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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修为居然到了如此地步……”
老者被赵辜身上溢出的杀气惊到，他只天天听九清吹嘘自已的这个徒弟怎么怎么天才，本以为只是和韩义不分上下，没想到根本不是。
“你们……你们！还杀了多少玉风观的弟子！害了我多少师弟师妹？！”
赵辜气到握剑的手都在发抖，一想到像不少阿蝉那样的师弟师妹被害死，他就想现在斩了面前这道貌岸然的人。
老者甩拂尘将赵辜震开，这一击用的力道不小，叫他口吐鲜血，身体横飞出去。
赵辜支剑半跪，死死盯着老者。
现在的他全然不是方才的和蔼面容，兴许是四周火光幽幽，衬得面庞格外阴森可怖。
“我知道…赵辜你一片赤诚之心，但杀了韩义，你便是下一个蛊身童，下一把玉风观的剑，今日你知晓了这些事，真当以为可以拍拍屁股当成没发生？”
“你师尊，还有赤妖，你九清门下一众道童，玄辜子，你要撑起大师兄的责任啊。”
不得不说，他还是很会拿捏软肋的。
赵辜脸色苍白，良久都没说话。
“怜儿的手怎么伤着了？”
赤妖居，一穿着红白衣裳的妇女握着赵辜的手腕嘘寒问暖，妇女马尾高束，额前垂缕，举手投足间英气十足，容貌更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没事……师娘”赵辜勉强撑起来笑意:“过几日我就能下山了，要出门一段时间。”
“什么？”
尚娘被赵辜的话惊到，连忙起身翻箱倒柜:“哎呦，你才多大的姑娘，那群老东西就要你出远门，不成，不成，我得去讨个说法。”
“好了师娘，嗯……你还记得，师兄是怎么死的吗？”赵辜连忙拦下她，将她扶回椅上问，听到这句话，尚娘一下变得呆滞起来，神情恍惚:“厄生……厄生他……”
“怜儿，你爹不信我，他们都不信我，有妖怪，有妖怪杀了厄生！是娘没用……娘没杀的了妖怪……”
“妖怪？什么样的妖怪？”赵辜攥紧了拳头，果不其然，在尚娘捂着头回想了一会后，很肯定的说道:“是虫子！虫子一样的妖怪！”
在不经意间，赵辜的指甲几乎掐入了肉里。
“对了，怜儿，你下山去，是要做什么？”尚娘没看见赵辜的动作，只是好奇他要去哪里，赵辜回过神来笑笑，朝窗外看，此时已临近黄昏，天色醉人，飞鸟穿过云层，展翅在这狭小的窗中，直到消失不见。
“我啊，去看看江湖。”
“怜儿，江湖凶险”尚娘伸手替他整理衣襟，满眼都是对孩子出远门的不舍:“若是受欺负了，随时回家来，娘替你报仇。”
“你如今武学大成，但也需知，天下是很大的，戒骄戒躁，切忌自命不凡。”
“我记下了，师娘。”赵辜乖乖听着训诫，眼前有些模糊，自打尚娘疯了以后，就一直把自已当做怜儿，替他缝衣描红，无微不至。
若当年死的真是自已，想必师娘也不会疯，像如今这样照看着怜儿长大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