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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小家伙,你该不会是也跟那个丢人的家伙一样,要为难我这个老人吗?在我包扎自己时,请给我一点私人空间,不要看我这边就可以了。”
并没有咄咄逼人的意味,只是像一位和蔼的老人请求晚辈一样,用商量的语气和台应楠说着话。台应楠犹豫了一下,背过身去。
可他还是忍不住把注意力放在耳朵上听。身后的呼吸声轻了起来,随后是深深地吸气。流出的血液已经快要和衣物凝固在了一起,撕开来牵动伤口的感觉绝对不好受。抹上软膏,用绷带扎好,稍微清理一下衣物。很快,在包扎时有些紊乱的呼吸再次平静下来。
“好了小家伙,你可以转过来了。很感谢你们的救援,非常感谢。”
包扎好伤口,这位老人才放松下来。仅仅从面容和神态上看,他就是一位文质彬彬的老人,正如他的“教授”头衔一般,台应楠想到。
“您能为我讲讲这里生了什么吗?”
“你是这次灾界行动里新选入的新生吗?难怪还看不出你受到了赐福。我以前做过一段时间路维德的导师,可能是由于我卡了他很长一段时间的实习成绩,他到现在都不是那么愿意看到我。
“这里的后勤站原本是为了接应从后备方案里出来的你们,但是突情况,我们被通知后方出现了灾的侵蚀。而我们撤离晚了,灾侵蚀又太快,我只好单独留下来掩护他们撤退。幸好只是受了点小伤。”
小伤?台应楠看看老人手里用得明显小了一圈的绷带,又看看老人轻描淡写的表情,心中默默吐槽这也能被称之为小伤的吗?
“真可惜啊,人老了就是在这种地方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原本以为即使是退休了,做一个小小的护卫工作也不在话下,谁知道没有他人的帮助,一个照面就变得这么狼狈。”
老人无奈地摇摇头,自顾自地说着:“就凭我的能力,实在是不适合逞英雄,尤其是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说到底,还是人手不足,就算是是我们这样的前线后勤站,也只足够配备两三个有能力面对灾的护卫,一旦对抗灾的禁制无法起效,就必须撤退了。我还以为自己还在那个有能力解决一切的年纪啊。”
台应楠只是听着,谷教授也并没有想要他搭话的意思,在话语中更多的是老人对现状的牢骚,从那个叫院园的地方出来的人都是这么爱唠叨么?
“好了,精神恢复的差不多了,多亏有你听我说话,让我从这该死的伤痛中稍微分了点心。放心,现在我能照顾好自己了,而你,你得去帮帮他,这也是帮帮你自己。别让他老是独自一人抗下所有好吗?”
老人拍拍他的肩膀,台应楠回过神来,反射性地嗯嗯应答道,但马上又愣住了。但是,要去帮路维德?
自己可什么战斗力也没有啊,自己不过是个一般路过高中生,虽然已经毕业了,但没毕业之前,也不是有拯救世界那种能力设定的高中生啊,连跟人打架都不知道先迈腿还是先出拳。
眼前的老人却仿佛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微笑起来。老人抓住台应楠的右手,平放在自己的左手上,用另一只手掌心对掌心。
“台应楠?这是你的名字吗,我没有记错吧。记住了,只要你有一份足够对这世界呼喊的意志,那么世界就一定会回应你。”
老人的手像是在台应楠的掌心中突然抓住了什么东西,那并不是无形之物。台应楠从眼前的老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坚定无疑的力量,怀揣着确信,老人沿着那事物的轮廓缓缓抽手,于是在这世界里,那事物被证明存在。
蓦地从手里感受到重量,台应楠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随着谷教授手的动作,一把暗沉色泽的手枪出现在台应楠手上。
像是近未来世界的奇特产品,与电视中见到的样式不同,更像是某些科幻作品里会出现的造型。这把手枪有着令人爱不释手的流线型线条,同时又兼顾着硬朗的边角,散着暗淡银色的金属光泽,点点荧光在枪身上游走闪烁,那切实的重量告诉台应楠,这是自他手中诞生的事物,和他幻想中的武器一般称手。
谷教授松开台应楠的手,他便迫不及待地握住这把手枪翻看起来,越看越从心底里觉得喜爱,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不仅仅是重量和造型,连把握时的手感也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样。台应楠哪里还不明白,这件武器就是眼前老人为他量身定做的礼物!
“现在你就有能力去帮助他了,不是吗?你心里不也是想着……对这世界受够了吗?去让世界看看你的声音。”
老人微笑道。
“这就是我的赐福:山谷回声。这把枪就是你对世界的呼喊后,祂所做出的回应。它由你的意志而存在,也因由你的意志而给予你应有的力量。尽情使用它吧,就当是我这个老前辈对将要入学的新生一点小小的见面礼。”
此刻,台应楠心底的违和感才找到了由头:踏马的,自己怎么就突然闯到了幻想世界?连这种东西都出现在他手里,怎么说都不像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平淡无奇的世界了。
但是受够了。无论是谁,突然置身于常识的世界里,都会神经质起来,更何况是这种明显觉得不对劲,让自己浑身毛的世界。本来尚还能忍耐,但此刻手里的重量——这把枪打破了自己的界限。受够了,受够我不明白的世界了,那么当自己手里出现了一把枪的时候,为什么不去让我搞懂这世界出了什么问题呢?
危险的想法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为什么自己会突然产生这种想法,自己为什么会对所处的世界感到烦躁,不像是单单睡个觉就掉进莫名其妙的世界里一样。但无关紧要,自己可以去亲眼看看生了什么,即使理由是去帮助路维德,那也心满意足了。
台应楠看向老人的眼睛,珍重地点点头。
迄今为止,自己心中对这乎认知的事态已经近乎麻木,反正身旁还有了解这一切的人,自己就等到一切平息下来再开始思考生什么好了。
面对这仅仅见面几分钟,就把自己看透了的的老人,台应楠轻轻说道:“谢谢您的礼物。”
台应楠站起身来,再次感谢了谷教授一次,跟路维德那样,急切地转身离开。
老人哑然失笑。
“别的不说,这孩子是不是有些莽撞过头了?急急躁躁的倒是很像没长大的样子。不过,真是一个好年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