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谈判和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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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如岚在学校运动会举办之前有点忙，学生会审核完了开幕式的班级主题后，又投入到准备校运动会的场地布置、解说主持稿的编写以及后勤工作的筹备中，每天在学校和寝室之间打转，被室友戏称为“两点一线”。

大姐宋如芳这几天忙于学习和补课，和家里人见面时间都短，也没有怎么交流。偶尔母亲刘秀琴在饭桌上问问学习累不累的话，宋如芳都是回答说好就急匆匆扒完饭投入海量习题中。

这天宋如芳找到二妹宋如岚，说话吞吞吐吐，在宋如岚承诺不会冒火的基础上，才坦白出来：

“周天宇又来找我了，我拒绝过，但他坚持来找我。每次都用了让我无法拒绝的借口，我一边想认真学习不和他有所牵扯，一边又觉得他对我挺好的。我现在该怎么办呀，二妹？”

宋如岚看见大姐宋如芳一脸为他人着想的表情，恨其总是站在别人的角度思考问题的态度，也为自己大姐这种为人善良与世无争的性格感到头疼。这种性格的人谁见了都会说是好人，就是后世所说的付出型人格，考虑事情总是牺牲自己的利益去为他人奉献，偶尔获得对方的一点儿回馈就感动不已。

宋如岚不愿意大姐再次陷入周天宇构造的感情漩涡，先不说大姐对周天宇还没有发展到深厚的爱情阶段，就看周天宇没有长远目标的规划未来，宋如岚都不想大姐以后和这个人成立家庭。宋如岚固执地以为，和这种性格的人一起生活在平顺的环境还好，一旦大环境发生变化比如国营企业破产职工下岗潮来临的话，很大可能周天宇就会成为萎靡不振的那批人，对大姐来说就太不幸了。

宋如岚打定主意要周天宇再不来纠缠大姐宋如芳，就让宋如芳和对方约定好时间，自己陪同大姐一起去聊聊，以便打消对方的念头。

宋如岚想想又约上了闺蜜马艳丽，对马艳丽说完两人待会要干的事情，面对马艳丽双眼放光一脸兴奋的样子无语了。马艳丽正在家里被一大堆辅导题弄得心烦意乱，这么大个八卦事件送上门来，让她燃起了久违的热情。

所以周天宇以为可以和宋如芳单独见面的时候，看见的是宋如芳身后紧紧跟着的宋如岚和马艳丽。其实大家都是认识的，因为都在一个厂里居住，而且还是一个学校，不过是因为不同年级所以没有什么交往而已。

周天宇对宋如岚还是有点看法的，上次和宋如芳分开也可以肯定是宋如岚在后面怂恿的。这次又找来，肯定还是不同意自己和宋如芳在一起的事情，所以周天宇对宋如岚和马艳丽两人就没有好脸色。

宋如岚是打定主意要说服周天宇放弃和大姐宋如芳相处的，所以对周天宇的冷脸没有在意，直接表明来意：

“周天宇，我大姐宋如芳现在高三阶段学习任务非常繁重，你能不能不要再找我大姐聊那些风花雪月，你最好也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这样对彼此都好。”

周天宇看着旁边仿佛看笑话的马艳丽，气不打一处来，也硬邦邦地回答道：

“我和你大姐的事情，关你什么事？你大姐都没说什么，你的看法是你的看法，不是宋如芳的。”

宋如岚看向大姐，宋如芳也觉得周天宇的语气让人难以接受，就对他说：

“周天宇，这事是我俩之间的事情，但上次我已经表明了要专心学习不想和你来往了，是你一次次来找我的。我妹妹是关心我不行吗？你为什么对我妹妹这么说话？”

宋如岚和马艳丽马上给了宋如芳一个肯定的眼神，又让周天宇不爽了，他说道：

“我喜欢你，宋如芳，这是我们的事情。我们一个班，毕业后可以一起进厂里工作的。而且我父母都替我安排好了，高中毕业去技校学两年电工，毕业后到厂里工作。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

宋如芳把平日里宋如岚给自己说的那些话想了想，说：

“周天宇，我不想进厂里工作，我成绩比你好一点，我想努力一下争取考上大专。你也可以努力努力，你的成绩也是中等，可以争取考上的。”

周天宇反问宋如芳：

“考大专？你想考大专？你知道我们学校每年考上大学的有几个人？你现在成绩排在三四十名，能考得上吗？做梦吧！”

宋如岚不高兴了，质问周天宇到：

“考不考得上是我大姐自己的事情，你没有必要操心，你这种态度是肯定考不上。我姐要用心学习，你不要再来找她，如果你再说和我姐是恋爱关系，我会去找你们班主任的。”

马艳丽在一旁补刀：

“学校不允许学生谈恋爱，要被请家长还要处分的！”

周天宇无语了，等了几秒钟转向宋如芳，问道：

“宋如芳，我可以等你，等你毕业后再和你在一起。但你不能不理我，我们在班上还是可以说话的。”

宋如芳不知说什么好了，求助妹妹宋如岚，宋如岚选择相信周天宇，这个十八岁的少年是真的喜欢宋如芳，不过是不知道后世的“爱一个人就是要让她过得更好”的至理名言。

宋如岚和和气气告诉周天宇，大姐现在不想谈恋爱，不会和他发展成男女朋友关系，凡是约会看电影之类的都不会和他相处。但两人是一个班的同学，和其他同学一样的交往是没有问题的。对于毕业以后的事情，到时候两个人再商量就行。

周天宇闷闷不乐地离开了，宋如芳对妹妹说感到有点对不起他，马艳丽在一旁表示，没有对不起谁，要是谁喜欢自己就要和他在一起，那有几个人都喜欢自己的话该咋办？

大姐宋如芳被马艳丽的歪理说服了，急匆匆跑去补习班了。马艳丽和宋如岚一路回家一路吐槽自己母亲给自己加的那些作业，还诉苦半期考试成绩不好又被妈妈唠叨的事情。

宋如岚没有办法帮马艳丽去改变什么，毕竟是别人家的事情，教育孩子是父母的权力，各人有各人的方式，对或错都是自己的看法。马艳丽妈妈的做法本身没有所谓对错，只是用在马艳丽身上不起作用而已，这对母女还有得磨，这才高一年级。

和马艳丽分开后，宋如岚碰上了厂里的杜阿姨，听杜阿姨说厂里要统一给家属区安装天然气管道，说是可以购买燃气灶和热水器，也是免费安装。

回家后宋如岚问母亲刘秀琴这件事情，母亲告诉说厂里下周要统一安装管道和气表，燃气公司提供燃气灶和热水器供职工购买，可以只买燃气灶。

宋如岚听母亲的说法就明白母亲不打算安装热水器，问及缘由，母亲说大家都说天然气的使用费比煤炭高好多，燃气灶是每天做饭必不可少的，家里用热水的话可以用水壶烧开就好。

宋如岚耐心给母亲说明热水器的使用原理，而且强调我们这个城市处于南方国家不会规划冬季供暖，冬天洗澡到厂里澡堂毕竟不方便，安装热水器后在家里洗澡就享受时时热水供应，不容易感冒。至于费用，我们省据说天然气储备丰富，价格也不高，热水器只有用它才会耗费燃气产生费用，除了冬天费用高一点，其他季节是不会高的。

见母亲还在犹豫心疼燃气开支，宋如岚就提出母亲和父亲商量一下，毕竟这也算是老宋家的大事。后面就如宋如岚预料的，父亲宋天保赞成安装热水器，还告诉母亲他在厂里也是有热水器沐浴，非常方便。

等家里安装好燃气灶和热水器，每当小弟宋如刚踢球回家汗流浃背地冲进厕所洗澡时，就好听到母亲宋如岚大声说：“洗快点，不要浪费气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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