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世界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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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所有的实验之后，林征在白轻雪的办公室里吃了午餐，午餐是他昨天晚上提前给这姑娘准备的简餐，因为他已经听说了一个很可怕的传闻，这个传闻让他极度不安。
吃饭的时候，他接到了梁阕发来的短信，让他处理完手头的事情过去一趟，林征没有回复，把手机扣下，专心陪白轻雪吃饭。
吃完饭之后又哄这姑娘睡觉，等到她蜷缩在沙发上睡的沉了的时候，林征才悄悄离开了办公室，然后直接传送到梁阕那里。
这位明面上是收容部负责人，但实际啥杂活儿都干，堪称万能保姆的梁先生此刻也在吃饭。
端的是食堂里特别典型的金属盘子，四个格子，一份饭和三份菜。
梁阕喝茶的时候总是慢吞吞的，但是吃饭的速度永远奇快无比，颇有一种把垃圾扫进簸箕的既视感。
林征倒不反感他的吃相，毕竟梁阕的敬业程度他早就知晓了，但有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到了一阵恶寒沿着脊背快速上涌。
虽然在只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在梁阕的餐盘里看见了某种……
某种……
熟悉的，蠕动的，猩红色的事物……
那些猩红的事物被卷入梁阕的嘴里，被他用牙齿飞快的绞碎，汁液在梁阕的嘴里噗的一声爆炸开来，溅射在牙齿和嘴唇上。
但即便如此，猩红的事物仍然在蠕动，在争先恐后的涌入梁阕的食道。
林征似乎听到了某种恶魔的低语：“明明就很好吃！为什么不吃！”
林征想，岳阳楼要完了，不，整个光棱局都要完了，说不定整个世界都要完了。
但这一瞬间的惊慌一闪而过之后，才发现那是一根切的比较粗的胡萝卜，上面挂着棕色的汤汁。
不过林征仍然感觉某种阴森恐怖的氛围正逐渐在岳阳楼中蔓延开来，他努力克制自己的幻想在梁阕对面坐下：“你找我有什么事？”
梁阕胡乱扒了几口饭，把餐盘推到一边说道：“外交关系上的事儿，上次局长不是和你说了吗？我们打算把整个超凡世界统一在一起。”
“嗯，然后还发了一封不明所以的公开信。”林征点了点头，当然他知道那封信其实是岳阳楼重返国际超凡界的宣言。
梁阕摸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然后坐直了身体，这副样子显然就是他要开始长篇大论了，林征也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洗耳恭听。
梁阕开始讲述：“我想你可能不了解，我得简单的给你介绍一下超凡世界，让你提前有个准备。”
“首先你得知道超凡世界和国际社会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异，因为国际秩序是我们根据自身的需求和对过去的反思建立起来的，有一个漫长的发展历程。”
“但超凡世界，它其实没有任何秩序，仍然是混乱蛮荒的。就像是一个混乱的猴子群，所有的超凡势力都服从于肃正协议这只老猴子。”
“老猴子禁止战争，整个超凡世界就连非法组织也不敢挑起战争。因为不管你藏的再深，它也能把你找出来。”
“而且这是老猴子不讲道理，他们只是单纯的执行，谁挑起，谁参与，谁就毁灭，更何况他们真的有能力毁灭任何一只猴子。”
“所以其实整个超凡世界从开始建立到成型以来，没有在秩序上有过任何有价值的探讨和发展，肃正协议的意志就是天意，大家只要遵循天意就好。”
梁阕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心情有些复杂：“但是现在肃正协议消失了，藏在虚假秩序下面的蛮荒自然而然就又回来了。”
林征没有说话，而是认认真真的听着这一堂仿佛距离自己十分遥远的国际“政治”课。
他之前接触的世界都很宏观，人类存亡、世界毁灭、宏观循环，他所接触的这些事物，想在其中找到一个正常的“人”都颇有难度。
所以这些知识让他觉得有些新奇，又有些枯燥，同时特也隐隐能够察觉到这些知识背后隐含的那些残酷意味。
“西方联邦在国际上和我们对立，但西方联邦的官方超凡组织希望堡却和我们关系非常紧密，你知道为什么吗？”梁阕微微后靠，提出了一个问题。
林征略微思考了一会儿就隐隐的猜到了一个可能性：“因为他们无法遏制国内的公司势力发展？他们斗不过对方？”
梁阕点了点头：“没错，严格来说希望堡其实不是真正的官方机构，它只是一个招牌，他所代表的不过是公众利益和社会理想，那些公司才是真正的官方机构。”
“凡是能存活下来的超凡公司，要么是受到各个党派资助，要么背后站的是财阀家族、军火商人、生物公司甚至是金融巨头。他们在西方联邦本来就能量巨大，而超凡时代带来的好处让他们变的更强了。”
“也就是说希望堡其实不过是一个缺乏支持的、不入流的小组织，他们甚至没有资格参与到纷争中去，唯一能做的就是通过自身的官方渠道来请求我们协助，勉强的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现在，肃正协议消失之后……在某些因素的影响下，西方联邦的超凡界其实已经接近失控了，公司已经全面掌握了国内的超凡界，而且已经有将手伸向普通人的想法了。”
“那么北部大陆的情况呢？”林征主动问道。
“比西方联邦还要糟糕，在上次‘你’去调停之后没过多久，很多人都猜到岳阳楼发生变故了，当地的军阀势力很快就卷土重来了，背后能看到不少公司的影子。”
“公司现在正在毫无顾忌的把过时的超凡技术兜售出去，你敢相信吗？北部大陆作为最混乱的地方之一，超凡者比例却已经是世界最高了。”
“每一百个人里就有一个超凡者，而这些超凡者是有一半会失控，另一半中的一半活不过十年，不是所有人都想要追求超凡，但是不是超凡者，说不定就会惨死街头，那里已经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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