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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o章 宁教我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金堂主，本王在此恭候多时了！”
头戴金盔，身披金甲，腰挎宝剑的福王，骑着一匹高头大白马，从人群中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见到“叶无晴”被金不换挟持，他先是微微一愣，而后迅抬起右手，示意周围的玄甲卫准备放箭，嘴上还不忘假惺惺地喊道
“有话好好谈，先放开叶指挥使！”
金不换纹丝不动，一边警惕地数着前方敌军人数，一边低声对姜河说道“叶指挥使，看来还要劳你多送在下一程了。”
姜河怕被福王看出端倪，便没有做出过多回应，只是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然而两人才刚迈出半步，几支利箭就从前方飞来，直直地插进了他们脚边的泥土里。
“哪里走？！”
福王拔出腰间宝剑，指着金不换的鼻子大骂道“无耻恶贼，胆敢放任手下恶徒，伤我城中百姓，今日若不将你就地正法，难消本王心头之恨！”
金不换问道“福王殿下，你凭什么确定那些百姓是我的手下杀的？”
“就凭你是天道盟的反贼！”
福王鼓足了气势，强词夺理道“当今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们打着‘替天行道’的名义胡作非为、里通外国，意图颠覆我大周王朝。
这二十年来，有多少无辜百姓死于你们之手，又有多少忠臣贤士被你们害得家破人亡，难道你还想狡辩不成？”
金不换毫不示弱地反驳道“是我做的，我自然会认，不是我做的，谁也别想强加给我。
既然殿下言辞凿凿，说我与手下杀害无辜百姓，那就请殿下派人把受害百姓和杀人暴徒的尸体一起抬过来，让大家好好看看，我究竟是不是真凶！”
福王冷笑连连“呵呵，本王可没有时间陪你胡闹，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要么乖乖放开叶指挥使，弃械投降，本王大人有大量，还能饶你一命，要么负隅顽抗到底，让你的夫人和儿子陪你一起去死！”
“你把我夫人怎么了？！”金不换冷声质问，杀气自周身散而出，犹如阴雨天的阵阵凉风，吹得在场所有人瑟瑟抖。
离金不换最近的姜河，更是被冻得手脚麻木，四肢僵硬，身体不由得打起摆子来，牙齿上下打颤咯咯作响。
这是他第一次面对一品武者，尽管使用的不是他自己的身体，彼此之间也隔着一把三尺长剑的距离。
但那种直击灵魂的恐惧感，还是深深震撼住了他，让他在敬畏金不换的同时，开始自内心地渴望力量。
福王一边运功抵抗金不换的杀气，一边肆无忌惮地拱火道
“别以为你把她们母子藏进地道，就可以瞒过本王的法眼，实话告诉你，方圆三百里内，有任何风吹草动，本王都一清二楚。
识相的，乖乖放下武器投降，否则本王就让你亲眼看看，他们母子二人是怎么被活活烧死在地道里的，还有你那些痴傻手下，一个都别想逃！”
说完，他便做好了下令放箭的准备，只要金不换恼羞成怒，当场把叶无晴杀死，他就有了杀金不换灭口的托词。
万万没想到，金不换非但没有伤害叶无晴，还逐渐收敛了周身杀气，微笑着扬起头，用下巴和鼻孔对着他嘲讽道
“福王殿下，你方才还说我的手下在杀害城中百姓，怎么现在又改口说他们躲在地道里呢？你的法眼看来是瞎了呀！”
“放肆！死到临头不知悔改，还屡屡出言挑衅本王，你以为本王不敢杀你吗？来人，放箭！”
福王本就理亏，被金不换这么一嘲讽，更是怒火中烧，当即沉声下令，想将叶无晴和金不换一起射死。
却不料话音刚落，就有无数把短刀、短剑从金不换背后的巷道中飞出，像标枪一样扎向了玄甲卫的包围圈。
正在张弓搭箭的骑射手们根本躲闪不及，一个个被扎得人仰马翻，头破血流，捂着伤口连声哀嚎。
福王心里一惊，还以为是白虎堂的人马赶到了，正想着该如何应对的时候，又看见何吟啸率领数十名红衣卫从巷道中鱼贯而出，瞬间将战场分割成了两半。
“何副使，莫非你想投敌叛国？！”福王咬牙切齿地质问道，胸腔里好似有一堆干柴被火星点燃，愤怒的火气直冲嗓子眼，烧得他连声音都有些嘶哑，双眼更是瞪得快要掉出来了，眼白处布满血丝，看起来十分恐怖。
何吟啸不急不躁地绕过包围圈走上来，对着福王的马头拱了拱手，语气平淡地解释道“请殿下息怒，我并无此意，只是叶指挥使还在敌人手里，我必须保证她的安全。
反倒是殿下你，为何不顾叶指挥使的死活，便下令放箭？难道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被金不换抖出来？所以才急着杀人灭口。”
“胡说八道！！本王岂是那种勾结反贼的人？！”
福王有些心虚，自顾自地开始转移话题“当初本王只不过是爱惜金不换之才，故而有意庇护其家中妻小。
谁能想到他越肆无忌惮，如今不仅杀害了无数城中百姓，还挟持叶指挥使作人质，若不尽快将他除掉，天知道他以后还要惹出什么大乱子！”
何吟啸冷哼一声，转身看向不远处被团团围住的金不换与叶无晴
“殿下，我不管你和金不换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总之叶指挥使今晚不能有事，否则一旦天子降罪，你我二人还有城中的百姓，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金不换逃走？”福王有些不忿，但考虑到叶无晴的身份、地位和家世，他一时半会儿也确实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何吟啸没有理会福王，快步走上前，对着金不换抱拳行礼道“金堂主，我可以擅自做主放你离开，但你必须对天誓，保证我二姐性命无忧，否则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离开此地半步。”
没有丝毫犹豫，金不换立刻竖起左手三根手指起誓
“苍天在上，厚土为证，我金不换在此立誓，若何副使愿意放我离开，那我脱困之后，绝不会伤害叶指挥使一根汗毛，若有违誓言，宁教我家破人亡，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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