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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覺得人生來一張白紙,其實並不如此。」他仔細端詳了下她身上,沒發現什麼受傷才稍稍放心。
「其實她性情如何,在娘胎里的時候就已經決定好了。只不過需要慢慢顯現出來而已。一開始許多人只是沒看出來罷了。」
「本性不好,再加上裡頭沒有人加以正確引導，就成這樣了。」
曲冉冉聞言望著他,師黎頂著她的目光不由得好笑道，「我又不是她師傅，保她一條命已經是仁至義盡,至於別的我不想插手也懶得插手。這事兒可實在是怪不到我的頭上來。」
「我沒說呀,我就是好奇而已。」曲冉冉說著哎了一聲，「待會你要怎麼處置她？」
「我不殺生。」師黎面上神情淡淡的,「剝離神壁之後，將她送到鳳鳴山。到時候照著她所作所為，該如何如何吧。」
曲冉冉頷，「我和你一塊去吧。我也好久沒到紫薇宮看看了。」
紫薇宮的天萬千年來沒有半點變化。每日都是晴空萬里，偶爾有那麼幾朵雲彩飄過。
衛流錦被押入極淵閣，這地方她自小來的。但是這次過來，卻已經和前面那麼多次，有了天壤之別。
她看著門被推開，衣著雪白的人推門而入，他看她的眼神沒有半點憤懣，眼波平穩的如視無物。
衛流錦淚流滿面，她已經被點了啞穴，不管怎麼用力，喉嚨裡頭發不出一絲半點的聲響。
「你原本就是早夭的命格，活了這麼多年，也應當沒有半點怨恨。」
師黎說完，已經抬手，神力卷上她的軀體，割開丹田已經差不多完全痊癒的傷口。肌理被割開的感覺十分鮮明，衛流錦痛苦且恐懼萬分。
不要，神君不要。
不管是慘叫還是呼喊，全都一味的堵在嗓子眼裡，發不出一絲半點。
曲冉冉站在花圃那兒看仙鶴啄魚。
池tຊ子裡頭養的是龍魚，龍魚大紅的鱗片裡在天光下有金色的銳芒閃過。
能在仙境裡的，那都不是凡物。哪怕是魚也是一樣。仙鶴拿鳥喙去啄魚，池子裡頭的龍魚也是半點不客氣。曲冉冉只見到池子裡頭的龍魚跳起來，尾巴對準了仙鶴的鳥頭，就是一大耳刮子抽過去。
龍魚被下面的弟子餵的很好，再加上仙境充沛的靈力，一條條長得格外的肥碩。那力氣也是格外可觀。
曲冉冉見著魚尾巴啪的一下，抽在仙鶴的腦袋上。那瞬間的力道，把霸王一樣的仙鶴抽得怪叫一聲，拍著翅膀，一路逃竄到她那兒。
被龍魚給抽了大嘴巴子的仙鶴，委屈的要命，也不管其他了，腦袋就往她手下拱。曲冉冉一時半會的，不知道仙鶴是挨了打來找她尋求安慰，還是要她主持公道，把龍魚給收拾一頓。
她正猶豫著抬手，好摸一把仙鶴那靚麗的羽毛，突然腳下的地面猛烈的搖晃。
地動來的突然，幾乎是完全意料不到。然而晃了兩下之後，又恢復了平靜。
曲冉冉站定，看見仙鶴嚇得拍著翅膀逃竄。她手掌撫了撫胸口，平定下心情，轉過頭見到右弼領著徒子徒孫從另外一條廊道過來。
「曲姑娘。」右弼遠遠的，就見著她捂住胸口的手，「方才沒有嚇到吧？」
曲冉冉已經和左輔右弼十分熟悉了，也不和他客氣，點點頭，「剛才是怎麼回事？」
右弼安撫得對她笑笑，「沒事，不過是常曦神壁歸位引起的地動。現在神壁已經回歸正位，不會再有變動了。」
她哦了一聲，「那之後衛流錦她人呢。」
右弼提起衛流錦，言語裡是十分的冷漠，「照著神君的命令，已經讓人把她送到鳳鳴山手裡。這個事總得給人一個交代。」
曲冉冉也早就料到了。
那邊逃竄到一半的仙鶴，發現沒事兒了，又折返回來找場子，一頭跳到池子裡頭，和龍魚戰成一團。
曲冉冉聽到動靜，回頭看見這一片熱鬧。仙鶴扑打池子裡的龍魚，池子裡迸出一片水。
右弼連連讓她趕緊過來，免得被波及到。
這倆脾氣都爆，打起來那真是烏眼雞似的。水花往人身上撲。
「南初安頓好了沒有？」曲冉冉回頭問。
「少主已經帶回來了，和無幽一塊。」
無幽看孩子看久了，現如今不叫他看孩子，還不樂意。這次左輔親自去將南初接回來，無幽說什麼都要一塊兒跟著來，也顧不上什麼自由自在了。趕緊的跟著一塊兒來。
「現在無幽正在照看。」
既然是無幽在看著，那麼她就可以放心了。
剝出常曦神壁之後，常曦神壁歸位。左輔站在極淵閣外，深深吸了口氣，這樣一來，他最擔心的事兒，現如今也算是能放下來了。
天知道他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生怕上界察覺到。
幸好這麼多年，一直風平浪靜，沒有什麼意外。否則他還真的想把已經死去的衛梓給一把拉出來。
「都辦妥了？」
左輔看到裡頭弟子出來，一左一右架著已經完全暈死過去的衛流錦。
弟子聞言停下點點頭，左輔看了一眼衛流錦，「好好的一個人，偏生自己把路給走死。你但凡多點腦子，做事情之前想一想。也不至於落到這步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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