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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拧眉,心口的不安更加扩大。
他转出浴室,再走往书房检查,书架少了她的食谱、手工艺教学书及一些休闲的漫画小说。
离开书房,他脸色更显焦虑,转而回到客厅,这才看见茶几上有封信。
他匆匆拾起,紧张地摊开阅读。下一瞬,他瞠大眼,心口狠揪。
阿钧,我们分手吧!
我想了很久,认为这是对双方最正确的决定。
跟你相恋,我很幸福,也会一直将这美好回忆留存心底。我依然会是你忠诚的影迷,会在远方默默地替站上国际舞台的你,喝采与骄傲。
别找我,也请别打扰我。
当你看到这封信,我已经过着全新生活,只想继续平静过日子。
小绮
简短的信,却似透露出一股心灰意冷,教他头部有如被重棒一击。
他完全措手不及,更毫无预警,他怎会莫名地被女友宣告分手?!
她带走属于她的全部东西,大大小小一件不留,就连阳台外的盆栽也一并带走。
仿佛……她从没在这里生活过。
他怎可能接受她单方面的决定,还说什么是对双方最正确的决定?!他突地一阵恼怒,怪她就算对他有天大误解,也不该不说一声,留封信就收拾东西宣告分手!他掏出手机,按下快速键拨她手机,她手机却是不通。他转而打她老家电话,完全顾不得现下已是夜三更,可能打扰到她父母休息。
那头电话响了数声,才被接起,是温母的声音。
「温妈妈,我是阿钧,我找小绮。」他开口直接道。
电话那头先是怔愕了下,忽地提高音量急问:「阿钧,小绮有没有去找你?」温母的声音让躺在床上的温父也醒了过来,神情紧张。
温母的问话教严钧怔愕,「小绮没回家吗?我一个小时前才回到台湾,她住处东西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她另外搬去哪里了?」他急问。
「你跟小绮到底怎么了?就算要分手也该好好谈,为什么害她伤心到连家都不肯回,什么话也不肯对我们说,就这样闹失踪……」温母不禁对他指责起来。
原本还存一丝希望,或许女儿后来出国去找他,两人可能言和了,不料严钧也不知她去向。
五个多月前,她打电话回家,说是跟他因个性不和而分手,她辞去工作,也诀定离开北部,并告知短期内不会回台中,只想一个人冷静一段时间疗情伤,温母想追问详实,她却不愿多谈,只说确定新去处会再跟父母联络。
之后,她只透过电话向父母报平安,不仅换了手机号码不肯透露,面对温母一再追问她去处,她也始终不肯告知,只一再强调人很平安,要父母别操心。
这几个月,她只打过两、三通电话报平安,每次仅简短闲谈片刻便先结束通话,虽从话语中感觉到她心境平复不少,可她连家人都躲藏的作为,怎能不令父母担心?
无奈温母连另一当事人严钧也联络不上,几度找上严父严母追问他儿子下落,透过其经纪人所得到的消息,一直是他人在国外拍摄,当地通讯不便,交通也不良,无法联络转达。
严父因此事对严钧非常气怒,又因近来看到的绯闻消息,认定儿子负了温家绮,更对心里已认定的准亲家非常愧疚,面对严父严母代儿子表达愧意,他们也不便多苛责什么,也就没再持续向严家追问严钧下落,想等他回国再询问清楚。
此刻,温母不禁对他指责起来,不能谅解他变心抛弃女儿,即使现在的他功成名就,认为跟女儿不速配,两人也该好好详谈,理性分手,为何让媒体一再爆料他早有新恋情,才害得女儿伤心出走,连家都不想回。
严钧简直有口难言,在听完温母叨叨训斥一番后,他才开口为自己辩驳,不论媒体如何渲染,他从没对不起温家绮,更从未和她谈过分手,自己也是一回来,就看到她留书出走,万分错愕不解。
他向温母承诺,一定会尽快找到温家绮,向她澄清一切,将她带回家让他们两老放心。
结束跟温母的谈话,严钧持着断讯的手机,浓眉一拧,思绪再度一片紊乱。
回想起来,也许早在几个月前,当她透过经纪人传话要他回电给她时,她便己下了分手决定,而他竟迟钝得未察觉。
也或许,他迟钝的事不只这一回,这令他愈想愈不幸,愈感懊恼。
他躺在床上辗转一夜,直到天亮,他翻身下床,准备打电话询问她所有朋友,探问她的下落。
拿着手机,他忽地愣住。
他要打给谁?跟她最亲近的好友是谁?
虽在闲谈中常听她分享跟谁联络见面的事,可他手机电话簿里没有她任何一位朋友的联络电话,唯一有关她的除她老家,便是她的公司。
抬手看了下腕表,还不到上班时间,他只能再等待一、两个小时,边又在屋里各处翻找,试图找出她遗留的任何东西。
结果令他失望,她带走了她所缝纫的餐垫、杯垫、桌巾,甚至连窗帘都拆走,完全不让自己经手的东西留在这屋里
她真这么气她吗?或者担心他带另一个女人来这里,看见她的东西会尴尬难解释?
原来以为他了解她,现下他竟完全猜不透她的心思。她没质问他,没给他解释机会,直接就走得这么果断,如此干脆。
书房里,两人共用的电脑她没搬走,可里面的资料匣、「我的最爱」纪录,属于她的都全部清空,而照片匣里更是空无一物,连她曾在家偷拍他的许多照片,也一张不留。
当他检查完电脑,发现完全找不到她的信箱、她常逛的网页资料,他更觉难过,她怎可以急于跟他撇得一干二净?
好不容易等到她公司上班时间,他立刻去电到办公室,开口便直接找她,想当然耳,对方回应她已离职数个月,当他进一步探问她去向,得到的答案是不清楚,他于是改要求转接赵俊宏,不过对方说他目前不在公司,给了他手机号码。
他很早便听温家绮提过,赵俊宏认她当乾妹妹,之后一直对她颇为照顾,他虽几度心里泛嘀咕,却也没开口表达不满。
一方面不想道出赵俊宏可能仍对她存有私情,另一方面,他也无意干涉她的交友圈,他对两人的感情拥有坚固信心,不须疑神疑鬼旁人可能介入。
然而此刻,他不禁有些惶恐,就怕长期跟女友聚少离多,真让朝夕跟她相处的男人得到机会。
他并非怀疑她先心生异变,但若她以为他变心而伤心失望、做出分手决定后,极可能让身边男人有机可乘,说不定会因对方殷勤安慰而被感动,转而重新开始另一份感情。
思及此,他更觉不安,过去他从没想过,她有可能离开自己,有可能选择别的男人。
当他去电给对方询问温家绮下落,并表明自己身分时,竟意外被对方谩骂一顿,指责他负心,伤害单纯温柔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