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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宇红感受到了危机，她已经连续碰到三个有重大威胁的敌人了。
如果王辉继续作战，殷宇红并没有能赢的把握，她实力远超过王辉，但是王辉可以依靠强行硬碰硬无视她的攻击，将刀插入殷宇红的身体，而在经历过蔡贤毕那一次重创后，殷宇红已经没有可以瞬间撕裂一个人身体的攻击了。
然而换人了。
殷宇红静静地看着王晴，王晴也紧盯着殷宇红，两个人如同一座双人雕像，只有双方都不断往下滴的血液可以证明这是两个活人。
犀利的目光撞上了无神的双瞳，空气似乎都粘稠起来，让人一秒钟都呆不下去。
王辉忽然问道：“你为什么而战？”
这个带着点中二病的问题忽然提出，但却并没有引起对方的反感。
“不知道。”殷宇红轻声说道，然而她却立刻剧烈咳嗽起来，咳出一大堆鲜血，如果王晴是伤痕累累的孤狼，那殷宇红就是重伤濒死的大象，双方的处境几乎差不多。
王晴歪过头，观察了一下殷宇红：“我哥哥说过，眼神可以暴露出一个人内心的想法，而我从你的眼神中，什么都看不出来。”
“没有目标，没有追求，也没有信仰，我很奇怪，为什么我们会站在这里，打这一场战斗。”
殷宇红皱了皱眉头，她真的陷入了对这个问题的思考之中。
过了几分钟，殷宇红道：“我是天选之人，你们是天的敌人？”
王晴回道：“你信吗？”
殷宇红又想了一会：“鬼信。”
这句话出口，殷宇红猛地一震，他似乎忽然找到了一点感觉，一点以前的感觉，她竟然又开始有了一些幽默感。
自从她失去亲人后，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殷宇红调整了一下自己如同僵尸一般的脸，竟然罕见的主动开口。
“我并不知道我应该干什么，然后那个……谁？奥那个自称天选会会长的人把我带了进来，告诉我是天选之子。”
殷宇红忽然深吸了一口气，她的声音忽然变低：“我感觉我应该是个死人了，但我还活着。而人活着，总是要点目标的，那些天选之子的言论，我就信了吧，姑且算是我的意义。”
王晴没有回应对方说的话，只是沉默着，似乎断定了殷宇红还有下文。
殷宇红见状，感觉自己应该说完了，很奇怪，于是她又思考了一下，然后她刚刚起来的一点兴趣又再次低落了下去。
不过她已经和刚刚那种如僵尸一般的状态截然不同了。
“我是个小丑。”殷宇红忽然说道：“行事毫无逻辑，那个谁，是我的救命恩人，然而我对天选会毫无归顺感，连报恩之心都没有，真是个没教养的孩子，我当时想着，如果我真的是天选，那天一定给我安排了一条路，我一定有事情干，所以我不用思考这些事情，我只需要服从命令就行了，哎，上天瞎了才会选中我这种女人，白痴。”
少女简单评价了自己的一生，似乎在评价一个外人，王晴知道，眼前的女孩已经对自己的一切都不感兴趣了，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她快乐，没有什么可以成为目标。
“那你呢？”殷宇红问道：“你开心吗？在这个灾难之中，你又是为什么而战？”
王晴稍微想了一想：“有很多吧，为了生活，为了队友，为了自己，为了活命，还有。”
王晴顿了顿：“为了我唯一的亲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