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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月萍问得诈唬,江枫据实以告,把做梦和醒后看到的诸般故事、古时和现代几色监狱内对景的情景,以及他梦醒之后,重见袋中人坦姆的幻觉,一五一十,倾筐倒筪地讲给妻子听了。

昏暗之中,他的脸像幽灵一样毫无血色,看着丈夫面色白,嘴唇焦,月萍昨日庶放的心、才刚略宽的心房呐,立时又自收紧了。她的鼻上和脸颊之上亦生出汗来,像煞谈虎色变地谈及坦姆,说不得惧色难掩。

这一下子,江枫反而忙安慰了她几句,说坦姆是幻觉,它早被他们消灭了,绝不会再来了。他倒是啧啧牙花子,加重语气地半是自言自语,半是倾诉衷肠地说“自打灭了坦姆,我的脑袋里竟起始经常想起在异空间看过的那些故事来。无论是咱前世的故事,还是那些上百件的疑案,好像日子过得越久,我却越是忘不掉了!

“这就跟咱日常的生活似的,一旦碰上了灾祸、受欺负的事儿,不幸和倒霉降临到我们头上,那些个病啊、灾啊、难啊,就容易反复生,时刻出现。我们遭过罪儿的人也总要担心不好的事情再生,这就像煞留有余毒的病菌,总断不了根儿。

“咱们是被袋中人坦姆虐害过了的受害者,我这受害时习惯了看东西,现坦姆没了,可要命了,这个受害时有的习惯也似断不了根了。想来越是有过不幸记忆的人,就越容易留下这一方面所带来的心理阴影,其窝心之处,时间愈过去长,愈有增无减,甚至永不消褪,叫人气懑。

“……

“老婆啊,你说,我这情况,要不要去看看心理医生?”他先前还捂着手臂,袖子袖着遮掩,说到这里,可怜巴巴地捋起袖子,伸出双臂,妻子分明见他臂膊之上有许多细小僵痕,不由得心底毛,倏尔惊觉那是丈夫自己抠抓出来的,心下着实不忍。

古月萍不敢去碰那伤痕,柔声问他疼不疼,江枫苦笑着摇,月萍叹了口气儿,慨然应允“行呐,我认识一位挺出名儿的心理专家,哪天咱约一下。其实吧,我也想找她帮我诊一诊,到了那儿,便是啥也不做,让她给咱催个眠、睡一觉,也是好的。就像电影《无间道》里头梁朝伟和陈慧琳扮演的角色一样,啊哟,咱们好久没像那样好好地深度睡个好觉了吧!”两人相视勉强一笑。

经历了那么多诡异而令人费解的事儿,不拘坦姆或“袋子”世界、毋论繁多的迷案还是历史故事、遑论现在或者未来,全部逼真得叫人不得不怀疑真实的一切是否真实了。

古月萍面儿上强自镇定,心底却因丈夫的话而关联地想起那些罹患“被迫害妄想症”的患者,情知他们所遭受的心理痛苦。一想到这些,她就心生忐忑,仿佛真的受坦姆坑害过,所致的诸般心理阴影,像头一样,会自行越留越长、愈长愈多。她就无名地担心,悬心会不会余生也净爱做噩梦了,梦里净是纷繁的记忆和那些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的前世、今生、未来?恐惧和流言蜚语一个样儿,轮回不休,总是永远存在,总要乘心灵之虚而入。江、古夫妻两人疑神疑鬼,狐疑得自认就要疯了,也该是去治疗一下的时候啦。

既拿定了主意看医生,他俩心中宽了,古月萍惦起了女儿,遂呼唤“月月”,又对丈夫说“你女儿今天去幼儿园和回来的路上都不怎么讲话,蔫头蔫脑的;记得她昨晚缠着你的,我困了先睡下了,你给她讲睡前故事了吗?”

江枫愣怔了片刻,遽然恍然,转而一脸难为情地说“嘿嘿,我也不会讲睡前故事嘛,想想给她讲袋中异空间的所见么,小妞儿早也都看过了。嘶……,不知为啥,她昨晚很兴奋,非缠着讲,我只好胡乱照着她的小人儿书念了一段儿。”

古月萍顺口接着话头说“哦,真是的,可难为你了!我昨儿忒困乏了,今晚就不劳你大驾,我来哄孩子吧。昨晚你给她念了段啥?”她有心无意地问着,款款走到外屋去找女儿。

江枫则答“哦,我昨儿给她念的是《凶剑传说》,记得开头一段写道‘每一个大人心中呢,都住着一个小孩子;而老天很公平地也在每一个小孩子的心中藏了一个大人。小孩心中的大人比小孩子本人还要具有浓厚的好奇心,时不时地想要钻头觅缝地钻出孩子的身体。他们都想出来见见这世界。’读来倒也挺有意思。”

江枫自顾自适趣,那边厢却听古月萍的声儿带着焦躁气儿,传得满屋子回响“月月,你咋又钻储物柜去啦?脏不脏?昨儿才钻进去过,今儿又钻了!里头有啥好东西啊,我咋地就不知道!”

江枫循声步出书房,来到主卧门口,见女儿不情不愿,缓缓地从小夹层之中爬出来。江枫不禁一怔,他突然也想不起这小柜子的夹层之内放置了啥玩意儿。他挖心搜胆,越是去回忆,就越是想不起来。他自道脑袋空空如也,全是因坦姆早已把这段记忆也给删了的缘故。他再问妻子,月萍和他一样,搜索枯肠,却是一无所知。

他俩少不得趴下地,探身钻入柜子去查勘个究竟;小月月则撅着嘴,似有啥难言之处,不肯开口,说不得侧身让在一旁,凭父母去察。

月萍当先钻入去,不料头方低下,又赶忙猛倒退回来。江枫见她站直身子,双目圆瞪,乱蓬蓬的头一根根地倒竖起来,其表情恐慌,嘴唇颤,苍白而干巴巴的嘴唇之中,猛然响起一声像被勒住脖子似的、无法形容的惨叫。她一屁股坐了下去,人已经软瘫瘫无力站立了。

古月萍好不容易才从地上挤出一句“里面是妈妈的照片!”她心里像要哭出来似的,浑身冷,冷得雪白的皮肤之下,立刻现出难看的青筋,仿佛飒爽的秋天秒变冰点以下的隆冬气温。

形景儿鬼异,江枫万分纳闷,柜门已启,敞开的柜子之内别无他物,只有一张相框黑沉沉的遗像和一只小香炉。炉上香灰蒙蒙,还插着三根早已燃尽的线香所遗留的竹签儿尾巴。

江枫头皮儿从后脑勺往前额炸——那幅遗像中的人脸上带着蹙眉的苦笑,一见便知是高青无疑!他惊恐万状地身子缩成了一团,脱口说“原来,妈妈已经死了,我们怪不得都不记得她的住址了!”

古月萍惶惶不安,手心捏了一把汗,一种可怕的预感像乌云一样笼罩在她的心头。她似对江枫,又似自问“难道……难道妈妈十三年前就已经死了?她死后借袋中人坦姆的力量帮助了我们、引导我们消灭了坦姆?你说是不是这样的?”她先已看到灵牌上的生卒日期,说话的声儿抖得连她自己也快以为是旁人的声音了。

不消说,江枫也似落入迷宫之中的小孩,觉此十分不可思议的蹊跷,一时倒语塞了。他惶恐之意不亚于妻子,可怕的怀疑像黑云一般聚集到了心头。他微微摇头,却也找不到更好的答案了。

夫妻俩你看看我,我瞅瞅你,相对面儿都眼皮乱跳,心神不宁,仿佛见了高青死亡的结局,他俩不约而同地又觉,岳父老古的死亡也笼上了一层看不见的、不祥阴霾。

霎时,时间和空气好似一齐停止了似的,三人都缄口不说话,面面相觑。房间里只有挂钟的嘀嗒声步步相催、间隔地又仅仅是那些电器的运行声,时时响起。

夫妻二人诚惶诚恐,脑中闪电般快翻转所能记得的一切,两个大脑同时自主地自行吻合上哪儿合理、哪儿又不对劲儿的记忆链。可惜他俩的记忆都缺失了许多至关重要的部分,纵然绞尽脑汁,至多也只令自己内心多加上几道恐惧的理由。

再看小月月则俨然像个小小的圣僧,一脸虔敬地端然双手合掌合什。也不知谁教的,到三不着两的,看她的架势似在替姥姥祈祷冥福——小嘴儿还一张一合,像煞有介事地念念有词。她父母见了她这样,也顾不得,月萍是哭得气丧神昏;江枫是尘梦劳人,还没缓过神儿来。随她白眉赤眼,自行假模假式地礼忏;任由她迥乎不像五岁小孩应有的淘气样儿。

此刻巧值华灯初放的当口,太阳的余晖对消着万家灯火、常夜灯光。薄暮中这当儿最不吉利的傍晚时分,阴气极重,那柜子之内、孤零零的灵位虽显寒碜,但沉沉的暮霭烘托得它阴森森的,十分可怕。

过了一会儿,月月蓦地转到江、古二人的面前,身子隔断了他俩盯着灵位的视线。俩大人惊讶至极地现,女儿的小脸蛋儿之上,又是那副岳母的标准笑容——凄哀之中全是慈祥的意思。

月月脸含愁容,肥嫩的小脸几乎快要承受不住,她却招呼母亲古月萍,温柔得夫妻俩似觉得女儿的童音已然扭曲了“孩子,妈妈永远不离开你。孩子啊,妈妈已成功占有了袋中人坦姆的意志,妈妈已掌握了瞬间移动的法术,可自由移动地守护你!妈妈就在这儿呐!你对爸妈的记忆,虽然没法子找回来了,谨祈鉴谅,是妈妈的错处;但是咱可以从头再来嘛,咱重新过幸福日子,你和我,还有江枫,咱们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说着,小女童伸出滚圆的双臂,分叉着胳膊,向江、古二人缓缓走去,仿佛真如一个慈母,迎接久别后重逢的儿女。

一个五岁的女童,举止动静、声调口气,在两个大人之前,好似活脱脱变成了大人,而大人则似失护佑的小孩,终将回归大人的怀抱了。虽然月月举止笃定,但已满头大汗,黄豆大的汗珠犹如断了线的珠子,簌簌顺脸颊、脖子滚下,夫妻俩全都看在眼里。事至此间,当事人仨全都陷入了一种迷离的状态,他们在这谜一样的母爱面前,无法动弹。

古月萍无言以对,一似楞子眼,空洞的双眸之中,全已是无法逃脱命运、无法抗拒母爱的小孩模样。

读者该当记得,江枫一家三口由高青借坦姆脑电波引导,开启了弓影飞的故事,从而令袋中人坦姆陷入灭亡的境地。此非无凭,由来有因,果报灵验。起因便是袋中人坦姆被高青所惑,渐渐由衷地信赖了她,所以才始终没瞧出高青存心消灭它的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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