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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王权无暮不愿多说，司徒命也识相地没有多问。
他还记得梦中那老大叔癫狂的模样，隐约能猜到一点。
“那事不宜迟，目标北山，出！”王权无暮很快恢复了元气，兴致勃勃地喊道。
司徒命有些心疼地看了眼掉在地上沾了泥土的烤鱼，最终还是放弃了洗一洗拿起来继续吃的打算，拍拍屁股起身。
“话说司徒兄。”虽然有了个玩闹般的师徒关系，但王权无暮也没有真的以师父自居，还是像先前那般称呼。
“嗯？”
“努力修炼啊。”
司徒命点点头，被他这忽然的感慨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王权无暮下一句就让他眼睛亮了起来。
“等你法力足够了，我才好教你御剑之术啊，到时候就不用这样苦兮兮地走路了。”
御剑！！
哪个少年没有一个剑仙梦呢？
司徒命本就旺盛的修炼之心燃烧得越猛烈，接下来的日子里除了赶路睡觉的时候，都全身心投入到修行之道中，恨不得自己一朝悟道直接修为通天。
王权无暮也乐得看到他这么用功，不过却没有说出一个残酷的真相。
那就是即使以司徒命这样专心的效率，要想将御剑之术作为常规手段至少也需要五六年。
毕竟御剑靠的还是自身法力做支撑，主打的是平稳消耗而非爆，所以天地一剑那种靠自身法力引动天地之力的“打火机”模式并不适用。
在司徒命的刻苦修炼中，日子一点点过去，转眼半个月消逝，他们也终于是赶到了北山边境。
所谓望山跑死马，虽然先前就能看到这方群山的轮廓，可实际要到这山脚下，司徒命估摸着至少走了有二百里。
这让他更加渴求御剑之术了。
先前没概念，只是觉得帅，现在更真切地觉，有个交通手段才是最重要的。
总不能往后想去个什么地方都得自己跑吧？
不说累不累，光是路上消耗的时间就是大问题，人生苦短，大半时光都拿来赶路是怎么回事？
从兜里翻出几只烤蘑菇干塞进嘴里，司徒命拍了拍手，向着群山走去，不远处就是一条细狭的山径。
还没等他上山，就看到山路上下来一个戴着草帽的小娃，小娃的身下是一头老黄牛，正一步一步缓缓顺着山径而下。
那小娃也看到了司徒命，脸色一肃，张嘴大喝道：“你是谁？从哪里来的？！”
司徒命本来正观察着这小娃，没想到他这么凶，出声道：“在下自中原而来，迷路至此，想借宿一二。”
似乎是怕司徒命没有意识到，王权无暮便在他心底提醒道：“这小孩骑着的那头牛，是只妖怪。”
司徒命闻言，目光也移了过去，觉那老黄牛的眼神确实有些灵动，不像是寻常牲畜。
那小娃狐疑地扫了司徒命两眼，身下的老黄牛忽然浑身颤抖起来，脸色抽搐，出痛苦的嚎叫声，四只蹄子不安分地踢踏。
他连忙从汗衫兜里掏出一颗黑漆漆的丸子，随手掰开老黄牛的嘴巴塞了进去，过了一会儿，老黄牛才渐渐平复下来，呆呆地立在原地，眼神更添了几分疲惫。
“中原人？中原人跑我们北山来做什么......”那小娃嘟哝两句，没多看司徒命，也没有给他指路的打算，骑着老黄牛就继续下山去了。
司徒命回头，看着那小娃走远了。
刚刚那老黄牛的反应倒是奇怪，像是了病，不过王权无暮说那老黄牛是妖怪，那情况可能就复杂得多了。
不说妖怪会不会病，光是那老黄牛能让那小娃骑在身下就很奇怪，司徒命虽然入门没多久，但也看得出来那小娃身上没有法力，是个凡人。
于是他便在心底问王权无暮。
“我出门前在家里看了很多著藏，说到北山便离不开很多年前一位前辈明的子母御妖符，据说只要给妖怪吃下子符，就能将其性命与母符相连，一旦毁掉母符，妖怪便会一同死去，即使不毁掉母符，妖怪也会时常遭受这符的折磨，需要定期服用丹药，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我猜那老黄牛就是被子母御妖符控制了。”
“原来这子母符御妖是这个原理。”司徒命恍然，他先前在陈家抄书时也看到过这子母御妖符，只不过只是淡淡一提，没有细节。
看样子这北山真是名副其实的御妖之地，就连边境的一个小娃都能控制妖怪为奴。
也不知道那所谓的妖军又是怎样一副光景。
司徒命摇了摇头，顺着山道上山。
山道狭长，这几日都是太阳天，脚下的山石被晒得很干，踩上去时不时有嘎吱嘎吱的声音。
大致行进了有百来丈远，山道渐缓，眼见是到了山腰。
司徒命寻着了一处溪涧，蹲下来喝了口水，缓解这一路顶着太阳暴晒的疲累。
“顺着水流，大概能找到些人烟。”王权无暮思忖一阵，出声说道。
沿着这条溪涧前行，四周的林木逐渐密了起来，大片大片的林荫覆盖下来，将毒辣的日光遮挡在外，司徒命走在林间，感受着山风的阴凉，也放松了许多。
王权无暮的判断没错，大约半个时辰后，透过树木间隙，司徒命隐隐看到几座矮小的木屋，缕缕炊烟斜升上天，他一喜，脚下动作快了许多。
这几日他运气不好，路上都没见什么兔子之类的小兽，吃的是烤干的蘑菇，睡觉也是找棵树凑合，可谓是颠沛流离，如今好不容易看到接触文明的机会，当然不想再继续做个野人。
虽然王权无暮教的法术里有洁身之法，能保证自己不用真像野人一样脏，但精神上还是有些膈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