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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哪样?
他出轨在先,她离家在后么?
那当然是,没影响的。
甚至对她来说,理应是没什么所谓,是有利无弊的。
“消息我收到了。”
岑祚舟轻易洞穿她沉默下的回答,懒淡轻抬眉尾,扬了扬手中她给的档案袋,缺乏情绪地叮嘱她:
“这种事情电话里也可以说,下次不必费力过来,白跑一趟。”
他还是冷漠,眼色疏淡,口吻寒凉地完全不近人情。
“我说过了,”但杭露侬半点不怵他,“我是来帮你的。”
“我知道你有意让小浪回来。”
她后靠向椅背,双臂微弯分别搭着两侧扶手,姿态从容地正视他,
“这个圈子有多注重血脉纯正,你比谁都清楚,私生子、野孩子、父母不详这类词一旦沾上就是一生。”
岑祚舟没有动,也没吭声,视线缄默地游移在她脸上,眼色未变。
女人却在这时飘开目光,耸了下肩,歪头时轻轻垂睫,食指似有所无地勾弄着发间耳串,声音放得更轻了:
“要不然,我们也不会结婚,你也不会需要我来给他一个母亲的名分。”
落下话音,她挺直腰身拎出冰桶内的洋酒,知道岑祚舟不喝酒,她也懒得客套礼让,直接给自己倒了半杯。
好像,也没有表现地那样从容。
“铺垫这么多。”岑祚舟淡敛眼皮,不动声色地瞟过她面前的洋酒杯,拉起目光凝向她,单刀直入:
“到底想说什么?”
杭露侬放下喝空的酒杯,指尖漫不经心地转动酒杯,半低着眼,说:
“跟我复婚,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只要我们重新合体,有关小浪的所有身世流言都会不攻自破。”
她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岑祚舟略眯起眼,没说话。
“你可别误会。”
又或者,杭露侬本就不打算给他说话的机会,喝光第一杯时,她舔舔唇,以一种满不在乎的语调戏谑道,
“我只是讨厌听到流言变成是因为我魅力不够,才让你出轨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
“别忘了,当年不是你赶我走,是我先不要你的。”
她执着强调这一点,语气里剥露一点近乎尖锐的霸道。
霸道得,更像是在深藏心虚。
因为杭露侬明白,岑祚舟从来泾渭分明。厌恶界限模糊,反感定义混淆,恪守己身的男人容不得也不允许任何跨线的越轨行为出现在他眼前。
而自己今晚的话,
已然几次三番地坏了他的规矩。
接下来,他应该是冷蔑讥讽,嗤嘲她不自量力,用一种观赏跳梁小丑的眼神或者是,连眼神都吝啬施舍。“当初并非赶你走,”却怎么都没料到岑祚舟很平淡,平淡地纠正她,
“是放你走。”
杭露侬举到唇边的酒杯忽然顿滞。
岑祚舟眼梢微扬,抬手轻易拨下她的酒杯,起身时反手将酒倒入冰桶,眼神拉低缓缓裹住她,告诉她说,
“既然走了,就没必要回头,这对你、对杭氏毫无意义。”
岑祚舟绕过她迈下楼梯。
然而,始终没有半步停留的男人,却在迈至楼梯半中央的位置时,倏尔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