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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听着，我们需要尽快破阵。”李悟深吸一口气，然后急说道：“这是乾元阵！破阵之法有三，在场之的活人中有一个人是阵眼，杀掉就可破阵。其二将驱动阵法的矿精击飞至阵法外围一米范围之外。其三，不断使用真元力攻击，消耗掉矿精所有能量。”
没有太多时间给他们解释乾元阵和矿晶残灰的事情，李悟只得直接公布行动方案。
二三点都很缥缈，李悟知道，那牛头怪自然也是知道，矿晶不可能那么容易被找到。牛头怪故意露出矿晶可能就是一个障眼法，大有玩弄的意味。但是眼下并无更好的办法，这点也必须一试。
王捕头呼吸急促，道：“有办法判定谁是阵眼吗？”
他问出这话的时候，顾春寒和两个年轻捕快身子都是一抖。
“没办法!”李悟捏着拳头，看向身旁四人。矿晶残灰不含真元力，就和普通灰尘差不多，巴楚不知道在洞口站了多久，他弄了多少残灰出来都有可能。五人在这个地下空间呆了这么久，每个人都有吸入的可能，谁都可能是阵眼。
两个年轻的男女捕快直接被这阵势给吓傻了，汗水已经将他们身上的衣服打湿。
顾春寒看着李悟，在李悟那双修长的眼睛中读到了一阵冰寒的气息，她哇地一声便哭了出来。
李悟看着黄淳逸道：“我来杀人！你用一分钟找找矿晶，如果不行就只能来硬的！”
李悟右手出现一把黑刀。
李悟运转真元力，那黑刀刀身逐渐变窄变长，长度到了一米二左右便稳定下来。李悟将黑刀递入黄淳逸的手中，道：“用这个，它能穿过乾元阵的阵壁。记住靠近阵壁就不要运转真元力！”
黄淳逸黑着脸，什么话也没说说。接过黑刀，便奔至垂直甬道的低端，他右掌拍出，即使没用真元力，强劲地掌风也将堆积的泥石全数扫飞。
黄淳逸将真元力全数压制，仅凭肌肉劲道将黑刀插入白色石壁之中。黑刀在石壁之中划出一条直线。黄淳逸反复挑了十几条刀痕，都没碰到任何阻力。
那牛头怪不是将矿精砸入墙中的吗？
他动了手脚！
伸入墙壁的牛蹄将矿精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黄淳逸暗吞一口气，他抬头看着白色墙壁上的动物图腾，按照牛头怪的站点，如果按直线算，这面墙壁有三分之二都可能是那矿精的落点之处。也就是将六千多平方米的面积，一把一米二的黑刀能触碰到那个巴掌大的矿精吗?
黄淳逸怒吼一声，右手反握刀柄，黑刀插入墙壁。黄淳逸朝着墙角飞奔，来回切割墙面。墙面底部很快被切出整齐的刀痕，黄淳逸便跳起来纵向切割墙面。
大乘期修士，即使不使用真元力，度和力量也非常人能及。
而剩下四人这边，空气变得异常诡异的安静。
“别，别杀我！我不是阵眼！”那个女捕快先崩溃，往着下来的那个隧道入口跑去。
衙门里面办事的，她自然不会是笨蛋。黄淳逸、李悟还有那个已经在港督府耀武扬威好几天的女人是一道下来的，他们的关系自不必说。先死得自然会是她这种无名小卒。女捕快猛地冲入下来的隧道之中，但是却撞在了一堵无形的墙壁之上，被弹回来了，倒在地上，叫喊声戛然而止，显然是晕了过去。
李悟心里咯噔一下，他忘了说明这阵法的范围。这女子是炼气期修士，神识根本探查不了这么大的范围。
王捕头往前一站，将另一个满头大汗的男捕快护在身后，他鼓足了勇气道：“先杀我！”
李悟却是看都没看他一眼，手中拿着两把黑刀，冲入到大厅墙根处的，一刀砍向石头蛋。黑刀如同切豆腐一般，将石蛋拦腰斩断。黄水喷涌而出，李悟一脚踢开石头蛋的上半部分，他看到了被切了下肢的一个女人，女人肚腹高高鼓起。李悟毫不犹豫，双刀齐下，将她的腹部切了个稀碎。
夜火都是一群心理扭曲的妖物。巴楚尤其嗜杀，而且他喜欢杀人前给人造成心理恐惧。看着人类痛苦，是他最大的快乐。
李悟站在巴楚的角度上想过。乾元阵需要预先蚀刻阵法，如果矿精残灰在布阵的时候，预先掩藏在石头蛋里的生命体中，那么李悟就是杀了大厅中的四人，阵法依旧不会破除。
那时候，李悟必然心如死灰。巴楚将获得最大的快乐。
有这个可能性，必然先要排除。
王捕头也算是反应迅，立马明白了李悟想干什么。他冲到李悟身边道，“你把石蛋打开，里面的人，我来杀！”
李悟瞥了他一眼，划开一个石头蛋之后，便冲向下一个。
“陈铁儿，你也快来帮忙！”王捕头一边咬牙剁碎一个男人凸起的腹部，一边对着愣在倒塌石柱旁边的男修士吼道。
那个木讷的男修士闻言抱住了自己的头，蹲下哭吼道：“那是个孩子，是个活人，我不要杀人，我不要杀人……”
“妈的，废物！”王捕头不再言语。他每次下刀，手都在抖动。他在几次落刀的时候，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那哭声穿透了羊水，穿过了死尸的肚皮，扑入王捕头的耳朵里面。杀到最后，他已经两眼挂满泪水。
但是如果不能破阵，死的就是地面上那些同士，他没得选。
黑刀从一个婴儿的脑门中抽出，李悟甩掉沾在刀面上的脑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神识探去，乾元阵的阵壁存在，丝毫没有松动。
李悟和王捕头对望一眼，两人如坠寒窖。
这诡异的活体婴儿都杀光了，剩下的……
轰隆隆，大厅中响起一片爆炸声。黄淳逸全力动，双手快冲拳，对着墙壁猛打。空气中卷起的尘埃在他身后画出一个诡异的菱形。那是他那湮灭物质的真元力拳劲，在阵壁上乱窜，打出来的一条死亡通道。
黄淳逸忘我攻击，反弹的少部分拳劲让他双拳见骨。每一拳都是竭尽全力，大乘期竭尽全力的一拳。如果换做琉璃阵，此时恐怕都已经消耗十数吨灵石了。换成乾元阵，维持阵法消耗的灵石将会到达百吨，但是提供阵法能量的是矿精，这区区百吨灵石消耗恐怕还不到那婴儿形体矿精的一只耳朵蕴含的灵力。
五分钟了。
李悟想到，即使现在出去，恐怕也帮不上忙了。
“李先生，答应我一件事，出去之后一定杀了巴楚！”王捕头看向李悟，话音一落，便出剑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李悟随手一刀，将他手里的长剑挑飞。
李悟道：“此事怪我，防备不周。你排我后面吧！”
讲真的，李悟应该听信顾春寒的话，将她放在外面。或者就放在台阶上面一步也好，让她站在上面玩通讯竹排，不然也不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