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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
拥挤的车厢里少了许多白日的嘈杂。
打鼾的声音此起彼伏，大多数都是一些劳累的农民工。
虽然从衣着上判断不出来具体的职业，但想都不用想，若是有钱，没有人会在硬座车厢过夜的。
虽然现在的季节夜晚不会很冷，但在身上披上点什么会有安全感些。
杨涛将背包从座位底下抽出，从里面拿出一件外套。
“就是再无聊，该睡还是得睡。”
只是这种痛苦依旧很煎熬。
每隔上一两个小时杨涛就会醒上一次，换一下姿势。
趴在小桌子上睡，胳膊用不了多久便压麻了。
不知道是凌晨几点，一股强烈的尿意让杨涛从睡梦中醒来。
窗外还是一片漆黑。
朦胧之中，他依稀看到对面的小孩离开了座位。
可能是去上厕所吧。
其余的人都睡得死气沉沉。
尤其是坐在杨涛身旁的大叔，两头没有靠的地方，只得仰天睡起，嘴巴张的老大，还会时不时的抿一抿嘴。
“正睡得香呢，还得起来上厕所。”
杨涛一边起身一边在嘴里嘟囔着。
过道本就不宽，还有许多人东倒西歪的睡着。
左右扭动了半天，杨涛才来到厕所门口。
看着门口把手处的红色，他知道这下又得等了。
这深更半夜的还有人上厕所。
没办法，谁叫这是硬座呢。
这一节车厢足足有108个人，无论你几时想上厕所，都免不了排队。
无奈之下，杨涛只得在厕所门口静静等着，只期望里面的人能快点出来。
……
三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也等到了。
杨涛有点受不了了。
“这人怕不是掉厕所里了吧。”
上个厕所用得着这么长时间吗，任谁都不可能在尿急的时候还有好脾气。
难道就有这么巧，来的时候这人才刚进去。
杨涛有点憋不住了，最让他绝望的是一位列车员正朝着他这里走来。
她的手上捏着一大串钥匙，最显眼莫过于那个用来锁厕所的三棱钥匙。
“不会吧，难道到站了。”
杨涛此时的脑海里只浮现出这样一个想法。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列车还真就到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