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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怎么知道？”苏辰呵呵一笑，目光直视双手还在滴血的严谨，“这是什么很难的事么？”
“实话告诉你，但凡能够多少了解一些严京为人的，都不会看不出来。而且从目前形势来看，他也只能丢弃你这枚已经无用的弃子。”
严谨紧皱着眉头，双手颤抖，依旧不肯松口。尽管他心中已经知道苏辰所言非虚，可事到如今，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赌皇帝这是在诈他，尽管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可他还是不愿放弃这最后一丝希望。
苏辰轻叹一声，目光一凛，仿佛洞穿了严谨的内心，他笑道：“想不到这世上竟还有你严谨大人这般愚蠢的人啊……还是说，哪怕明知道没有希望，可心中却仍要欺骗自己呢？”
“严大人，朕想你是第二种”苏辰道，“倒是忽然觉得有些惋惜了……你是个很忠心的人，可惜却选错了忠心的对象。”
严谨仍旧咬着牙：“臣不明白陛下在说什么……”
“严谨，直到此刻你还如此嘴硬，朕承认先前是有些小看了你。”苏辰正色道，“想不到到了这个地步，朕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心中仍旧对严京抱有幻想。”
“真不知道该说你愚蠢还是天真……罢了，你这样的人，真不明白是怎么在官场上混下去的。”
苏辰接着说道：“你，还有你心中极为看中的族人，在严京与朕眼里，不过是一枚棋子。而现今的你对严京而言，不过是一枚弃子罢了……是他与朕交换东西的筹码。”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保下你的族人，这只是他用来驱使你赴死的工具罢了。你现在反过头来跟朕玩舍生取义这一套？朕绝不会觉得你是个英雄，只会觉得你是个愚蠢的懦夫！”
“把自己族人的性命托付于他人手上，真是幼稚而愚蠢的懦夫！”苏辰怒道。
严谨嘴唇微微颤抖，听到苏辰说起自己族人，他只觉心中咯噔一下，仿佛有一块巨石堵在了里面。
他奋力抬起头来，看向飘着雪花的天空。到了现在，在苏辰一字一句的话语下，他心中最后那口气，终于绷不住了。
他觉得自己信奉了几十年的道理，几十年的路，都是一文不值。
什么信守承诺，什么政治盟友，在利益面前都是狗屁！都是可以随时丢弃的东西！
他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可笑着笑着，眼泪却从眼角流出。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一个武将，却在当庭广众之下落泪，心中信念可见崩塌到了何种程度。
“看来我这一生都是错的……”他看着天空中越来越密的雪花，发出一声长叹，“陛下，臣知罪……臣这一生，都好似过得混混沌沌，临死之前蒙得陛下解惑，臣死而无憾了……”
苏辰静静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摆手下令：“苏锐，动手吧。”
“是！”苏锐恭敬行礼，随后提着长刀走到严谨面前。
此时的严谨已经失去了先前的愤怒，他也不挣扎，任由两名军士把他的手脚按到地上。
苏锐刀法精湛，连续挥出四刀，将严谨的四只手脚一一砍断。
随后他走到苏锐面前，半跪在地：“陛下，臣已奉命将严谨手脚砍断，请陛下发落！”
一旁的萧月如哪里见过这等血腥阵仗，一张俏脸被吓得惨白，双手使劲拉着苏辰的衣袖。
“怕了？”苏辰看了她一眼。
萧月如默不作声，只是点了点头。
苏辰道：“那些被严谨杀害的百姓，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只会比你现在更加恐惧，好好想想朕说的话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