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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才发现，现代人很悲哀。”沉欢还是站在厨房中间，他看着那个被砸得闷响的垃圾桶忽然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话来。
“什么？”桑枕流没有反应过来，转头看着沉欢不明就里。
“手机关了以后，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沉欢默默的转头看着桑枕流，目光中闪动着一种让人心酸的光芒。
桑枕流却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过了好一会，他带着点凉薄的笑意：“一个月不见人而已。”
他的话让沉欢皱起了眉头，他望着桑枕流的目光又冷了几分。
桑枕流却走到了冰箱前，拿出另一罐啤酒，往口中倒去。然后他才又说：“我想起晓夏当时找你，整整半年啊。她可不像你，在全国各地有数不尽的人脉可以利用，她只有找我，就这么等你。”说着他又转头望着沉欢扯了扯嘴角：“我们是兄弟，可是我现在要说，你今天真是报应。”
沉欢听见桑枕流说这些，心里不免又难过了几分。原来听这话只觉得内疚，现在感同身受在这样的情况下听这话，他忽然觉得自己很该死。他叹了一口气：“我只是不想让她担心。”
“你为什么一定要认为她脆弱的经不住打击？”桑枕流嗤之以鼻：“我们是道上的人，就算以后不是了，我们的生命中还是有那么一股岁月属于那个见不得光的地方。作为我们这种人的女人，难道要一辈子站在身后受你保护？至少我不会这么做。我没有你强，我承认，可是沉欢你只是个人，不是神。我想晓夏也不想你这样不信任她……”
“我没有不信任她。”沉欢立刻反驳桑枕流。
“但是你这么做，就是不信任她。你怕她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就厌弃你，就远离你。可是沉欢，晓夏要比你想象的勇敢。”
“你知道什么。”沉欢将头执拗得转到一边，不承认桑枕流的说法。
“至少我没有见过一个女人如此沉着的面对一个枪伤男人，而且能在那种情况下找到我，还给我打下手。光凭这一点，我想晓夏就比你想象的坚强得多。”
“这是两回事，她当时或许只是感激我。”沉欢有些丧气，他满脑子都是王院长那冷冷的眸光，他又叹气：“王院长其实就是师母，当我知道这个的时候我就有些怕了。像是师母那么坚韧的女人尚且接受不了，何况晓夏。”
桑枕流冷笑：“你不是已经找师傅摊牌，说是要退出了吗？又何必瞒着她。更何况，你就真的以为晓夏一点都不知道吗？她出入我的诊所，那么多人喊她四嫂，你就真的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她不是傻子，她只是等着你亲口说而已。”
沉欢心里微微有些动，其实，他是自卑的。年轻的时候争强斗狠，觉得自己走在这条道上呼风唤雨也算是强中之强，人上之人了。可是，当碰见叶晓夏后，他开始有些自卑，开始不自信，他不确定这样的自己会给叶晓夏带去什么？他无法放弃掉叶晓夏，那么他能放开的只有现在这种生活。
哪怕以后的日子是贫困潦倒，只要有她在身边，他就一定能让她过得幸福。
只是，他不想让叶晓夏知道自己那不光彩过去的一丝一毫，既然开始她就不知道，那么到了最后也是不知道的好。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过，自己这样想法会给她带去多少的伤害。
现在想来，他心酸难耐，却又无计可施。
“那又如何？”沉欢叹了一口气，踉跄了几步，考到了流理台上苦笑：“我现在就算想说，也找不到这个人。”
桑枕流蠕动了一下嘴角，觉得在感情中的人真是笨死了。他觉得这种八点档的狗血剧发生在自己的身边实在是够天雷的，转身，他朝着门口走去。走了几步，终究心软：“你怎么跟猪一样，平时也不觉得你笨，现在怎么会智商低得让人恨不得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沉欢挑眉，不明白。
“舒小满！”桑枕流恨恨的丢下几个字，就狠狠的砸上那道价格不菲的防盗门下楼去了。
159 舒小满
此时此刻，舒小满正坐在福利院的院子里剥豆子。虽然叶晓夏失踪了，但是整个日子并没有变化的太不同。她是担心的，但是王院长却没有她这么找不到头绪，一方面她相信叶晓夏不会遇见什么问题，另一方面她也在警察局报了失踪的案子。
“小满姐姐今天中午吃豆子吗？”一个小萝卜头蹲在舒小满的身边，双手托腮看着地上装豆子的盆子。
“嗯。”舒小满答应了一声，不过眼睛却抬了起来，看着那些穿着正式的男子在院子里站着，还是觉得不太舒服。
这些男人都是跟着秦牧歌来的，自从王院长主动去找了秦牧歌以后，这个男人就好像打蛇上棍的那条蛇，时时刻刻的跟在王院长的后面。就好像现在王院长在屋子里睡觉，这个秦牧歌居然坐在王院长床前给她扇扇子……
好吧，舒小满承认，这样的做法这点呢很能打动女人的心房，这样的情景也真的很像是言情小说里的画面，只是，她还是忍不住黑线啊。就算秦牧歌要鹣鲽情深，也不用天天来福利院报道吧，弄得她现在除了要照顾这些小的之外还要忙着解释。
“小满姐姐，王院长屋子里的电扇坏掉了吗？”小萝卜头的眼睛从豆子上转到了房子，最后又转了回来。
“什么？”舒小满不明白的皱了皱眉头，王院长屋子里的电扇坏掉了？她怎么没有听说。
“如果没有坏掉，为什么那个大伯伯给院长妈妈扇风啊？”小萝卜头好奇的问：“我们屋子里也只有电扇坏掉了，阿姨才会给我们扇风啊。”
看吧看吧，就是这种问题。她要怎么给这些小萝卜头解释？如果，她不用应付这些小萝卜头，或许她会很对于秦牧歌对于王院长的殷勤表示羡慕嫉妒，可是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无奈的叹息。
“豆子剥完了。”舒小满把最后一颗豆子丢进盆子里，然后把盆子交给按个小萝卜头：“去，拿给厨房阿姨去。”
“好。”小萝卜头就爱你自己可以帮忙做事情，立刻开心的抱着盆子就一溜烟的朝着厨房跑去。而舒小满则打理一下身上的衣服，准备回学校去，准备好要带走的东西，她去了一趟王院长的屋子，还没有等开口，就看见秦牧歌冲着她一脸亲切的轻声打招呼：“艾娅，是小满啊，你院长妈妈在睡觉呢，有啥事给叔叔说，叔叔一会告诉她。”
舒小满忍不住揉了揉身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那么一张不苟言笑的脸，非要挤出如此亲切的笑容冲着自己表示亲密，怎么看怎么觉得痛苦。真不知道王院长是怎么受得了的，为了快点从这样的情况中脱离出来，她连忙笑了笑，也轻声的说：“秦叔叔，我要回学校去了，你跟王院长说一声，最近几天不回来了。”
“好好，我让人开车送你回去。”秦牧歌连忙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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