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皇权与困惑》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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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目光从徐敞身上转移到朱棣、赵绾、徐瑗，乃至他们身旁的年轻李茗，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忧虑的神色。
朱棣轻声说道：“我原以为你有能干的代理人来挑战我的宣室殿。如果你决心要碰壁，那便去撞吧。”
此话一出，整个宣室殿陷入了沉寂，静谧得连心跳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朱棣的目光在大臣们惊愕的面孔上缓缓移动，最终停在徐敞那惊异的脸上。“你难道不想避免灭亡吗？那就回答我提出的两个问题。作为财政部长，你的薪酬由何人负责？除了财政部长的身份，你还被称为毕志博，这个名字是谁赋予你的？”
徐敞的薪水是由朝廷支付，而皇帝正是朱棣。毕志博是开国皇帝朱元璋的功臣徐东的曾孙，他的男爵称号是在朱元璋创立明朝时所授予。
朱棣与朱元璋，两位皇室成员都姓朱，而非徐。
徐敞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年轻的皇子。
朱棣继续开口：“沉默？你，在我支付给你朝廷薪水的同時，你也享有封地的收益。我并不期望你履行侯爵的职责，担忧侯爵的事务，或分担侯爵的忧虑。但是，这个月你却站在敌人的一方，威胁我。你对我究竟有何用？”
徐敞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最终跌倒在地。
朱棣却似乎对此毫不关心，他继续冷漠地说：“我知道你为何支持皇太后。她和你们都信仰黄老之术。皇太后信仰黄老，你可以研究它。但我推崇道家思想，那么你为何不转而学习道家经典呢？”
“因为皇帝年幼无知，无法承担起治理天下的重任。梁丘的主人是徐家，而非我朱棣。这个月，我警告你们所有人，瑧始皇帝敢于焚书，我朱棣也愿意坑杀百户！”他停顿了片刻，然后扫视着人群，“如果想引起麻烦，就尽快，因为从现在起，那些不这样做的人将不再被允许踏入长信宫一步。远离朝廷！”
包括徐瑗和田丰在内的所有大臣都疲惫不堪地倒入地面。尽管他们被封为侯爵，但在心底，他们认为年轻的皇帝并非徐太后的对手。
就在那天傍晚，出乎所有人意料，一场危机突然爆发，仅用了半个月时间，所有支持皇太后的徐氏家族的大臣都被免去了职务。徐瑗等人依然认为年轻的皇帝是在冲动行事。然而，在那次震撼性的讲话之后，没有人再敢轻视他的决心和力量。
田丰觉得皇帝的最后几句话含义深远，但他担心自已的解读可能有误。他转向徐瑗，这个他一直视为对手的人，“首相徐瑗，你注意到皇帝离开时的目光了吗？”
徐瑗在朱棣提到“年轻无知”时不禁微微挺胸。他清楚地捕捉到了皇帝离别时的一瞥。
田丰的发言引起了大臣们对文官之首徐瑗的关注。
徐瑗感到那似乎是一种警告，但他也认为这可能有些过于乐观。皇帝年仅九岁，登基不到两个月，这段时间里他主要受徐太后的影响。独自处理的重要事务寥寥无几；他怎么可能理解更多呢？
若他真的茫然无知，他们也不会被“远离朝廷”的警告所震慑。徐瑗得出结论：“显然，皇帝的意思是，‘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若还有任何进一步的恶行，我将严加惩处。’”
“但我并未做错任何事，”藩州辩解道，声音中不无委屈。“我是在上个下午才得知长信宫的事态，因为一个送菜的小官无法进入，便来找我。我从田丰那里才了解到事态的严重性。”
徐瑗转过头来对他说道：“向我说没有用。无论你是否有过错，皇帝的意图已经像白昼般明朗。”
田丰揉了揉眼睛，仔细地回想起来。他的皇侄身边缺乏可靠的辅佐之人；他不可能知晓他与淮南王的秘密交易。皇帝最后的那个含义深远的眼神，或许仅仅是为了震慑他们。
田丰叹了口气，心中思考，“在我看来，我们应当诚实地勤勉地服务皇帝。皇帝所求并不多，仅仅是我们的忠诚。”
“确实如此，”徐瑗表示同意。
此时，有人向徐瑗投去一个暗示的眼神。
徐瑗拍了拍徐敞的肩膀，安慰他道，“徐敞，起来吧。皇帝的话不过是出于一时愤怒。若他真的打算处理我们，早就会将我们投入监狱了。他为何要说出这样的话来？”
“是的，是的，”那些与徐敞亲近、平时较少见到徐瑗如此坚定立场的大臣们感到勇气涌上心头，纷纷附和道，“回去吧，回去吧。”他们帮助徐敞起身。
在书房里的朱棣感受到大殿的气氛变得更加寂静，他抬起尾巴，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李茗正目光锐利地注视着他，“你在看什么？”
李茗吃了一惊，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的眼中再次闪烁着星光，“皇帝真是强大！”
“你这么半天都在盯着我，就只看出了这个？”朱棣忍不住在语气中带上了一丝笑意。
李茗的眼睛微微睁大，仿佛在无声地说，“这还不够吗？”大臣们无言以对。即便他们再活许多世，可能也难以理解。而且，当他跟随皇帝时，他回头望了一眼，每个人都吓得摔倒在地。皇帝的潜力还有多少？
朱棣觉得这个问题颇为棘手。毕竟，他年纪尚幼，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有限。他见过的人寥寥无几，甚至难以记住他们的名字。他决定换个方式询问，“她和你的姐姐相比如何？”
“我的姐姐？”李茗摇了摇尾巴，“我的姐姐怎么敢与皇帝相提并论。”
朱棣继续追问，“如果她知道你说了这些，她会怎么想？”
“她不会在意，”李茗不假思索地回应，“如果皇帝询问我的姐姐，她也会说出同样的话。”
秋拓差点笑出声来。
朱棣站起身，“我应该去问问她？”
“现在吗？”
朱棣反问：“你害怕吗？”
李茗立刻摇头，“不，皇帝。”他目光转向玉桌上的竹简，“这些奏章不需要您亲自处理吗？”
“这些？”朱棣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都是皇太后和太皇太后挑选来占用我时间的，有何可看？我还是先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