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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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深渊舍弃了全部的高阶、中阶的炮灰来拖延人联追击的脚步，但还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逃脱。

三名排名靠后的七十二柱神当场被击杀，折磨与苦闷之女王安达利尔重伤垂死，痛苦之王督瑞尔付出了两条手臂的代价才救下安达利尔，普通的阶更是死伤无数，粗略估算就得有四、五百名阶深渊被留了下来。

这已经相当于人联十分之一的阶数量了，就算是对深渊来说也算是不小的损失了。

当然，最大的收获则要数友哈巴赫了，不知道是因为友哈巴赫被缠住了，没能力救走他，还是心中另有算计，总之，瓦拉克带走的人大部分都是深渊的嫡系，死的多是投靠了友哈巴赫的堕落者，尤其是友哈巴赫，瓦拉克更是看都没看他一眼便跑了。

友哈巴赫此时也明白自己这是被当成弃子了，心下恼恨，不过却不是恼恨深渊的无情，毕竟他投靠深渊也是有自己的打算。

相比之下更多的则是恼恨陈玄，如果没有陈玄，友哈巴赫的计划应该已经全部达成了，获得了崩玉的力量，成功实现了“全知全能”，杀死了一直以来的宿敌山本元柳斋重国并夺取了对方的卍解，只要之后再适应一下就能用出同款卍解。

如果没有陈玄，友哈巴赫此时进可以与空降的瓦拉克等人彻底打垮、摧毁朱雀军团，退可以坐山观虎斗，保存有生力量，只要日后适应了新能力，同时拥有“全知全能”与“残火太刀”的他就是无敌的！就算是人联大统领焦俊，友哈巴赫也有信心与他碰一碰！

然而友哈巴赫的一切野望都被陈玄给摧毁了，“全知全能”对陈玄无效，“残火太刀”暂时又用不出来，灭却师的能力在舰娘的硬实力面前也被压制，只能靠着生命赐予不断复活，苟延残喘，想跑都跑不掉。

而在瓦拉克带人撤退之后，友哈巴赫也渐渐认清了事实，以他的“全知全能”，已经可以看到自己的死期了。

“陈玄，”友哈巴赫死死地盯着陈玄，“今日之败，是我技不如人了，但别以为你就赢了，深渊可比你想象的更可怕。”

“最后送你一句话，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说完，友哈巴赫周身的灵力一阵涌动，“不好！他要自爆！”埃吉尔对能量的感应十分敏感，见状迅上前一步，挡在了陈玄身前。

武藏、怨仇与新泽西见状，也朝远处散开，同时维持着包围的姿态，防止友哈巴赫趁机逃走。

不过友哈巴赫并没有耍花招的意思，至少山本老头是他自己亲手杀的，这就足够了。

轰然一声巨响，一代枭雄友哈巴赫就此殒命。

随着友哈巴赫的死亡，战场上的战斗也逐渐到了尾声，陈玄也终于有精力再召唤一些舰娘出来帮忙。

是的，目前只有陈玄第一批召唤的舰娘接受了明石的改造，安装了心智魔方作为能源，新召唤的十几名海上传奇舰娘都是依靠着陈玄的魔力在战斗的，由此也可以看出陈玄此时的魔力总量有多么恐怖。

有了舰娘们的加入，留下断后的深渊生物很快便被扫荡一空，人联与深渊的战斗一直如此，双方都不需要俘虏，从来都是以一方死绝而终。

“还在为山本老头而伤心吗？”史提尔来到了陈玄的身边，岛风警惕地看着他，之后悄悄地和夕立、雪风等人说着什么，时不时朝着史提尔指指点点。

“是啊。”陈玄诚实地说道，“虽然见过了许多生离死别，但……还是会难过。”

“倒是史提尔大哥，”陈玄抬头看向史提尔，“你似乎已经走出来了？”

“是啊！我毕竟是人联的议长嘛！”史提尔摸了摸脑袋，抬头看天，“这些年里我见了太多死亡了，多到我都有些习惯了。”

陈玄沉默了一阵，“我倒觉得，我这辈子可能都习惯不了了。”

“哈哈哈！”史提尔笑了起来，“其实习惯不了才是好事，希望有朝一日，人联的孩子们都可以像你一样，反而习惯死亡的才是异类。好了，我还有好多事要处理呢。”

说罢，史提尔便转身走开了，留给了陈玄一个背影，“对了陈玄，谢谢。”

史提尔的话没头没尾的，但是陈玄知道，他是在感谢自己杀了友哈巴赫，替山本老头报了仇；感谢自己及时赶到为人联减少了损失；感谢自己……在为山本老头的死感到难过。

因为陈玄分明看见了，史提尔抬头时，眼角的泪珠，或许此时的史提尔，也在羡慕朱雀军团的将士，可以为山本老头的死而落泪吧。

“再见了，臭老头，你的朱雀军团，会有我替你守着的。”史提尔不能哭，所以他只是默默地在心中做了决定。

……

“……他们将一生都奉献给了人联，奉献给了对抗深渊的事业，战斗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让我们为此次战役中牺牲的将士们献上崇高的敬意……”

山本老头生前说过，他死的时候，不必特意搞什么追悼会，让他和普通的人联战士一样就好了，所以今天的追悼会是为了全体战死的烈士们举办的。

更何况，哪怕想给山本办追悼会，也找不到他的任何部分了，毕竟他死后又惨遭友哈巴赫鞭尸，尸骨无存。

唯一值得慰藉的就是，友哈巴赫的死法与山本一样，同样粉身碎骨。

陈玄穿着一身黑衣，为烈士们献上白色花，“放心吧，你们的牺牲绝不会是白费，终有一日，我会将深渊彻底驱逐的。”

这是陈玄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