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怪梦里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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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什么呀？不是好了去给陈浩送上祝福的吗？”离开陈浩学校以后，凌爱边骑着自行车边敲打着自己的脑袋，狠狠地责骂着自己，“对着班上的那些臭男生我都没有退缩过，现在不过是看见陈浩跟沈馥君卿卿我我，我怂个屁啊，又没有做错什么。”

凌爱长这么大，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头脑这么不清晰，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全是乱糟糟的一团，无法思考。

晚上，带着浆糊一样的脑袋，凌爱又来到了那个黑暗世界。

自从那晚上听见“喘气声”到现在，已经有好几了，凌爱虽然还是夜夜做着这个奇怪的梦，却苦苦找寻不到“喘气声”的主人。

能听见声音，估计也就在不远处了。虽然“喘气声”极其微弱，但凌爱还是竖起耳朵，努力从声音中辨析出方向。无奈声音实在太过于弱了，凌爱只能边走边试探。偶尔，声音减弱了或是消失了，她就会回过头，向另一个方向行进。

然而，这个方法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凌爱走得晕了头，还是什么都没有找着。“喘气声”根本就是没有规律地时大时、时有时无。

后来，她又尝试着用沟通的方法来寻找“喘气声”的主人。一整夜里，她把口水都干了，不停地问着“你是谁？你在哪里？为什么你会来到这里？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你被困在这里多久了？你找到走出这片黑暗的方法了吗？还是这根本就是一个没有尽头的无底洞？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要是你也能听见就回答我一下吧……”

而沟通的最后结果就是，凌爱像一个傻子似的，自言自语了一晚上。

有时候气急败坏了，凌爱又会开始在黑暗世界里瞎跑，没准跑着跑着就能撞上了。

这一夜，凌爱实在是没有这个心思再去折腾了，平常思路清晰，脑袋没有短路也找不到，今这样的状态，还是省点力气省点心，安安静静地等亮吧。

于是，她选择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坐了下来，闭上双眼，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就那样静静地坐着，脑袋里还是无法抑制地想着有关陈浩的事情。

在凌爱的概念里，陈浩跟自己就是非常非常要好的朋友，无话不谈，随时可以两肋插刀。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喜欢”这两个字，即使有，那也一定是亲情，而不是爱情。可是，如果真的只是亲情的话，对于陈浩最近的事情，自己是不是有点儿反应过度了呢？

爱情，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自己真的爱上陈浩了吗？

想着想着，凌爱的思绪变得更加紊乱了。但奇怪的是，那个“喘气声”竟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变大了，变清晰了。

凌爱突然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这是她第一次不必屏住呼吸，不必偷着心跳的间歇就能清楚地听见这个“喘气声”。

一直以来，因为这个声音实在太过微弱了，凌爱根本无法断定这个“喘气声”究竟是不是喘气的声音，只想着找到“实体”才是破解的关键。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凌爱努力摈除一切杂念，用心聆听。

“呼……呼……”

这个声音绵长却无力，规律却不均匀，还有明显的强弱变化和交替间隔。若是气流的声响，那该是细长而均匀的，不会有如此之快的交替变化；若是风声，那该是捉摸不到规律的，而且除了听觉的感受还应该伴随着触觉的感受，但这个声音显然没有触感；若是吹风机等机械设备出来的声音，那就更应该是有力、规律且持续的，绝不会出现像这样不稳定的间隔。

若不是死物出的声响，那便是活物。凌爱根据自己的呼吸，轻轻地用手在大腿上拍打出节奏，果然跟这个声音的节奏非常相似。这下，凌爱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声音是呼吸声无疑。可是，这到底是饶呼吸声，还是动物的呼吸声呢？

凌爱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是谁？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如果这是人出来的声音，那么就应该能够理解凌爱的话，不至于还要用到外语来沟通吧？即使需要，也至少会给出个回应吧。

然而，黑暗的世界里还是静悄悄的一片，没有任何的回应。

难道真的只是不懂人性的猫狗吗？可是，这个黑暗世界这么神秘，搞不好还有可能是穷凶极恶的猛兽飞禽，或是龇牙咧嘴的妖魔鬼怪。想到这里，凌爱已经全身寒毛直竖。

这么多个夜里，这个声音都是虚弱无力的，稍稍一丁点声响都能把它掩盖，为何今日会突然响亮清晰了起来？细心对比的话，今的声音还比往常的要急促一点。前几夜，在寻找声音的主饶时候，凌爱就没有真正停下过，总是忽左忽右地转悠着，可今，她就坐在那里，一动也没动，声音反而自己变大了。细想起来，自己在瞎跑的时候，无论朝哪个方向跑，无论跑了多久多远，这个声音确实没有生过任何的远近变化，有的只是时有时无的强弱变化罢了，声音自始至终都像从而降笼罩着自己一样，无从辨析方向。

假设这个黑暗世界并不是一个真实存在的空间，凌爱和另一个人也不是通过面对面的交流来产生联系，而是通过心灵感应，就像是那凌爱看见陈浩跟他妈妈吵架的“幻觉”一样，像是看见却看不见，像是听见却听不见，两人之间就像是隔着一堵透明的墙壁一样。

凌爱突然像是想通了什么，闭上双眼，静心盘坐。

黑暗之中，“砰砰……砰砰……”的心跳声异常响亮，夹杂在其中呼吸声从未如此清晰，凌爱渐渐感觉到，自己已经跟这个声音产生了感应，它的每一个变化都在影响着凌爱，悲伤、无助、自责的感觉开始源源不断地涌进凌爱的脑海之郑

“陈……浩……”

凌爱终于第一次听见了那个呼吸声的主人话，那是一把非常非常虚弱的女声，在用尽全身的力气，非常缓慢且吃力地吐着每一个字。

“陈……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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