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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音乐声，在台阶两旁的花团锦簇之中，走在轻软的红毯上，宁渺有种结婚现场挽着老父亲的手臂走向新郎的古怪感。
她偏头抬眸，看向身边的秦禅。
秦禅也正好低头看了她一眼，从秦禅一向不显山露水的隐晦神情之中，宁渺分明读出来，他也是这么想的。
咔嚓！
伴随着快门声，摄像师捕捉到人群之中颜值最高的这一对学生和家长，眼疾手快按下单反快门键，记录下两人对视的一幕。
半空中的无人机，也在工作人员的操控之中，将镜头对准了颜值瞩目的两人。
这氛围就更像了……
终于熬过了进场仪式，秦禅和宁渺按照统一的安排入座。
高三动员大会正式开始。
先是领导讲话，老师讲话，然后优秀学生代表上台言，并带领全场高三生一起宣誓。
“接下来，有请优秀学生代表刘曦音，上台演讲！”
刘曦音昨天刚回来，就是为了赶上今天的学生代表言，和明天的物理初赛。
一直在神游想事情的宁渺忽然抬起头，视线落在走上舞台的刘曦音身上，唇角弯起一丝微不可查的清浅弧度，毫无温度。
“七年前的拐卖案件里，你见过刘曦音吗？”秦禅的声音忽然从身边传来。
宁渺霎时收敛了所有情绪，歪头道“我见过她，她没见过我吧。”
“为什么。”
“当年被抓的女孩分为两组，都往南走，一组卖给南边的偏远山区，另一组继续向南，直到越过边境，卖给邻国，两组女生早在被拐的时候就分好了。”
“那时候情况挺混乱的，我匆匆见过她，但她没有注意到我。”
宁渺没有一句话说谎，只是模糊了许多概念。
秦禅在试探她。
刘曦音是秦谦的表妹，以前认识她，成功逃回来后，秦家肯定会追问她的下落。
但早在男女分开运走之前，她就果断剪了头，装扮成一名男生的模样。
刘曦音当然没在被拐的女生里见过她。
她这样回答，秦禅就没在多问。
大礼堂的讲台上，画着淡妆的女生自信又明媚，字正腔圆地进行演讲，阐述高三的拼搏，阐述对未来的展望。
在宁渺来之前，刘曦音一直是高中部的校花。
她的光辉履历就显示在大礼堂的电子屏幕。
省级“光荣之星”荣誉称号。
高一高二学年校级特等奖学金。
国家奖学金。
连续两年物理竞赛省一。
等等……
那个“光荣之星”的特殊称号，就是表彰她辅助抓捕人贩子有功的奖励。
看到这样丰富的获奖履历，家长们纷纷教导孩子，要好好向刘曦音学习，看看人家有多优秀。
刘曦音演讲完以后，就带领全体高三生站起来宣誓。
哗啦啦！
在所有学生站起来的时候，宁渺坐在最后一排没有动。
秦禅偏头看她，眼神询问原因。
“秦先生，悄悄问你一个问题啊~”
宁渺朝他的方向微伏着身体，让站在前面的人遮住她，没人注意到她根本没站起来。
男人薄唇轻启，低沉道“什么问题？”
这时，宣誓已经开始。
刘曦音举起右拳，率先高声道“为了父母恩重，为了师生情长！”
宽敞明亮的大礼堂，顿时响起所有高三学子高昂的宣誓声。
“为了父母恩重，为了师生情长！”
青春热血的少年少女们激情澎湃，声浪滚滚回荡在整个大礼堂。宁渺躲在人群背后，笑盈盈地看着他，她的声音像是不起眼的小舟，淹没在这片宣誓声浪里。
秦禅只能读出她的唇语。
她在说，等等，宣誓结束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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