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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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装！备战！”两人刚出营帐，迎面看到他们的小队长巴罗正呼喊着奔跑回来。

“你们两个，先去营门口帮助防守。”看着穿戴齐整的两个人，巴罗略微有点惊讶。但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巴罗给他俩发出指令之后，就冲进营帐。

“快点，你们这群笨蛋，敌人的武器都要捅进你们的屁股了。”身后传来帐篷里巴罗的叫嚷，皮埃尔和多蒙扛着长枪往营门走去。

耳边全是喧杂，长官呵斥声，士兵的咒骂声，配上铠甲碰撞声和战马惊恐的嘶鸣声。在寂静的夜晚演奏着一曲乱弹一气的交响乐。

整个兵营并不大，这次的出征，威尔顿伯爵领由于连·威尔顿子爵带队。作为讨伐军的边卫，独立驻营，驻扎在奥斯丁公爵军队的右侧。40名骑兵，200名佣兵和300名征召民兵便是全部兵力。

皮埃尔站在营门口，发现并没有被敌人攻击的迹象。

“你看。”多蒙用胳臂捅了一下皮埃尔，指向不远处。

那是奥斯丁公爵的营地，背对城堡的一面已是火光冲天。哪怕自身处在喧闹的环境之下，还是能够隐隐听到那边传来的砍杀声跟呼喊声。

营门处已经站了不少人，有负责守夜巡逻的战士，也有第一时间装备好冲出来的佣兵，相比征召兵，佣兵的速度可是快了不少。

“幸好不是冲我们来的。”站在皮埃尔边上的是一个佣兵团的小队长有点庆幸。皮埃尔见过他，但是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拍了拍边上的皮埃尔：“这次带了那么多菜鸟，你们搭建的营地是否牢固我可是清清楚楚。要是他们选择攻击我们这边，我打赌现在已经冲出营地开始集结准备下一轮冲锋了。”

皮埃尔摸了摸鼻子，不敢搭话，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顶撞上司。

谈话间，于连子爵带着几名骑士也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佣兵团大队长米兹。看到几名顶头上司都过来了，这名小队长也适时闭上嘴巴。

于连子爵穿着一身轻便的长袍，并没有穿戴盔甲。乌黑茂密的长发配上英俊的脸庞，仿佛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只是让他看上去更成熟稳健。

他边走边教育边上的年轻骑士：“别慌张我的战士，你听声音就知道，敌人不是冲着我们来的。留给我们准备的时间很多，作为一名骑士，你要充分利用这些时间。”

子爵在营门口看了看隔壁军营的情况，开始排兵布阵，吩咐属下：“情况没有想象的那么差，敌人并不多，奥斯丁公爵那边应该还能抵抗一段时间。你们准备战斗吧，我们争取一轮冲锋把对面都打散。”

他又转身对身后的佣兵团的指挥米兹安排任务：“征召兵现在能集合就不错了，让他们来接替守营的任务。你带着已经准备好的佣兵先去支援。记得，你的任务不是赶走敌人，而是在公爵边上拖住敌人。只要二十分钟，我就会带着骑士们冲过去。”

“是。”米兹跟着子爵征战已经有很多年了，对他的命令没有任何疑问。

“荒漠之狼！集合！”虽然营口的佣兵们不是隶属同一支小队，可长时间的训练让他们还是能够迅速集结，找到属于自已的位置。

“出发！”米兹挥了挥手，看着队伍里的几张新面孔，不由多提了一句：“菜鸟们，别紧张，跟队伍，听指挥。”

60名佣兵排成两列，在米兹的带领下，没入夜色之中。他们的目标，是1公里外喊杀震天的战场。

队伍在沉默中的前进，脚步急促而坚定。战争的乌云正式从笼罩在众人头上变成完完全全蒙在人眼前。对于习惯了厮杀的老兵而言，这只是一场家常便饭的战斗。

而对于皮埃尔来说，这太紧张了。上辈子身处和平年代，虽然看过很多战争题材的电影，对保家卫国的勇士有一种深深的向往。可当自已真正处在这个即将你死我活的气氛之下，又怎么能淡然自若呢。

“深呼吸，深呼吸。”他一次一次的在心里告诫自已：“没事的，你可以的，放松。”

“哆！哆！哆！”伐木的声音惊醒了还在自我调节的皮埃尔。

佣兵们已经来到奥斯丁公爵的营地边上，他们并没有找营门进去，而是直接用战斧在围栏打开一个缺口。

“跟好各自的小队长。”米兹举着火把回头看向众人，摇晃的火光让他那张粗犷的脸显得格外凶狠。他带头进去营地，往着人声最鼎沸的地方走去。

身后的佣兵们紧紧跟着他的步伐，穿过眼前这一片混乱的营帐。

“一群废物。”皮埃尔跟在他现在的小队长身后。正是刚刚在营门口嫌弃他们驻营水准不行的家伙。他看着身边营帐里慌慌张张上蹦下蹿的征召兵一脸不屑。

“也不知道他们在干嘛，连边上来人了都不知道。我要是他们的敌人，我都不用刀，拿火就能把他们烧死。”

皮埃尔已经听不见他的轻声嘟囔，黑色的眼睛被火光染成血红，耳里充斥着周边各种声音，只能机械式的跟着队伍前进。

部队停滞了，皮埃尔差点撞上面前的多蒙。他有些懵，双手紧紧握着长枪。

其实不止是他，队伍里几个刚刚入伍的新兵表现的都大差不差，要么茫然，要么慌张，不似老兵们那么淡然自若。

米兹看着表现异常的新兵，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粗犷的脸上扯出一丝让人觉得怪怪的笑容：“好了，你们这些小混蛋。别紧张今天只不过一个开胃菜，以后的日子才好玩呢。”

一路走来，他已经分析出现在的局势。从进营时起，周边只有混乱的友军，那些都是没有太多经验的征召民兵。

在没有军官的指挥下，一场突袭就能让他们失去战斗力。没有人趁机对其展开屠杀，由此可见，敌人的数量并不多。

从火光和喊杀声可以判断，这支敌军从南边围栏杀入，一路往北将军营捅了一个对穿。

在人数不多的情况下，趁着守军混乱，各部无法兼顾，继续往北，撤回城堡才是最好的选择。

米兹一瞬间有了决断，他安排佣兵以小队为编队，散入兵营中间地带。

那是奥斯丁公爵驻扎的区域。等这些精于战斗的骑士和常备兵恢复战斗力，这场夜袭也就可以告一段落。

皮埃尔和多蒙临时所在的小队跟着米兹去寻找奥斯丁公爵的营帐，这是在这看似危险实则安全的时刻，获得功勋最便捷的方式。

米兹举着火把，在军营里最大的营帐前20米停止前进，面向北摆开防御阵型。在现在这个时候，太过靠近也不是一种明智的选择。他展示自已的身份，驱散不知所措的散兵，并将几名沉着冷静的战士拉进队伍里。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从北方由远而近传来。

米兹眉头一皱，没想到敌人比他想象的更勇敢。他没空多想，一声低沉的吼叫传遍这个临时组成的防线。

“举枪！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