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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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动的江面，震动的白昇刘湛等人战立不稳，好在脚下冰层还算牢固。

一众武师伤痕累累，人群被刚才的一幕震惊的沉默无声。抬头看天上的江季，不禁咋舌，超出人类范畴，神明一般的男人，刚刚还和自己在一个木屋中喝开水。

谢尔盖三人，还未施展，甚至不见手段如何，就被江季轻描淡写消灭掉，甚至没有一点痕迹。

脚尖虚踏，江季缓缓落下冰面，立在众人前方，身上金光并未散去，收敛炁机入体，慑人的温度降了下来，使得冰面免于被融化掉。眼睛仍直视前方，黑夜中静悄悄，面前被巨大的乌贼铺盖了整滩墨水，任何物体没有办法反光出来，但江季的精神力早已覆盖了这不大的七里沁，而他仍盯着面前的黑夜。

江面的震动在前一波余震未消前，复又抖了起来。轰隆隆的声响打破了短暂的静谧。

一辆T62闯过黑幕，紧接着又第二辆，第三辆，足足六辆T62坦克，携带着500匹的马力咆哮着切入战场。

江季后头看了一眼身后众人，对方准备充足，但这已经属于常规战争，态势虽然升级，可他不该插手，应由军方介入。

但当下事实是，后面一众人，在大部队来援助之前，将受到坦克无情的碾压。这会的苏维埃，西边挤压着捷克，东边挑衅着华夏国，江季毫不怀疑这时候的苏维埃的手段和野心，也不质疑苏维埃优先开火的胆子。

所以江季还未退下，在当下档口，这位瘦削的神明，是众人唯一能活下去的希望。

七阳决泛起的金光渐渐收拢于身体，在体表流转浓浓实质一般的金光，短暂被照亮的天空又黑暗了下来。百米距离对于每小时55km，当时世界上时速一流的坦克来说，不过呼吸间。

停在与江季十几米的距离外，旋转炮塔，六门漆黑的115毫米的滑膛炮管，对准江季。其带来的压迫，甚至让白昇刘湛一众人，觉得短暂超过了那位神明。

这样的对峙及其诡异，人类陆战军工科技的暴力美学，人类当时最完善的工业体系，制造出来的怪物，能否伤到面前伫立的这尊神明般的人物，在每个人心里都是问号。

喘着血泡的赵政委，萎坐在地，伸手掏出了54制式手枪，这是在增援到来之前，我方唯一的火器，显然，针对这场冲突，还未做冲突升级的准备。他对江季究竟到了何种地步，也仍不清晰。

同样不清晰的还有苏方坦克连的连长阿廖沙，观察镜中，看到了面前男人几分钟前的举动，他绝对不在人类范畴，能否伤害到他也是未知。

上级的指示很清晰，苏维埃输不起哪怕一小场冲突，作为世界霸主，如果冲突失利，那该有率先升级开火的勇气。思考不是阿廖沙擅长做的事情，但服从命令是。

这样的对峙并未持续太久，首车炮管亮起了火光，炮弹转瞬即到江季面前，滑膛炮稳定性一流，这样近的距离也无打偏可能。

金铁交击声传出，金光泛起，炮弹金属弹体的火花四射，炮弹引信并未触发，被弹出飞向空中，落入一两公里外，视线所及的尽头，将冰面炸起一团齑粉。而那一团金光也闪烁着被击飞了百米远，不知生死。

阿廖沙拳头紧握，一阵窃喜。这位神明也是肉身，也遵守物理学定律，是可以被击退的。只要神明可以流血，那也就是可以死亡的，不是么。

但短暂喜悦过后，阿廖沙就知道，自己高兴的太早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这一发贴脸炮弹好像确实对他造成了伤害，神明确实流血了，坏消息是神明的血条应该很厚。从观察窗里看到，江季金光慑人，耷拉着左臂，贴着地面高速掠来。

江季左臂刚才被炮弹擦了正着，虽未打散七阳决，但是强大的动能依然让他左臂酥麻，暂时丧失了左臂的控制权。

江季高速掠动，脸色阴沉，他并未做何机动，直挺挺的冲着六辆坦克冲来，右手虚指，未见指决，一股骇人的威压散布开来，波及坦克队伍，竟将硬度极高的坦克观察境击的布满蛛网状的裂痕，六辆坦克的观察员登时成了瞎子。

右手晃动，单手掐诀，八根数十米高，一抱粗细的赤红色石柱在空中凭空出现，从天而降，重重插在赵及武师外围，噼啪声响，在众人周围连接起无形屏障，上方隐隐现出兰花亭盖覆盖。

八擎亭之法！将众人牢牢护住。

阿廖沙车组6辆T62，首车在开火后，有极长的火力空窗期，所以他并未要求六车齐射，坦克上虽有11毫米机炮，但这个东西的动能能否击退江季，阿廖沙并无底气。

所以六门主炮就是他最大的依仗，两门炮管同时发射，虽然没有观察窗，但炮管对着方向是人群，攻其所必救，蜜月期的毛子没少学华夏兵法。

一发射向八擎亭，这一发实实在在炸开在屏障外，屏障波纹狠狠震荡，但仍接下了这一击，里面的人毫发无伤。屏障外弹片横飞，炸在冰面激射道道白痕，炙热的弹片熔进冰层数米，烧开的水滋滋冒泡。

一发射向江季，江季根本没想避开，右臂抬起，手掌张开，右手徒手接上这发炮弹，激射的尾流推着弹体。

忽然江季右手无定飞环闪烁，古朴的木戒指发出一声不明生物的鸣叫。恐怖威压也同时发出，侵袭整个江面。以江季右手为起始，一颗漆黑硕大生物的头颅显现，巨大的鹿角、恐怖的驼头、牛耳朵晃动，冰冷的眸子射着金光，甚至大过江季的脑袋。

生物的整个身体也瞬的显现出来，非凡的巨大蛇身，拥有千片漆黑如墨的鳞片。

龙！

这存在于传说中的生物真是存在，世界中散落的先天炁，炁量汇聚到一定数量级时，会自然生出灵智，也就是华夏所说的炁兽。西方精灵，日本式神等等，都是对炁兽的不同称呼罢了。而炁兽因炁质量与数量及灵智等级不同，化生生物也不同，而龙无疑是最高等之一。

巨大黑龙，夜空中蜿蜒数十米，就生生显现在江季右手虎口，龙口一张，血盆大口咬住炮弹，引信撞击，在龙口内发生剧烈的爆炸。龙头微微震动，龙须转圜，两个鼻孔处爆出巨大硝烟。竖瞳眸子金光闪动，一口啐出弹片在冰面上，滋滋作响。整个漆黑龙身就这样一点点淡化，消隐于夜空中，只剩江季虚张的右手手掌旋在空中。

江季左臂恢复了行动能力，缓缓举起，左右手虎口虚张，两手虎口处瞄向坦克群，重重喝了一声，哈气袅袅升起。细细电丝蔓延满臂，从双手处展开好大一张雷电织成的蛛网，射向六辆坦克。

江季不会再给他们开炮的机会，相比威力巨大的天雷，这样的蛛网，滋啦啦的毁掉了坦克的电控，但并未杀掉车组成员，但它们绝无在开炮可能。

“江季！！！”

遥远远东，轰隆传来怒声。苏方附近仍有异能者，是妮娜库拉吉娜。

江季认得此人，苏维埃年轻一辈最强精神念师。但她本人并不在此，她该在远在伯利。这是她竭力探出的精神力。

江季懒得和她交涉，在他看来这场战争结束了，右手一挥，眉间亮起白光，无形精神力直接撕咬碎了妮娜探出几十公里的脆弱精神。

探查到华夏援军接近，转身收了八擎亭，飞身离去。

这一击打的几十公里外，坐在教堂内的妮娜库拉吉娜，猛吐了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