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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年晃悠了一圈，自觉了无兴致，随即轻哂了声，抬手扯了扯随意系的领带，便毫无征兆的，扑通一声坐回沙，半个身子隐匿在暗光里。触感极好的沙随着他的动作微微凹陷。
他一向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听到响声的沈怀清睁开半阖的眉眼，按了按太阳穴。
“你动静小点行不行。”
“哎沈怀清，你兄弟我刚遛了一圈，一个有意思的也没有。”
江予年环住双臂，声音懒倦，目光中有一丝玩味。
“你还想多有意思？美名其曰的接风宴，实际上都是心怀鬼胎。”
沈怀清眸色幽暗，微微抿住的唇克制又隐忍，手又开始有些控制不住地颤抖。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嘴脸，他最清楚不过。
江予年瞥到沈怀清的神态不太对劲，立马出声。
“兄弟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可别放在心上啊。不过我刚才好像看到那个谁了，就那个，小时候一直跟在你屁股后面跑的小姑娘，嘶……是叫郁可可吧？”
江予年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之前见过几次，倒是蛮可爱的。
沈怀清撑着有些昏沉的头，淡淡应了句：“嗯，怎么了，你对她感兴趣？”
“与其说，对她感兴趣，倒不如说对她身边那个女孩感兴趣。嗬，挺漂亮，跟仙女似的。”
江予年轻笑了声，这趟可算是没白来。
郁可可身边？
沈怀清头脑清醒了些。
远远望去便看到一女孩突兀地站在人群中，笑容温软乖巧，一身与周遭不符的纯粹干净，眉眼间尚有些青涩的稚气，雪白的脸颊因为灯光染上了一层明丽的霞色。
一身热烈张扬的红裙本应是不适合她的，但就是移不开眼，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感。
她不说话，还挺好看的。
沈怀清愣怔了片刻，觉自己在想什么后，眼睫微颤，匆匆移开视线，心跳仍有些快。
江予年看着好兄弟这副模样，不免有些稀奇地挑了挑眉。
沈怀清默了默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一个女神经，我劝你还是放弃吧，你驾驭不住的。”
“话还多。”
沈怀清眨了眨惺忪的眼睛，又补充。
“咳咳，你，你说什么？！”
江予年喝了口水刚咽下，就因为沈怀清的话被呛到。
“虽然这里是我家，但麻烦你注意一点个人卫生。”沈怀清语气依旧没有什么波澜，但眼神里分明是嫌弃。
江予年一时有些无法接受，一贯的漫不经心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不是，你说这个看着就很乖的小仙女，是女神经？啧，你也不能这么诋毁人家吧，人家招你惹你了。”
江予年忍不住为慕轻打抱不平。
这气质都出尘不染的，女神经这词跟她根本就不搭边好吧。
沈怀清懒得多说什么。
他靠在沙上，整个人与空气中充斥着的烟酒味融为一体，表情隐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真切。
她……
是“”的人吗？
不然为他接风洗尘的私人宴会，她哪来的邀请函？
只有那个组织，有这种能力。
沈怀清思绪飘了很远，直到江予年喊他，才回过神来。
“话说，沈怀清，你怎么认识那小仙女的？”江予年兴味盎然。
沈怀清垂眸，眉眼淡漠。
“不认识，刚刚在天台遇到的。”
“也是，她怎么可能和你这种闷骚的家伙有交集。要我看啊，问你也问不出什么名堂。我还是自己想办法认识吧。”
江予年耸了耸肩，有些无奈地叹气。
摊上这么个兄弟他又能怎么办呢？谁让他长得太帅，就得承担一些常人难以承担的痛苦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