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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帖现在我房中，娘子稍等。我去取来。”起身离开。
孙雨的目光漫无目的跟着他的背影行走，忍不住想：“这么瘦弱的一个人，学习劲头为什么这么大？难道那些算术真的很有魅力？”
想起自己在现代被数学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日子，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不想了，真是！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狗的差距还要大！
贾宪拿了个引袋出来给了她。
“好，谢谢！辛苦你。”孙雨接过，打开袋子看看，想到自己的荷包可放不下这手帖。
索性连袋拿走，“下次来时再还你。”
“小事而已，不需挂怀。只是不知娘子的老师有没有留下算术着作，宪欲求一观。”
“……这个真没有。”
看着贾宪脸上强压着的失落，孙雨抿了嘴笑了。
贾宪有些窘。自己一遇到算术有关的事情，常常过于急切……
“我尽量把记得的内容给你写下来。”
“多谢娘子成全。”
“……看你这礼貌的，”孙雨摆手，笑得非常热情：“当初你帮我是雪中送炭，难道我不能效仿，这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是吗？”
贾宪闻言神色间有些诧异，咬了一下嘴唇，道：“我只是顺手而为。是你太容易相信人了。”
他从前也是这样的性格，也顺手帮过很多人，但是并没有获得过雪中送炭的评价。
反而得到了一些“呆板”“无趣”等语。
久而久之，对那些不谙世事和活泼开朗的同窗就敬而远之了。
觉得大家都是平等的，自己只能尽力而为。
于是变得更加不受欢迎。
为什么别人交朋友都是互相帮助，快乐的很？
贾宪真的很困惑。
也许自己就不会交朋友。
所以听了孙雨说的话，他不由自主地反驳。
他对孙雨还没好到雪中送炭的地步。
孙雨有点意外贾宪的说法，感觉他有点像没自信的样子。
明明很聪明，算题飞快，陈泾才学到分数，他已经开始看《九章》。
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当初你屋里有本竹简《九章算术》，是哪里来的？”
“那是崇文外院的书简。”
孙雨可不知道崇文外院是什么意思。贾宪简单给她说了一下。
崇文院是个通称，是昭文馆、史馆、集贤院、秘阁之总称。
前几年官家在左掖门修建一外院，与崇文内院分居。
外院掌管禁中图书，属于读书、校书、编书之局。
今年夏季，馆中要整理古书，编撰成书册。
正好一位孔目官与吴先生相交深厚，特意托先生帮忙抄录古书，其中一本就是《九章算术》。
孙雨暗暗把崇文馆的地址牢牢记住，计划尽快去那里探探。
离开之前，孙雨将自己记得的很多关于现代数学知识点讲解了一遍，成功将贾宪忽悠的晕乎乎。
那目光炙热的，好像有小火苗马上就要跳出来燃烧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