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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皮一阵发麻,我控制着喘息的声音缓缓转动身子。
停车场四周全是草坪,没有可藏匿的地方;闷热的风吹到身上竟感觉微凉,周围只有蝉鸣和我的心跳声。天色逐渐暗了,远处的公厕不知觉中化成了黑色的剪影。我握紧拳头顺着小路来到停车场,场内比往日更加空旷,五六排长长的车位几乎都是空的。只有两辆车——一辆白色小车是我的,另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最后一排车位的末端。
“吧嗒“。
我掏出钥匙远程将车解锁,注视着后视镜在机械声缓缓展开。车灯亮起,一切如常。
等了一会,我蹑手蹑脚进入停车场。红色发白的车道上散落着不少血滴,朝黑色轿车那边延伸过去。我收回目光径直走向白色小车并在离车不远的地方蹲下身查看汽车底部,生怕下面藏着什么离谱的东西。
再次确认,什么也没有。
心中的石头落了地,我弓着腰小步跑到车旁,轻轻拉开驾驶侧的车门,坐进去后立刻上锁。
座椅上仍有落日的余温,尽管闷热,但被包裹的感觉令人心安。我从扶手箱拽出半瓶晒得温热的矿泉水,一口气全干了。靠在座椅上感受着喉咙里的温润,突然生出一种滑稽的感觉。
我是不是有点神经质了?
这世界上哪来的丧尸?
那老头多半是狂犬病,或者什么其他的病,怎么可能真的有丧尸?
回想自已刚才鬼鬼祟祟、蹑手蹑脚的样子,如果被别人看到,会不会也把我当成精神病?
最近恐怖片看太多了?
大老爷们遇见点事咋吓成这样,一惊一乍的。
使劲揉了揉太阳穴,却依旧无法合理化刚才的遭遇。想要再喝口水,手边只剩下空瓶,水全扔在后备箱中。
短暂挣扎了片刻,我念叨着“富强、民主……“朝车外仔仔细细打量。车外只有花草随风摇曳,宁静得一如平常。
咱也是上过大学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不能被牛鬼蛇神吓倒。
我长呼一口气,解锁,推开车门来到车尾。侧身站在车旁,面朝着远处那辆黑色轿车,从后备箱中拿出一瓶水小口抿着。
有没有丧尸……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瓶子里的水下去了大半,我将矿泉水瓶扔回后备箱,走到最近的一处血迹前面。除了滴落状的血滴,还有拖曳状的血痕;小的血滴基本已经风干了,面积大些的血迹也正逐渐凝固。
我捏着步子沿血迹前行,距离黑车越来越近,忽然想到:汽车怎么还没启动?中年男子怎么还不去医院?
该不会是真的变丧尸了吧?
身上奓起一大片鸡皮疙瘩,脚下的步子也迈不动了。回头看看我的白色小车,距离眼前的黑车也不算太远;掉头逃跑的话,这个距离再加上“有心算无心”,中年男子那半残的腿怎么也不可能追得上我。
只要中年男子有任何一点迹象要变丧尸,我掉头就跑,绝不看第二眼。
我稳了稳心神,一步一顿地靠近黑色轿车。脚踩在草上发出轻微地咯吱声,黑车的后挡风玻璃被杂物挡住,我弯着腰从黑车尾部一侧探出半个脑袋张望。
驾驶位的车门半开着,有两条小腿耷拉在外面;其中一只裤腿被鲜血浸染的厉害、仍在向下滴血,看脚上的皮鞋与西服的颜色,想必是中年男子无疑。
这大哥多半是失血过多昏迷了。
我心中揣摩着,整个身子挪到黑车侧面,透过玻璃朝里面打量。
后座没人,座位上扔着抱枕和几件衣服;前排中年男子横倒在扶手箱上,看起来已经失去了意识。
我盯着驾驶位慢慢直起身子,一只手轻轻把主驾车门推敞开。
这车有些年头了,中控台陈旧、内饰发黄,并且还是手动挡的车子。车里没插钥匙,中年男子侧着身子躺在里面,上半身卡在扶手箱上,脑袋垂向副驾驶那边。
看样子和我的猜测差不多,中年男子跑到车旁已是极限,扎进车里后就失去了意识。
嗯,丧尸不能这么会演戏,大概率是真的昏迷了。
我挺起脚尖碰了碰他的腿,见他确实没反应,便绕到副驾打开车门——老头那双血红的眼睛令人过目难忘,我也想查看一下中年男子的眼睛。从副驾动手比较安全,即使他秒变了丧尸也不容易爬过来咬我,先占据了地利再说。
中年男子的胸膛微微起伏,脸色惨白,嘴唇发紫。我哆嗦地翻开他的眼皮,眼白瞳孔俱在,没有变成老头那样血红一片;再看另一只眼,也没事。
太好了!真的是昏迷!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没有变成丧尸就好。不过没变丧尸的话就得抓紧抢救了,不然要变死尸了。
我又绕回到主驾驶,根据记忆中的电影情节,从黑车后座扯出几件衣物、照猫画虎地一圈圈缠绕在中年男子脚踝处;所有能绑的东西都给他绑在上面,再打几个结进行压迫止血。
技术有限,只能这样了。
我直起身子捶捶发麻的腿,将所有希望都寄托于120恢复正常。操蛋的是打了三四遍却依旧无人接听。
茫然环顾周围,第一次怀念起人山人海的大都市,来个热心路人啊!
妈的。
我低头盯着中年男子寡白的脸,内心吐槽。
你丫太不地道了,我帮你斗老头,你自已跑得倒是快……
虽然是我让你跑的……但你也太tm听话了吧。
现在要是不管他,这条命基本上就交代了。而且现场都是我的指纹,到时候别再说不清了……我可不想替老头背锅。
送佛送到西吧,今天算是积大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