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公社成立后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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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的真痛快呀，这肚皮都吃鼓了。就是这菜没什么肉，成子，咱们明早去南山坡那边一趟不，我今天在那边看见不少这样大口径的洞，应该是兔子窝。”

“兔子窝？”

听到陈癞子的建议，罗成心动了。现在已经是秋天，秋天的兔子肥，不像六七月的兔子，很多小兔子，没肉也没什么脂肪。

秋天的大肥兔，起码烤起来能烤出点油脂。虽然到最后也是烤干了，但吃起来的话，肉不会柴，也就是干巴的意思。不肥的兔子，就跟烤老鼠一样，肉很干，很紧实。

想到烤兔子，撒上点盐巴，那味道。哪怕此时罗成肚子已经吃鼓了，还是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只是这平时偷懒归偷懒，该上工的时候得上工呀。公社成立后，组建了生产大队。大队长管整个公社的粮食生产保障工作，副大队长负责一些副业和辅助工作。每个村又分为小队，罗成和二狗子还有陈癞子是一个村的，村子叫陈家沟，二狗子也姓陈，村里姓罗的也就罗成和他们亲戚。

罗成他们本来就是外来人，逃避灾难过来的。这陈家沟才有了罗姓之人，当然了，陈家沟还有其他姓氏，但主要成员都是姓陈。

明天要去逮兔子的话，那就得去跟村上的陈队长打招呼了。开荒种地的事情肯定不能去了，但三人可以申请去给食堂砍柴火。

这公社的大食堂，每天可是供应几千人吃饭。需要大量的柴火，都是每个小队轮流安排人去砍几天柴的。

有些地方的大食堂，还贴对联。上联是‘食堂巧煮千家饭’，意思就是一个公社要煮上千户人的饭。一个乡镇有很多村，有些村子小的，十几户人，有些大的几百户。

下联是‘公社饱暖万人心’，这也不是夸张的说法，一个公社上万人很正常。有些地方的公社能有几万人呢。

所以呀，光食堂的柴火，每天都是需要大量的。

想要真正空出时间去干其他的，选择去砍柴挣工分是最好的。一天砍多少捆，达到要求了就给满工分。三人在食堂里商量着，下午就去找小队长申请，同意的话，最多早点起来砍柴。

如果不是了解兔子的习性，知道兔子喜欢在清晨和晚上活动，那就不用这样麻烦了。下午收工吃过饭就可以去堵兔子窝了。

饭后，三人直接坐在食堂外的大树底下。秋天，南方的中午气温还是挺高的。秋老虎，指的就是南方一些城市的九十月份。

“癞子，你看，那是秦家村的人，那个叫秦茹的，长的真俏，屁股真大。”

“嘿，那屁股，把我坐死我都愿意。不过他爹是公社的办事员，好像物色了一个县城里的女婿，这长的好，命也好。”

“成子，快看，那就是三妞吧。长的是差了点，但我感觉那身板，关了灯会很带劲呀。”

“你们两个，看女人就看女人，别扯我头上来啊。我看见王寡妇带她女儿来了，你们说这王寡妇要是不穿衣服，到底啥样呀。”

“成子，要不等王寡妇去上工的时候，我们偷偷去扣掉她家一块墙砖。”

现在乡镇的房子，除了几个公社干部家，其他住户，不是木房就是那种土坯房。砖瓦房很少，县城里有单位工作的人才有砖瓦房住。

三人只不过是在大树下闲聊，听上去都是一些不正经的内容，但也就是嘴上花花，真让他们去干那些事，还是有道德底线的。

农村的农活，都是早上起来的早，并不会干到正午才收工。如果有手表看时间的话，上午十一点没到就会收工。但天热的时候，早上五六点大家就起床了。

下午是阳光不那么强烈了才开始干活，现在是秋天，开工的早一点，夏天的话，不到三点后是不会开工的。

公社成立后，大家是干集体的活，内心没压力。像罗成之流，那是能少干一下是一下。不过每天总体要干多少活，还是有定数的，偷懒也不可能太过分。

中午休息的时间，女人就是聊这家长那家短的，什么年代，女人都喜欢说八卦。男人就是谈论生计问题，要么就是开玩笑说女人。

罗成跟二狗还有癞子算好的，聊女人也是说一些表面。别看其他那些农家汉子表面淳朴，开起荤腔来，那粗俗不堪的话，罗成他们三个加一起都抵不过一个有媳妇的汉子。

下午开工之前，罗成等人都在食堂厨房的水缸里用勺子喝了几大口生水。一个水勺，大家轮流用，谁也不嫌弃谁。

个人卫生问题，在这年头大家都不重视。一个饼，大家也能一人咬一口，而不是掰开了分了吃。

“癞子，我今天是被分到西山头那块开荒。你去跟队长说一下，咱们明天去给食堂砍柴，不答应的话，就要挟他说我们三个都磨洋工。”

在要去上工的时候，罗成跟陈癞子交代着，主要是陈癞子跟小队长有亲戚关系，好说话。一个村的，同一个姓的话，其实大部分人都能扯上一些亲戚关系。

现在实行了工分制度，工分多少关系到收成之后大家能分多少钱。但罗成他们不在乎，反正有公共食堂，这干多干少，并不会让你少吃饭。少分一点钱的话，对于罗成和二狗子他们这样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来说，无所谓。

陈癞子点了点头，其实他们去砍柴，并不轻松，砍柴没人监督你。但你得每天砍多少捆柴火去食堂那边。就跟一些年龄小的去割猪草喂猪什么的，也是按照数量算工分的。

安排了陈癞子去跟队长说砍柴的事情，罗成和二狗子只要等他消息了。成了的话，明天一大早上山去砍柴，到了十点左右，就去试试逮兔子。

到时候一人弄一个竹篓或者竹框，找到洞口后，就用稻草杆子或者随便弄点干草点烟。兔子窝一般是一洞三窟，烟熏的时候，兔子不会立刻跑出来。烟熏的时候，注意一下附近有没有洞口冒烟，堵好后，只要有兔子基本都能熏出来。

不出罗成他们的所料，下午陈癞子就通知了他和二狗子，明天一大早先去大队里拿砍柴刀。然后赶紧把柴砍好，挤出时间去弄兔子玩。

公社成立后，就把每户的农具收上去了，主要就是解决大家农具不足，导致生产力低下的情况。

虽然收上去，大家的农具还是那样多，但统一安排分配，的确能提高生产力。罗成他们要去砍柴，也要去大队那边领取柴刀，用完后，再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