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玉城旧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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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如同昨天，沙城也没什么特别的，但张文心态倒是生了很大的变化。不仅仅是因为张月的事情，或者沙城底下暗藏的地下城。

张文一边在四处调查着关于地下城的信息，另一边在想的是她和她的父亲一起来文德县的事情。

其实张文是认识马格努斯的。

虽然那时候张文可能还没到二十岁，但她学习也更努力，而且也擅长的奇术也很早显现出来，张成把她的地理奇术培养的已经远张成自己了。所以张文早已经成了她父亲的得力帮手，只要是外出到不熟悉的地方，张文通常都是张成必须带上的。而且张文本身也学会了防身之术，带上飞鼠化成的奇物，张成对她非常放心。

那一年，张成少有的和张文说，要带她去一个比较远的地方。说实话，当时张文一听到要远途，心里还挺高兴，毕竟她一直以来都听说其他收藏师们，大多是天南海北四处旅行，而她的父亲却死守着景县，每天学习也感到无聊。

不过她当时并没感受到父亲语气里的沉重。

之后，他们一路颠簸，来到了文德县。那虽然不是张文第一次来到这么远的地方，更小的时候还去过长安，但文德县和长安是完全不一样的，整个县里都是繁华闹市，在年轻的张文眼里似乎每天都和过节一样。

只是张成没给张文那么多机会让她自己去看这座城里的奇闻异事，而是直接带着他进了玉城。

那时候张文不懂文德县的事情，她只知道一进玉城，就变得和外边完全不一样了。

张文也被玉城的气氛感染了，变得收敛了起来，只敢跟着张成，不敢自己擅自行动。

他们到达文德县时还是白天，但到了晚上，张成就带着张文一起来到玉城靠西的一座她从来没见过的建筑里。她听别人说那叫做城堡，不过在张文看来，那和长安城的宫殿一样，只是那城堡又高又尖，更像是很多塔，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建造的，在月光下，城堡外墙还反着光。

而且当时张文最奇怪的事情就是，这么高大的建筑她在进玉城之前居然完全没注意到过，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现在张文明白了，她在进文德县之后，陪着张月转遍了四个城，在任何一个地方都看不到玉城里有高大的建筑。所以她基本上断定，一定是有强大奇术作掩护，要么是把玉城藏了起来的自然奇术，要么就是能改变所有外界人的生命奇术。

张文这边还在继续找着周围的各种线索，她从街边的店里搜寻，看是否能找到通向地下城的通道。

这时候她看到了一个黑皮肤的莫斯人在和一个棕色皮肤裹着头巾的店主大声讨价还价。

和曾经的场景有几分相似。

那一晚，张成带着张文来到城堡里，在这里是她第一次见到莫斯人，黄头蓝眼睛的卡尔德人，他们也穿着各种奇装异服。有些带着头巾，有些穿着盔甲，还有一些人身上装饰着闪闪亮的各种装饰，张文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的衣服，抬头一看，居然还是一个男人穿着这样的衣服。

张成带着她落了座，她做在父亲后面的座位上，大家都各自有座位。那个大房间估计有几十丈长宽，容纳下不少人，不过这么大的房间里，还是有些人吵吵闹闹的声音。

张文还记得，当时张成让她仔细看看周围那些人。她当时以为是锻炼自己的观察力，所以很听话地端详着每一个人。

这其中就有马格努斯。

马格努斯端坐在房间最里面的第二层的椅子上。那一层就三把椅子，两把是相对而放，另外一把正朝着大门。马格努斯与别人不同的地方是，他手里还拄着一个大铁锤，铁锤放在两脚之间，锤头之大，张文不知道这个人要多大的力气才能挥动这种东西。

与马格努斯对坐的，是一个年轻美貌的女人，那一身暴露的衣服让张文看一眼都觉得害羞，脸一下就红了，所以她没敢多看。

再顺着往下看，刚刚那个浑身珠宝的褐色皮肤男人，正坐在靠近台阶的地方。只是看了一眼，那个男人似乎就注意到了张文，两人眼神一对，张文就有些害怕，马上转头看别人去了。

剩下的，她还记得有一个黄头黄胡子的壮汉，比拿锤子的马格努斯还壮，还高大。还有皮肤黢黑，双眼却一片雪白，好似盲人的男人。另外一个浑身穿着盔甲，甚至连脸都遮住的人也被张文深深记在脑海里。

就在这时，当的一声，张文的视线被到了那个朝门的座位上去，不知道何时，一位白苍苍的老人坐在了那里，明明刚才还没有他的。刚才那一声，是他用拐杖敲了一下地板的声音。霎时间房间里就安静了下来。

再之后，就是人们之间的争吵，那个白眼睛黑皮肤的壮汉和浑身珠宝看起来和高贵的少年引起了争吵，张文记得，他们两方谁也不让谁，内容是关于什么“人和国”、“生和死”之类的，她还听不太懂，但死力那个词，她隐约记得，只是那时候她还不知道死力是莫斯人用来施展奇术的东西。

后来她还听到了她的父亲说到了靺鞨、山海国、山神之类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她还记得，那位白胡子老头说了一个词——天人。

现在的张文只能记起这些，她不知道天人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她不止一次听到过那个词，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除了玉城以外，还在哪里听到过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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