头上的肉，给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喂食。

楚羽，焦挺和陈绍先都是大肚汉，特别是陈绍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三人就先来八斤羊肉，再来点配菜，几个馒头。待羊肉上桌，就吃将起来。

“娘，俺也想吃羊肉。”旁桌的小男孩轻声对那妇人说道。那妇人神情尴尬，并不回应。

楚羽本就是耳聪目明之人，自是听到。便把店家唤来，轻声又点了五斤羊肉，送到隔壁桌，自家一并算钱。

待店家将羊肉上到隔壁桌，那文士先是一怔，待店家分说完毕，便向楚羽这桌望来，楚羽对他微笑，用眼神示意无需介意。那小男孩见有大块羊肉上桌，欢呼一声，不待母亲帮忙，就自已动手撕扯羊肉，吃将起来。

约莫半刻钟后，小男孩已是吃饱，却嚷嚷着让其母亲，将未吃完的羊肉打包带走。那文士有点尴尬，走到楚羽面前，施了一礼道：“小儿贪嘴，让公子见笑了。解州赵鼎，谢过公子。”

楚羽连忙站起，也回施一礼道：“水泊梁山楚羽，见过先生。”

经这段时日的刻意学习，他的动作已是非常标准了。

“水泊梁山楚羽？”

那文士心中震惊，见楚羽虽然虎背熊腰，但眼眉俊朗，笑容亲和，不似同僚传言中那种杀神的模样。

待到看见楚羽身边焦挺那无眉无须的怪脸，陈绍先的山贼形象代言脸，心中已是信了十分。忙与楚羽匆匆辞别。

楚羽在他身后喊到：“先生，若有翻天地覆，无可奈何之际，请到梁山寻楚某。”

那文士一家听到了，像见恶鬼上门一样，走得更快了，到最后几乎都要跑将起来。

楚羽无奈摇头，他只是想在那天崩地裂到来之时，尽可能的多救一些人。

却也不知错过了南宋中兴四贤相之首，赵鼎赵元镇。历史上赵鼎因不喜专营，自崇宁五年（1106年）进士及第，到如今已是十二年，还是开封府仪曹这么个八品小官。其人在南宋时期曾两度拜相，主张养民力、稳根基。为政期间，运筹帷幄，力挽狂澜，为巩固南宋根基贡献甚大。却在绍兴十七年（1147年），受秦桧陷害，绝食而死，享年六十三岁。

就是楚羽知道，又能如何？看赵鼎那个样子，自是能离他多远，就离多远。

这就是山贼的无奈之处。大宋的文士，别说是赵鼎这种正经进士出身的人才，就闻焕章那种仕途根本无望之人，都不愿跟他上梁山。

他又不想像原著宋江、吴用那般用下作手段，使人家破人亡，逼人上山。

现整个山寨，识字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加上他自已，人数一双手就能数过来。他既无时间，也无精力，从无到有的培养出一个师范团队，再去教书育人。

总不能带一群文盲去抵抗金人，去打天下。兵马钱粮，地方治理全靠结绳记事来操作吧？

这就是楚羽来到东京城，费尽心思琢磨，觍着脸给大奸臣送礼，也要弄个官身的缘故。

难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