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球迷和教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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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三中是历史悠久的学校，足球场是苏式的标准，虽然是露天足球场，但场地中央是真正的草坪。这种草坪还不是后世的足球场的专门的草种，是一种自然生长的杂草构成了整个球场。经过运动会之前的割草机清理，有些地方地皮的土裸露在外面，看起来有些简陋。

但宋如岚知道西林市的中学里面，能拥有专业足球场的学校屈指可数，所以自己学校也有校足球队，因为有训练场地。这时的草坪有些发黄发秃，但抵挡不住同学们踢球的热情，周边也围满了观战的同学，喊叫声此起彼伏。

宋如岚环顾了一下球场和观众，发现两个老师混杂在同学中看球，边看边议论着什么。走近了一瞄，呵，其中一位是本班的英语余老师。

余老师在专心看球，没有注意宋如岚的到来，宋如岚在一旁听到他边看球边评论，不禁坐在附近细听。余老师和另一位老师讨论，足球的战术安排，球员的前锋、后卫的人员，还提到了上次省城比赛的情况。

宋如岚找了机会加入到余老师的谈论中，余老师认识宋如岚，也知道她在担任运动会的通讯员，也就没有避讳地谈到了自己的足球爱好和经历。

余老师当年高中还未毕业就响应国家号召到云南西双版纳当插队知青，面对艰苦条件没有放弃读书，在恢复高考后考到省城师范大学英语系，毕业后分配到市三中当老师。余老师在读大学时喜欢踢足球，因为个子高速度快在学校足球队踢中腰的位置，到市三中工作参加工作后也想在学校组织几个老师练球，但未能如愿。

因为对足球的热爱，余老师开始在业余时间看球，电视上看转播的欧洲杯世界杯，坐车到省城和首都观看工人和大学生足球比赛，这样已经持续了六七年了。余老师熟知全国多项足球比赛情况，也熟悉很多支足球队的水平，也了解很多国家队球员的球技，甚至连欧洲几大俱乐部的球员名字都可以脱口而出，俨然是资深球迷了。

余老师在高兴之余还告诉宋如岚，自己因为看球认识了本市晚报的体育记者，还成为了好朋友，以后有大型球赛还能作为特邀嘉宾出场观看。宋如岚默默记下，没有打搅余老师的兴高采烈，但心里已经将余老师纳入了小弟发展足球爱好的引路人了。

运动会得以圆满结束，宋如岚也回归了日常的学习生活。在又一次观看了小弟宋如刚踢球之后，宋如岚觉得有必要和小弟好好谈谈。

宋如岚问小弟宋如刚，对踢足球是热爱还是逃避学习的一种方式；宋如刚回答是真喜欢踢球，踢球的时候感觉很快乐；宋如岚又问，如果把踢球当成一种职业，每天就是训练踢球，会感到厌烦吗？宋如刚回答每天训练踢球不会烦，但心情不好的时候可能不想踢球；宋如岚又问，要是学踢球会吃很多苦，比学习还要苦还要严格，还愿意去学能坚持吗？这次宋如刚想了一阵才回答，说踢球是自己喜欢干、愿意干的事情，但学校上的课有几科自己都不喜欢所以上课不想听下课不想做作业，如果是为踢球吃苦，还是可以忍下去的。

宋如岚明确了小弟宋如刚的意见，又去和母亲刘秀琴商量。母亲刘秀琴听宋如岚说要送小弟去学足球，明确表示反对。在刘秀琴看来，小弟读书不好，但以后学一门技术到厂里工作还是可以的，踢球是弄着玩的，不能当成正规职业。

宋如岚给母亲解释了小弟对足球的热爱和现阶段读书的情况，还分析了小弟读完初中后的几个发展方向：一是升入高中就读，但就目前小弟的学习情况来看考上大学的机会微乎其微；而是进入厂技校学习车工、钳工等工种，以后进厂是到车间上班；三是考上职业高中，学维修、园艺、食品等专业以后自己在社会上找工作。

宋如岚给母亲强调，小弟不能沉下心来读书，以后找的都是比较累的工作，而且竞争还很大，待遇好的岗位要托人情送礼等。宋如岚又给母亲宣传国家以后要把足球比赛职业化，足球比赛有门票收入和广告收入，球员的收入会很高。虽然踢球是有年龄限制的，但退役后可以到体委或学校上班，再不济也可以开足球训练班教小朋友学踢球，生计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母亲刘秀琴还是不能理解踢球咋能收入高，但经过宋如岚的说服后答应给父亲宋天保打电话商量，毕竟这是大事，关系到小弟以后的前途，还是要父亲宋天保拿主意。

宋如岚对父亲宋天保的看法报以乐观的态度，毕竟宋天保在特区工作，了解的信息基本是国家最前沿的事情，所在的工厂是港资，香港方面的消息肯定也有所耳闻。在判断小弟的事情上，十有八九都会赞成培养宋如刚走职业球员的道路。

果然，父亲宋天保接到消息后没有马上答复，而是去了解了相关信息后给母亲回话，表示家里支持小弟宋如刚去学踢足球，唯一就是拍小弟宋如刚不能学成又耽误了功课，所以要求宋如岚找学校的时候考虑两者兼顾，学习要求低些都可以，最好不要落下能坚持到初中毕业。

母亲刘秀琴在转达父亲宋天保的意见时还是有些担心，她不是担心小弟的学习，是担心小弟去学踢球会吃苦，心疼儿子会受伤，一片慈母心肠。

宋如岚在学校去找英语余老师，说清楚小弟宋如刚的情况，表明家里父母想送小弟去专业学习踢球，以后争取走职业球员的道路。余老师很是惊讶，在这个年代除了体育世家很少有家长会培养孩子走专业体育的道路，心里很是佩服宋如岚父母的长远打算，也痛快地答应给宋如岚帮忙，找体育界的朋友打听。

宋如岚心里也放了心，按照余老师的了解，市体校的新足球队设立指日可待，到时候会进行球员的选拔。所以余老师建议宋如岚在短时间给小弟找一个足球教练指导一下基本功，按照宋如岚的描述小弟宋如刚是自学自练，缺乏系统指导，而且足球是团队作战，配合演练也非常重要。

余老师还介绍了他认识的一位退休体育老师给宋如岚，这位体育老师退休前在市里某中学担任老师，也是足球迷，还帮学校建立了足球队伍，也当过几年校足球队教练。

宋如岚在约定时间跟着余老师，带着母亲和小弟来到这位退休体育老师家里，说尽了好话，还让小弟宋如刚展示了一下球技，也许是小弟对足球的热爱打动了这位老师，才答应指导小弟几个周末。

宋如岚联系好这些事，感叹这个年代各自培训资源的缺乏，社会上有相关的人才，但没有发挥这些人才特长的环境。像自己这种主动寻找资源的，还被各种不了解，可谓困难重重。不过还好的是，这个时代的人还没有完全功利化，大家都秉承着淳朴善良的交往方式，显得人和人之间很是有人情味，比后世的冷漠功利自私，要让人感觉亲切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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