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暂停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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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城州府府衙内，柳青鸾和叶欢排排坐在李邵坤的身边，身后站着一排第二宫的暗卫。乍看上去，这公堂的一角黑压压的一片，气势逼人。两个着装明艳的女子，又显得尤为突兀。
李邵坤苍白着脸色，早上特意请叶欢帮忙画了个妆，看上去整个人病恹恹的，精神萎靡。时不时咳嗽一两声，中堂上的官员说话声都要轻上些许，怕自己嗓门大了，惊扰到贵人。
“王爷若是身体不适，不若还是回去休息吧，下官一定秉公处理，判决前将案件起始誊写清楚，交给王爷过目，再做判决可好？”吴光耀走到李邵坤旁边，弯腰轻声细语。
“不妨事，老百姓都求到本王这里了，本王若是不出面，显的皇家太过冷漠。本王自然相信吴大人会秉公断案，今日不过是来凑个热闹罢了。”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看着真的是重伤未愈。
“是，是。不过这两位姑娘，是否需要移步后堂？”吴光耀又请教道。
柳青鸾和叶欢摆明是一道儿来凑热闹的，闻此言生怕不能留下。四只眼睛瞅着李邵坤，两个小嘴撅着撒娇。李邵坤心下好笑，面上还是正经万分。
“这两位是帮本王调理身子的，本王非要过来，她们不放心，坚持要在我身旁守着。”
“原来如此。那下官这就开始了？”
李邵坤闲适的靠在太师椅上，还是没什么精力的样子，淡淡的开口说道，“那就开始吧。”
一声惊堂木，全场肃静。随着吴大人的传唤，堂上66续续来了很多人。柳青鸾和叶欢认识那个带着女儿求医的汉子，他今日是扶着一个老者一道儿过来的。
“堂下何人？所告何事？”吴光耀按规矩开始提问。
“草民乃是向阳村的村民鲁铁栓，代表向阳村及周边三个村子一起状告东家，东家赏赐的年礼是有毒金属制成的平安锁，我们几个村子里，家中小孩儿均有佩戴。我的女儿更是因为这个平安锁差点一命呜呼。求大人为我们做主。”
“原告所言，可有证据？”
“有，有的。”一个包袱被衙役拎到堂前解开，里面放着上百个捏变形的平安锁，蓝灰色的断面，看着人心情都不好。
“被告，你们意欲何为。如此行径，差点伤人性命。该当何罪？”吴光耀厉声呵斥，原本跪在堂上的另外两人瑟瑟抖。
“大人明鉴，大人派人来问，东家就命我立马着手调查此事。当时东家有赏，交代我打一批平安锁赏给工人们，犒劳他们辛苦一年。总共也就两百个锁，这年底繁忙，我身为齐府的总管，自然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事情后来是被交代给手下银楼的掌柜。谁知这掌柜见财起意，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批有毒的金属，做成平安锁的样子又在外面镀了一层银。小人一时不查，以为没什么问题，就直接让人分了下去。若不是此次向阳村的村民现，我和东家根本不知道此事。”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我就是起了贪念，我没想害人。我也不知道那个金属是有毒的。我就是去买了一批最便宜的材料。我没想过害人啊大人，求大人饶命。”
被推出来的银楼掌柜抖似筛糠，浑身打颤。额头上都急出了一脑门子的汗。跪完大人又转过身朝着原告的二人砰砰磕头。
“兄弟，对不住对不住，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愿意赔偿你们。我愿意把我全部身家都赔偿给你们。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绕我一次，我也上有老下有下。我若是坐牢了，我家就倒了。”
字字恳求，情真意切。相较于宁县案子的峰回路转，今日这案子实在是无聊的紧。连状告的二人都有点懵圈。怎么就认了，这事情也太容易了点。
“王爷，您看？”吴光耀歪着身子询问李邵坤。
“不必问我，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咳咳。”李邵坤说完就闭上眼睛休憩，看上去精神欠佳的样子。
“鲁铁栓。本官有意调停。虽然银楼掌柜见财起意，但是并未害人之心。只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错用了有毒的金属。本官已经查明，当前只有你家女儿中毒最为严重，但是好在已无性命之忧，银楼掌柜负主要责任，主家也有失察之责。本官有意判银楼掌柜和主家赔偿你家纹银一百两，其他受害家庭，每户十两。你可愿意？”
此话一出，围观的群众都惊呆了。之前有多气愤，现在就有多嫉妒。且不说这个鲁铁栓会有一百两，其他家没啥损失，居然也有十两。这么大一笔钱啊，自己十年，二十年都赚不到这么多。
“大人，小人不愿意，小人的女儿虽然救回一条命，但是大夫说她以后可能智力会受损。若不是他起了贪念，我们又怎么会遭此横难。我......”
“咳咳，咳咳，咳咳咳。”这次咳嗽的不是李邵坤，而是刚刚与鲁铁栓一道儿来的老者，咳的心肝肺都好似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上气不接下气的。
“二爷，你怎么了二爷。”
“我......我心疼，心......心疼。”老者紧紧抓着鲁铁栓扶在自己胸口的手，一脸喘不过气的样子。
“姑娘，姑娘救命。”鲁铁栓朝着柳青鸾的方向求救。
柳青鸾没有动，这老人家根本没病。阖目的李邵坤都没有睁眼，嘴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坐好身子看了一眼堂上，又看了一脸焦急的吴光耀。
“既如此，就押后再审，先让老人家看病吧。吴大人，还不去请大夫。”
“是，下官这就去。来人啊，将老人家抬到后堂休息，此案押后再审。”
府衙内生了什么，坐在回城马车上的三人已经不知情了。
叶欢皱着眉头思考了半天，忽然整个人一跳，拊掌喊道。“那老头是装的？想要钱。”
李邵坤和柳青鸾无奈的朝叶欢看过去，摇着头笑。
“敢情你一路上这么安静，是在想这个。”
“对啊。若是真病了，你肯定就过去救人了。但是你没去，说明这老头装病。就是为了不让那人继续说下去。一户十两，普通百姓就算赚个二十年都未必存到。想来是掂量着自己没啥损失，这钱砸的太痛快，所以想妥协。”
“不错。”柳青鸾赞许的点了点头，不过实际上她也是刚想明白。若不是李邵坤那讥讽的表情太明显，估计自己也要同叶欢一样想许久。
“你早知道了？”柳青鸾向李邵坤求证。
“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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